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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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隆老三,看似驕橫魯莽,卻狡詐如狐。他只怕是想讓玉柱,入了萬歲爺的眼吧? 康熙知道,今天是順天府院試的放榜之日。只是,他一向只關注順天府鄉試,而不怎么在意院試。 今日之前,康熙完全不可能知道,隆科多的次子玉柱,居然參加了院試。 現在,隆科多一番說唱念打的表演之后,康熙這才意識到,玉柱居然高中了院試的案首。 此前,不管是鄉試,還是會試,或者是殿試,考官們擔心掉腦袋,從來不敢把頂級豪門子弟,錄在太過于靠前的名次。 “梁九功,派人去順天府,把今科院試前十的原卷,都給朕拿來?!笨滴躏@然起了疑心。 康熙對佟家簡直是了如指掌,佟國綱和佟國維的兒孫們,就沒有一個會讀書的。 就說隆科多的嫡長子岳興阿吧,號稱很有才華,卻連個生員都是屢試不中。并且,他還拉不動一石弓,屬于典型的旗下廢物。 第24章 康熙的大動作 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后,順天府今科院試前十名的原卷,擺在了康熙的御案上。其中,第一份,就是玉柱的考卷。 梁九功將玉柱的試卷,按照先后次序,逐一攤開在了康熙的眼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康熙始終一言不發,整個乾清宮里的氣氛逐漸變冷。 垂首立在下頭的隆科多,也變得有些患得患失,拿不定主意了。他聽湯炳說過,玉柱取生員,如探囊取物,這才敢在康熙的跟前演戲。 可不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家的腳啊,隆科多已有悔意。 “魏珠,你去內閣傳朕口諭,叫新選的那十個內閣中書過來?!笨滴趵淅涞恼f,“你聽好了,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小心你的狗頭?!?/br> “嗻?!蔽褐轭I旨之后,特意點了幾個梁九功的徒子徒孫,領著他們去內閣傳旨。 梁九功是乾清宮的總管太監,魏珠是副總管,兩人一向是面和心不和,沒少給對方捅黑刀。 性命攸關,魏珠怕給梁九功陰了,故意拉著梁九功的幾個心腹下水,要死大家一起死。 十名內閣中書來后,康熙命人給他們拿來紙筆,讓他們把十份院試的試卷,除了祖孫三代履歷之外,重新謄抄了一遍。 緊接著,康熙又命梁九功和魏珠,帶著謄抄好的卷子去南書房,讓那些漢臣大儒們,排出名次。 隆科多驚出了一身冷汗,有必要搞出這么大的陣仗么? 事到如今,沒啥可說的,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等南書房的儒臣們閱卷完畢,并排出名次,彌封之后遞到御前。 康熙看了看名次的順序,又看了看隆科多,面無表情的說:“跪安吧?!?/br> “奴才告退?!甭】贫嗯男渥庸蛳驴念^之后,倒退了十幾步,快到門邊時,才轉身離開。 直到出宮門的時候,隆科多也沒鬧明白,皇帝究竟是個啥意思? 用罷晚膳,隆科多忍不住和玉柱說了這事。末了,隆科多說:“我原打量著,只是讓你入了皇上的眼,別在會試的時候,讓那起子心眼窄的漢臣考官們,給黜落了?!?/br> “最近,你瑪法已經松了口。若是你考中進士,哪怕僅僅是個同進士出身,也讓你母子同回佟家?!