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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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隆科多剛剛靠近軍營,守門的一名稅兵揮動著手里的長槍,指著地上畫的白線,厲聲喝道:“未奉軍令,膽敢越過白線者,格殺勿論?!?/br> 隆科多微微一楞,在這座四九城里,除了紫禁城之外,還沒誰敢攔他呢。 “你知道我是誰么?”隆科多來了興致,就想逗一逗守門的稅兵。。 誰料,那稅兵高高的昂著頭,冷冷的說:“我管你是誰?沒有玉大人的軍令,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擅入軍營?!?/br> 好,隆科多暗挑大拇指,佩服玉柱的治軍有方! 自古以來,敢戰善戰之軍,無一例外,軍紀都異常之森嚴! 隆科多非常的好奇,虛十七歲的玉柱,究竟是從哪里學來的練兵良方呢? 全副武裝的越野十里,玉柱的要求是,兩刻鐘內完成,就算是合格。 不過,全程跑下來,最后一個回來的稅兵踏入營門之時,還剩下大約七分之一的時間。 “柱兒……”就在玉柱準備撥轉馬頭,回營之時,忽然聽見有人喚他。 玉柱四下里張望了一下,卻見,一身寶藍色儒衫的隆科多,正在營門外,笑瞇瞇的沖他招手。 “喲,阿瑪,您怎么在這兒?”玉柱趕緊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隆科多的面前,打千行禮。 隆科多看出了玉柱是真心的尊敬他,不由微微一笑,說:“我來此地已經很久了,不請我進去喝盞茶?” 玉柱是何許人也,他一聽就明白了,隆科多恐怕是在營門口受了挫吧? 如果是一般人,玉柱也就拿軍營不進閑人,就可以搪塞了過去。 隆科多不同,他是知兵之人,如果玉柱拿這種理由出來,只會惹人笑話。 “該打,實在是該打,都怪我,不知道阿瑪大駕光臨,叫您受委屈了?!庇裰徽Z雙關,既點破了隆科多吃癟的現實,又賠禮道了歉。 隆科多何等精明,他現在只想進軍營里,去見更大的世面。因為直覺告訴他,軍營里一定隱藏著很多很多的東西。 第203章 強軍 沿途之上,遇見了經過的稅兵,他們無一例外,都沒有向玉柱行跪禮,而是并攏了雙腿,捶胸行禮。 隆科多看得有趣,就問玉柱:“為何是敲胸為禮?” 玉柱笑著解釋說:“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稅監而已,天天叫人跪著行禮,那不是招惹禍事么?” 隆科多心里明白,小壞蛋肯定沒有說實話。但是,他并沒有點破這些,暫時不動聲色的略過了。 來到玉柱的屋子前,隆科多驚訝的發現,屋子的四方各站了一名持槍挎刀的戰士。 隆科多瞇起兩眼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子,他驚訝的發現,這四個人所站的角度,恰好鎖死了所有靠近的方向,沒有任何的死角。 嗯,玉柱這個小混蛋,藏得還挺深的,必須慢慢兒的深挖,隆科多暗暗打定了主意。 隆科多進屋之后,便被屋子中正間的,一具碩大的木制軍用沙盤,給徹底的吸引住了目光。。 京城,那可是隆科多的出生之地。隆科多又掌握著京城內外的兵權,他閉著眼睛都知道,京城內外的山川河流的走向。 然而,沙盤顯示出來的東西,遠比隆科多知道的情況,還要細致幾倍以上。 見隆科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軍用沙盤上,玉柱暗暗點頭,畢竟是知兵之人,是個識貨的家伙。 實際上,如今的軍用沙盤,還十分的粗略,只有一個大概的外形而已,并不十分準確。 因為啥呢?玉柱手下的稅兵們,固然知道山川與河流的走勢,但是,他們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一時半會的哪里能學得會‘等高線’的概念? 但是,就算是完成度不到十分之一的這種軍用沙盤,也已經是大清朝最頂級的存在。 “此物喚何名?”隆科多仿佛看稀世珍寶一般,欣賞了足有一刻鐘之久,這才扭頭詢問玉柱。 玉柱輕聲道:“此物名為軍用沙盤,是根據地圖的顯示,還原的是京城附近之山川河流橋梁道路等情勢,只不過縮小了比例而已?!?/br> “嗯,此乃神物也!”隆科多指著軍用沙盤,興奮的說,“此物若是獻出朝廷,封伯都是輕看了?!?/br> 和明白人說話,不需要說太多東西,僅僅是神物二字,就讓玉柱知道了,隆科多已經看懂了軍用沙盤的實戰意義。 “好兒子,快告訴我,你怎么練出這么一支精銳之軍的?”隆科多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阿瑪,您且四處走一走,看一看,不管看不看得懂,我都會給出合理的解釋?!庇裰室赓u了個關子,開始擺起了架子。 “我哪兒都不去,就和你在一起?!甭】贫嘤植皇潜康?,跟在玉柱的身旁,還有啥看不到的? “阿瑪,我還有些文書需要處理,您看……”玉柱想把他打發走。 隆科多微笑著說:“你忙你的,我就看看這個?!蹦檬种钢娪蒙潮P。 玉柱開始處理軍務文書,隆科多也不sao擾他,獨自守在軍用沙盤旁邊,聚精會神的研究著什么。 “滴滴滴……”忽然一陣竹哨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隆科多下意識的抬眼去看玉柱。 