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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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一層深厚的淵源,萬一下人起了歹念,暗中殘害小主人,那就麻煩大了。 葉五娘以前是李四兒身邊的掌勺廚娘,李四兒舍不得玉柱在外頭吃苦,便把她派了過來。 自知勢單力薄的秦瑤娘,沒敢反嘴,她咬緊銀牙的把頭一低,心一狠,想裝傻糊弄過去。 誰曾想,秦瑤娘拿飯菜的時候,葉五娘突然抬手一撥,“當啷?!笔埐说拇蟠赏氡慌龇诹说厣?,發出刺耳的響聲。 “啪?!比~五娘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秦瑤娘的粉頰上。 秦瑤娘做夢都沒有料到,葉五娘竟敢當眾打她,促不及防之下,她捂住火辣辣的俏臉,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腳跟。 “你……你憑什么打人?”秦瑤娘臉頰疼得太厲害了,情不自禁的掉下眼淚。 “哼,打你都是輕的。老娘警告你,再敢勾引我的男人,就不是吃耳刮子了?!比~五娘拿起舀湯的勺子,故意攪動了好幾下。 那意思很明顯,下次就舀了guntang的熱湯潑到秦瑤娘的臉上,徹底毀了她的容。 “嗚嗚嗚……”秦瑤娘根本就惹不起背靠著李四兒的葉五娘,她捂著腫起老高的粉面,哭著落荒而逃。 事情鬧得這么大,很快,寒霜就知道了。 秦瑤娘像是一只熟透了紅蘋果,那股子迷人的風韻,別提多誘人了。 寒霜心里有數,家法如山之下,葉五娘的男人也沒敢做啥,就是多看了幾眼秦瑤娘,沒聽見葉五娘喚他罷了。 知道歸知道,然而,寒霜并不打算插手過問。 眼看著林燕兒要崛起了,寒霜絕不可能坐視不理。 如果,林燕兒是玉柱的正室少奶奶,寒霜自然不敢與之爭鋒。 在一夫多妾制之下,朝廷保護的是,正妻的權益。小小的書房婢,就敢和女主人爭鋒,那是腦子進水的作死。 但是,林燕兒這種通房丫頭,一旦變成了寵妾,對寒霜的危害就大了。 寒霜的目標是管事大娘子,這就和玉柱的寵妾,有了不小的矛盾和沖突。 一山不容二虎,一宅不容二女。 第67章 三個倒霉蛋的相遇 閱歷和遠見,這便是豪門世家婢,遠勝于小家碧玉的地方。 林燕兒和未來的正室少奶奶之間,必定會產生劇烈的摩擦。 寒霜又不是個傻蛋,她天然要站在未來正室少奶奶的那一邊。 遲早要和林燕兒開戰,遲不如早,這是寒霜的明智判斷。 秦瑤娘吃的虧,還不夠多,寒霜決定再等等看。等秦瑤娘實在是撐不下去的時候,寒霜再拉她一把,那個效果就要好得多了。 林燕兒雖然每天和玉柱同床共枕,聲勢也確實看漲,和她套近乎的小丫頭很是不少。 但是,林燕兒的根基尚淺,手底下沒有可用的小跟班,消息傳遞的速度自然也就比寒霜慢得多了。 人脈這種東西,并不是你上了位之后,馬上就有的。還需要花大量的時間,扶持和培養自己人。 玉柱救了鄔思道一命?;蛘哒f,至少救了他的一條腿,也等于是救了他的仕途之路。 但是,玉柱并沒有改變對鄔思道的態度,以前怎么善待他的,現在還怎么對他。 無論是用膳,還是生活起居,兩人依舊是分開的。用膳時,玉柱是八菜一湯,鄔思道是四菜一湯,一道不多,也一道不少,正好合適。 玉柱并不是毛頭小子了,而是大型鋼企的常務副總,手底下有一大批跟著搖旗吶喊的部長和處長。 他的人生觀和交友觀,已經異常之成熟。 