甭】贫嗟拇_是一片愛子之心,“只要正式進了佟家,就算是皇子阿哥,也不敢隨意的折辱你?!?/br> “多謝阿瑪栽培?!庇裰斑^無數次阿瑪,唯獨這一次,喊得最是心甘情愿。 “你我骨rou至親,何須多言?”隆科多的心,早就偏向了玉柱,岳興阿那個嫡長子已經被忘到了腦后。 玉柱心里明白,佟國維以前不讓李四兒和他回佟家,那是因為,他母子二人給佟家的名聲抹了黑,卻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現在,佟國維之所以松了口,原因很簡單,如果玉柱考中進士,就有了極大的投資價值。 佟國維已經老了,他的八個兒子里頭,只有隆科多有出息。佟國維這一支的孫子輩里,除了玉柱之外,都是紈绔中的紈绔。 佟家,不可能再出一個皇后了,孫子輩里若是無人撐起門戶,遲早要家道敗落。 大家族的家長,必須考慮家族的未來! 第二天,玉柱帶著禮物,去拜謝提學御史張斌。果然不出湯炳所料,張斌閉門不出,誰也不見。 四九城里權貴多如牛毛。順天府的學官向來是不好當的,很容易就惹來非議,導致掉腦袋。 不來拜謝,那是玉柱不懂規矩。來了,張斌不見,玉柱的禮數已經到了,也沒啥可擔心的。 玉柱轉道去了湯府,湯炳正好休沐在家,師徒二人見面之后,相視一笑。 湯炳笑道:“按例,順天府院試的案首,只要過了府學歲考,鄉試概不黜落。嘿嘿,老夫提前恭喜舉人老爺了?!?/br> 玉柱早知道這個舊例,只是故意裝傻,紅著小臉不說話。 “老師,張提學怎如此大膽?”玉柱把擔憂的事兒說了。 湯炳捋須一笑,小聲道:“張斌的官運也不好,他是在賭祥瑞?!秉c到為止,并不細說。 自從,康熙四十年之后,朝堂之上,舉目望去,皆乃今上簡拔之臣。隨之而來的是,皇帝越來越乾綱獨斷,也越來越喜歡聽好話了。 到了如今,各地督撫紛紛公開造假報祥瑞。偏偏,皇帝就愛聽這些,屢有重賞。 只是,議論君父,非人臣所應為,湯炳不敢明言罷了。 湯炳謹慎,玉柱也很是沉得住氣。他壓根就沒有說,康熙讓南書房的大儒們,重新閱卷排名次的事。 成大事者,必須管得住嘴巴,少說多聽。 當今之世,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湯炳心里高興,師徒相談甚歡,就留了玉柱用午膳。 士大夫之家,食無語,筷無聲,嘴不響,乃是基本禮儀,勿須多言。 膳罷,漱口擦手之后,湯炳端起香茗,略飲一口,笑著說:“你既為案首稟生,老夫也沒有太多的東西教你了。不過,老夫的師弟,現任提督江南學政的何子昌,于科舉之道,確有獨到見解。老夫打算修書一封,你帶去找他,跟著他學習一段時間,長長見識,如何?” 這是完全沒有見外了。 湯炳既然真的把玉柱當成自己人看待,玉柱自然不會拂逆好意,當即大禮謝了師恩。 “今年是鄉試年,你只須趕在府學歲考之前回來即可,千萬別耽誤了秋闈?!睖募?,再三提醒玉柱,別忘記了大事。 和院試不同,鄉試考的主要是眼界。繼續悶頭苦學,已經不能適應形勢了。 湯炳覺得,雖說鄉試不黜落院試的案首,但是,事無絕對。若是玉柱考砸了,也不是沒有落榜的可能性。 讓玉柱馬放南山的等著鄉試中榜,絕對不是湯炳的風格。 江南省,乃是國朝文盛之地。湯炳讓玉柱去那里求學,目的就是想告訴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得驕傲自滿。 外出求學,乃是正經大事,李四兒即使再舍不得兒子,也只得含淚同意了。 第25章 七阿哥請客 “小廝,管事,長隨,護院,都必須帶去?!崩钏膬簱膬鹤映钥?,身邊無人使喚,不顧玉柱的反對,楞是強行做了主。 “劉嬤嬤,你記得提醒我,找老爺要老太爺的名帖。