玉柱卻連眼皮子都沒抬,一直提筆處理軍務文書,異常之專著。 隆科多聽見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聽見了響亮的口令聲,“全體注意,聽我口令,立正!” “向右看齊?!?/br> “向前看?!?/br> “甲什出列,布長槍陣?!?/br> 隆科多見玉柱一直不動如山,他實在耐不住性子,湊到了門邊,朝外面一看,當場傻了眼。 大約四十幾人的一隊稅兵,分為四隊。他們持盾挺槍,正在進行進攻cao練。 隆科多哪怕讀爛了兵書,也沒見過這么有氣勢的長槍刺殺,他下意識的走出了屋門,站到空地上,津津有味的研究起來。 其中的一隊十一名稅兵,站在最前排的是,二個手持盾牌的彪形大漢。在他們的后邊,則是六名長槍兵。 長槍兵的身后,則是左手持小盾,右手提刀的兩名戰士。 這是什么陣式?隆科多想了又想,哪怕是絞盡腦汁了,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殺!”隊列中的軍官,厲聲大喝,接著揮刀指向前。 就見,大盾手高高的舉起了厚盾,他們身后的長槍兵,則貓下身子,從大盾的縫隙之中,狠狠的刺了出去。 最后的刀盾兵,則左手舞動著小盾,右手揮刀猛劈! 這一下,隆科多算是大致看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告訴了他一個鐵的事實:這是沖擊敵陣的完美陣形。 美中不足的是,若是面對火炮和火銃的敵人,這種陣式就不行了。 隆科多不是一般人,他是熟讀兵書的半個內行。他自然看得出來,此陣一出,敵軍只有靠火器才能取勝了。 巨盾兵以及刀盾兵,在近代化的火器時代,其實已經落伍了。 但是,玉柱留下了這個大破綻,是故意用來迷惑人的。 康熙的手頭,掌握著一支火器部隊,名叫八旗火器營,就駐扎在紫禁城的附近。 八旗火器營內,編有鳥槍護軍和炮甲,主要的裝備是鳥槍和仿造的佛朗機炮,大約有幾千人。 稅兵們再厲害,也要被火器營一轟就垮了。 這么一來,玉柱的這幾十個人,康熙也就完全不屑一顧了。 午膳時,五個伙夫的面前,擺了幾口大缸和小缸,大缸里盛滿了白米飯,小缸里則佐餐的菜肴。 隆科多好奇的伸頭看去,卻見,腌蘿卜條、冒著油花子的肥rou煮白菘、大頭菜拌胡蘿卜絲和一大缸rou骨頭湯,以及插筷子不倒的白米飯。 別看僅僅是三菜一湯而已,知兵的隆科多卻知道,這對于稅兵們來說,已經是極其豐盛的午膳了。 要知道,隆科多手下的八旗兵們,平時也就是腌蘿卜條佐餐而已,根本就見不到rou星子。 只看這種伙食,隆科多就知道,玉柱非常舍得給稅兵們吃飽吃好,壓根就沒有貪污軍費。 輪到玉柱取飯食的時候,隆科多注意到,玉柱走到冒著騰騰熱氣的鐵鍋前,用長長的木筷子,夾起了鍋里的大號粗瓷碗,并撈出了一雙竹筷子。 “這是為何?”隆科多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高級武將了,卻從未見識過這種搞法,不禁十分好奇的問玉柱。 “軍中人畜混雜一起,最怕染上疫病。用滾開沸水煮過的碗筷,就不容易染病?!庇裰慕忉?,令隆科多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個什么道理? 宮里的知名太醫,隆科多也認識不少了,卻從未聽他們說起過呀? 玉柱已經開始打飯菜了,隆科多卻在撈碗的時候,一不小心被燙得丟了手里的碗。 滾水燙碗,真可以防疫? 隆科多當場丟了人,臉色難免有些發紅,心里卻在琢磨著滾水煮碗的緣由。 玉柱已經打了飯菜,卻沒去搭理有些發呆的隆科多,很多看不懂的事情,就先由著他自己去瞎琢磨吧。 反正,以隆科多酷愛兵事的毛病,最終,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好不容易,隆科多打好了飯菜后,卻見玉柱蹲在了粗鄙軍漢們的人堆里。 隆科多走向玉柱的時候,忽然發現,有幾個人捧著一整碗肥瘦相間的rou,正在狼吞虎咽。 他敏感的注意到了,這附近,很多碗里沒rou的軍漢們,都盯著這幾個大口吃rou的家伙,羨慕得直咽口水。 這可是真的是稀罕了,這么大一碗rou,就算是普通旗下人家的主人們,也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得到的。 隆科多學玉柱的樣子,也蹲到了他的身旁,滿是疑惑的問:“那么大一碗rou,為何?” 玉柱扒了一口飯,解釋說:“上午訓練的優勝者,午膳可食rou。同理,下午的優勝者,晚膳也可食rou?!?/br> “哦!”隆科多明白了,敢情是常規性質的賞rou吃啊。 別的且不提了,單單是這一大碗rou,至少是一斤的分量。 京城的rou鋪里,一斤五花rou,至少是一百文錢。 對于玉柱的舍得下血本,敞開來給稅兵們吃飽吃好,隆科多立時有了一個嶄新的認識。 頭一次蹲著吃飯,隆科多覺得格外的新鮮,此前,他哪里會這么的粗鄙無狀? 正因為蹲下了身子,隆科多又發現了一件稀罕事,軍漢們的腳上竟然不是草鞋,而是黑色的土布鞋。 要知道,京城綠營的正規官軍士兵,至今穿的都是草鞋呀。 隆科多很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此間的土稅兵,待遇竟然比朝廷的官軍,還要好得多! 誰才是真正的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