朋友之間的交往,離得太近了,不僅失去了必要的神秘感,而且很容易產生各種不必要的矛盾。 以玉柱的顯赫家世,他就算是生活再儉樸,也比鄔思道那個窮鬼,強出去十八條街。 如果,兩人時刻待在一起。窮得沒飯吃的鄔思道,很容易產生落差感,導致羨慕嫉妒恨的逆反心理。 施恩,施成仇人的例子,屢見不鮮。其中,彼此之間沒有把握好距離感,以及施恩者居高臨下的態度問題,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只要根本利益一致,或是你的實力足夠強大,哪怕幾年沒在一起的朋友,依舊敢賭你的成功,愿意做你肝膽相照的鐵桿兄弟。 客觀的說,哪怕每天一起喝酒吃rou泡妞的朋友,只要敵人許的利益足夠大,他絲毫也不會猶豫,迅速的就會把你給賣了。 所以,玉柱采取的策略是,和鄔思道盡管同住一個大宅子里,卻是各過各的小日子,互不干擾。 玉柱租賃的宅子,地處窮鄉僻壤的山腳下,哪怕想找個地方喝酒,也要騎馬去二十里外的集市上,太不方便了。 通過科舉入仕,成為光榮的火箭式官員,一直是玉柱的目標。 既然,此間沒啥娛樂的空間,不如閉門苦讀書,勤練字了。 玉柱讀書的時候,喜歡安靜,不喜歡打擾,這是身邊下人們都知道的事實。 因鄔思道喜歡睡懶覺,早上去書院的時候,玉柱也沒刻意叫他一起走。 清晨出門之后,玉柱手拿折扇,走在最前邊。吳江和吳盛,依舊提著玉柱慣常的各種用品。 主仆三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書院的門口。 甲班的學堂里,今天卻沒有傳出朗朗的讀書聲,安靜的很不正常。 玉柱心里明白,一定是昨天懲治吳征的大事兒,被多嘴的查嗣庭傳出去了。 昨天,玉柱故意挖坑收拾了吳征的時候,甲班的同窗們早就走光了。整個書院里的知情人,唯有查嗣庭一人而已。 也好,讓大家都怕了,不敢惹他,總比阿貓阿狗也敢跑來挑釁,要強得多! 玉柱是來求學取真經的,又不是來打碼頭搶地盤,蒼蠅蚊子總來嗡嗡叫,也怪煩人的。 當玉柱出現在了甲班門口的時候,就見一名身穿青色夾襖的年輕書生,霍地站起身子,抱拳拱手道:“在下浙江海鹽俞鴻圖,字鱗一,感謝玉兄為我等除了一大禍害,請受俞某一拜?!?/br> 玉柱從來都不是張揚的個性,他趕緊拱手還禮,同時自報家門。 “在下順天府佟玉柱,未及弱冠,暫時無字,俞兄喚我玉柱便是?!?/br> “是啊,惡貫滿盈的吳征,早該鏟除了?!弊谟裰砗蟮囊幻\袍書生,也跟著站起身,快步走到玉柱的身前,拱手深揖,“在下安徽桐城張廷璐,字寶臣,抖膽替同窗們謝過玉兄懲大惡之德?!?/br> “寶臣兄太過客氣了,切莫折煞了小弟?!?/br> 玉柱一邊拱手還禮,一邊心想,世界真的不大啊,居然這么巧? 因河南封邱生員罷考案,被雍正下旨罷官后,大丟顏面的張廷璐,乃是三朝元老張廷玉的親弟弟。 沒想到,居然在這座九華書院里見了面,還成了同窗。 更巧合的是,大清朝最后一個被腰斬的名臣,不是別人,正是在河南院試中縱妾舞弊的俞鴻圖。 兩個都是在河南科試上栽了大跟頭的名臣,出現在同一座九華書院的甲班之中,你說巧不巧? 哦,不對,還有一個倒霉蛋,他們三個人共同的老師,查嗣庭。 雍正四年,查嗣庭主持江西鄉試,出的考題是:維民所止。有人誣告查嗣庭,維和止,都隱含著詛咒雍正掉腦袋的巨大惡意。 因查嗣庭黨附于隆科多,雍正明知是攀污,卻故意順藤摸瓜,把查嗣庭弄死在了大牢里。 巧極了,玉柱的一位老師和兩位同窗,都是在考官的任上栽了大跟頭。 