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寧可放著不用,也總比事到臨頭的抓瞎好?!崩钏膬嚎紤]得十分周到,連佟國維的名頭都敢借用。 “跟去的丫頭嘛,就不能太多了,頂多兩個?!崩钏膬鹤聊碜聊ト?,終究還是擔心,去了外頭的丫頭膽子變大,要爬床。 玉柱還小,遠沒到擁美高臥的年紀,李四兒的安排,他聽著就是了??偛豢赡転榱诉@么點事,吵鬧不休吧? 一連幾天,府里被攪得人仰馬翻,大家都在李四兒的驅使下,積極收拾玉柱出門的東西。 經過李四兒慎重的考慮,跟著玉柱一起下江南的丫頭,定為寒霜和寒雪。原因很簡單,這兩個丫頭,并不是最漂亮的,爬床的心思也不明顯,而且也是伺候慣了的貼身丫頭。 消息傳開之后,林燕兒整個的蔫了。她一向自負美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誰曾想,男人壓根就把她忘在了腦后。 自從進府之后,沒辦法出二門的林燕兒,就和林家失去了聯系。 林燕兒不傻,林家一直想巴結上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給她遞信呢? 只怕是,林家派來遞信的人,沒辦法進大門吧? 還真叫林燕兒猜對了! 劉嬤嬤知道內外互通消息的厲害,故意卡死了二門,叫外頭的人,摸不清楚二門里的情況。 玉柱望著桌面的請帖,心說,七阿哥還真的是言而有信。 說實話,如果不是貝勒府派人送來了請帖,玉柱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不管怎么說,七阿哥賞的面子足夠大,玉柱必須得去,不去就是冤枉得罪人了。 只是,七阿哥府上請客,老九,老十,老十四,恐怕也要去吧? 地位太低,令人十分的頭疼。玉柱即使用腳趾頭去思考,也知道,到時候,注定有打不完的千,請不完的安。 下午,孫承運來了,他拿出七阿哥發給他的請帖,笑嘻嘻的說:“哥哥我是沾了你的光?!?/br> 玉柱一看就明白了,七阿哥這是擔心他沒熟人,故意讓孫承運去陪他的。 “……到時候,你若是當上稟生,便來我府上吃酒耍子?!?/br> 這是七阿哥的原話,他不僅說到做到了,還考慮到了玉柱的尷尬處境,連陪客都拉來了,實在是周到妥貼之極。 七阿哥天生殘疾,玉柱是個低賤的外室子,這就有了同病相憐的基礎。 另外,頭名案首稟生,說起來簡單。實際上,不下苦功夫,沒有毅力和恒心,文學水平不夠,肯定不可能到這個地步的。 七阿哥哪怕是同病相憐,有些憐惜玉柱,也不想抬舉一無是處的旗下紈绔子弟。 玉柱沒有在縣學、府學或是書院里讀過書,自然也就沒有同窗了。 不然的話,他高中頭名案首之后,同窗們必定會登門道賀,哪里還能如此的清靜自在? 孫承運雖無官職,卻有一等男的爵位在身,又是待婚狀態的和碩額附,他的小日子比一般無爵的宗室覺羅,強多了。 孫承運是個聰明人,他主動放下架子,利用上層關系網,和趙東河一起做生意,每年也有近千兩銀子的進項。 空架子身份,又不能當飯吃,何必窮擺譜呢? 目前,九成九以上的紅帶子覺羅,并無任何爵位。他們只能靠著屈指可數的一點口糧銀,勉強度日。 而且,黃帶子宗室,絕大部分也無爵位。他們既不會讀書,又不擅弓馬,還不能經商做生意,日子自然過得苦哈哈的。 在這四九城里,除了隆科多這種超級實權派之外,大多數宗室、覺羅和官宦之家,如果每年多個四、五百兩銀子的進項,就已經是非??捎^的收入了。 玉柱知道,孫承運當初不惜折節下交,看中的就是,隆科多所掌握的大實權,可以換很多錢。 有權,才有錢花,乃是亙古不變的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