俞鴻圖見張廷璐離了座,他也快步走到了玉柱的身旁,肅容拱手道:“不瞞玉兄,這吳征太惡了,仗著他爹的勢,縱奴毆打同窗,強搶民女,甚至還誣陷好人,奪人商鋪,可謂是無惡不作。小弟敢怒不敢言,實在慚愧之極?!?/br> 玉柱暗暗點頭,年輕時期的俞鴻圖還是蠻有正義感的。 只可惜,俞鴻圖做了官后,就忘記了初心,連身邊的侍妾和奴仆都管不好,反而誤了性命。 三個人聚到了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彼此序齒之后,張廷璐生于康熙十四年,已過而立之年,最年長。俞鴻圖生于康熙二十年,今年二十四歲,居次。 三人之中,生于康熙二十九年的玉柱,自然是最小的一個了。 俞鴻圖很會來事,他眼珠一轉,當場笑著提議說:“萬年修得同窗緣,你我三人,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吧?” 張廷璐瞥了眼玉柱,心里多少有些猶豫。他父親張英致仕前,官拜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屬于漢人中的第一重臣了。 玉柱的祖父佟國維和父親隆科多,都是妥妥的滿洲重臣。 漢人重臣和滿洲重臣勾搭到了一起,嘿嘿,康熙肯定睡不著覺了。 雖然,康熙經常在口頭上宣揚滿漢一家親。實際上,滿漢之間的鴻溝,極為明顯。 第68章 清風不識字 玉柱見張廷璐有些遲疑,便笑著說:“只要心意相通,又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呢?”他從來不是強人所難的性子。 張廷璐暗暗松了口氣,連聲道:“是啊,是啊,兄弟之間肝膽相照即可,又豈在于區區虛名?” 俞鴻圖畢竟還不到三十歲,比較氣盛,他沒好氣的瞪著張廷璐,嘟噥道:“我差點忘記了,你們桐城張家的祖訓,就四個字:謹默精純,果有獨到之處啊?!?/br> 咳,這話看似夸獎張家的祖訓,實際上,等于是指著張廷璐的鼻子,罵他是個膽小鬼了。 張廷璐出身于儒林名門,涵養還是很不錯的,他不僅沒有當場翻臉,反而含笑解釋說:“麟一老弟所言甚是,家父時常耳提面命,小心無大錯。愚兄魯鈍,卻也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也?!?/br> 玉柱一聽就懂,張廷璐這話看似對俞鴻圖說的,其實是向玉柱解釋無法結拜為異姓兄弟的苦衷。 滿漢之別,判若云泥。 張英已經致仕了??墒?,張廷璐的親二哥張廷玉,現為翰林院檢討,入值南書房。 康熙建立的南書房,其性質類似于雍正建立的軍機處。只是,軍機處的權柄更大一些,而南書房偏重于咨詢,而非決策。 不管是南書房,還是軍機處,都在根本上,削弱了八旗旗主、世襲罔替的王爺、議政王大臣和內閣的權柄。 張廷玉的入值南書房,其職權范圍,類似雍正朝的軍機章京。 親二哥居于如此要害的崗位,張廷璐不敢踏錯半步,玉柱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實話說,以玉柱的豐富官場閱歷,他壓根就不在意所謂結拜的事。 只要利益足夠大,別說異姓兄弟了,就算是親兄弟,也敢出賣。 “咳,咳?!本驮谌齻€人聊得甚歡的時候,甲班學堂的門口,忽然傳來了兩聲輕咳。 玉柱扭頭一看,卻見查嗣廷板著臉,正瞪著他們。 三個人趕緊一哄而散,各自坐回到了座位上,端正的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