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姑爺,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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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梨醒來時,已過晌午。 身下的榻換過被褥,床帳半垂,窗邊微開,陽光從雕花欞窗中斜斜灑進來,在地面落下細碎影子。 春喜守在榻前,眼眶還紅紅的,一見她睜眼便立刻站起來。 「小姐,您醒了?!?/br> 林初梨眉心微蹙,渾身酸軟,四下張望了一圈,是自己的閨房。 她開口,聲音啞啞的:「……我怎么回來的?」 「是……沉將軍送您回來的?!?/br> 她沉默了一下:「……沒被發現吧?」 「沒有,奴婢讓夏喜裝作是您,一直稱病在房里,未曾出去?!?/br> 她聞言低聲「嗯」了一聲,撐著床坐起來,扯了扯鬢發,語氣平平地道:「還是你機靈?!?/br> 她淡淡地夸了一句,誰知春喜卻忽然紅了眼眶,眼淚噼哩啪啦掉下來。 「欸欸欸?怎么了?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沒有誰…….嗚嗚嗚……小姐,都怪我?!?/br> 「若不是我松懈了……您也不會……」 「噯,哭什么?」 林初梨抬手撫去她的眼淚,語氣平靜:「不怪你。我若不愿,他哪里能靠近半步?!?/br> 她頓了頓,手指還搭在春喜的臉側,眼神卻像落在遠方哪個影子上。 「……我是清醒的?!?/br> 「當時,也是真的……歡喜?!?/br> 春喜一愣,沒想到小姐會這么說。 「可……可小姐,你是丞相嫡女……將軍還未正式納聘,若被旁人知曉……您以后……」 林初梨撐著下巴,慢悠悠看她:「那若我是個不想被誰娶的丞相嫡女呢?」 春喜怔住。 「若我這輩子不打算入誰家、持誰戶、奉誰家禮,那這名節——是我在意,還是他人在意?」 「我不在意的事,旁人怎么看,關我什么事?」 「你說名節重要,那是因為從小你被教這樣才叫對??晌覇柲恪?/br> 她抬眸看向春喜,語聲極輕,卻像往靜水里投入一顆巨石,在春喜心湖里激起大片水花,久久不散。 「——名節,能換飯吃?能保人不嫁錯郎?還是能保一生不后悔?」 「既然不能,那我為什么要把它拿來換一輩子不甘不愿?」 春喜怔在原地,嘴唇微張,卻一句也接不上。 她想說什么,可看著小姐那雙清明卻決絕的眼,所有話都堵了回去。 她從小伺候林初梨,早知小姐聰慧早熟,心思剔透,可此時才忽然發覺—— 她家小姐,有些念頭,她還真的無法理解。 春喜吸了吸鼻子,小聲道:「……奴婢不全懂,可是……奴婢會記著小姐說的話,也會一直陪著小姐?!?/br> 林初梨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那就好。你啊,記住就行,不用懂?!?/br> 春喜紅著眼圈點頭,跪坐在榻前,小聲地說:「不管旁人怎么說,奴婢都站在小姐這邊?!?/br> 「……奴婢也會保密的?!?/br> 林初梨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乖?!?/br> 春喜眼淚還掛在睫毛上,輕輕一笑。 「對了,」她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從衣袖中取出幾樣東西, 「昨夜姑爺送您回來,將這些給我,要我轉交給您?!?/br> 是一張紙條、一瓶藥膏,和一封信。 林初梨伸手接過,手指還有些沒什么力氣。 她瞥了春喜一眼,笑了笑:「這么快就叫『姑爺』了?都還沒嫁呢,這稱呼,別急著喊?!?/br> 「你啊,永遠只是我的春喜,不用喊誰姑爺?!?/br> 「叫他沉將軍就好?!?/br> 「是,春喜記下了?!?/br> 她心里甜滋滋的,低著頭笑了笑。 小姐說——她是「永遠的春喜」。 而那位沉將軍,卻不一定是永遠的「姑爺」。 所以她在小姐心里,比誰都近。 這樣一想,春喜眼尾還紅著,心卻悄悄驕傲起來了。 林初梨沒注意春喜此刻的神情,也沒猜到她心里轉過的那些念頭,只專注地看著春喜遞來的東西。 藥膏裝在一只上好的瓷罐里,信則是她書案上的紙張,熟悉的筆跡、墨香,還有她特意燻過的香氣。 折得妥妥當當,一看就費過心。 她先展開那張寫得端正的紙,視線一掃—— 【每日潔身后,薄涂于xue口,緩解紅腫痛?!?/br> 她盯著那幾個字,半晌沒說話。 ……這男人,根本早有預謀。 她暗罵一句,耳根卻不爭氣地紅了。 連藥都備好了,是昨天就算準了睡得到她? 她低聲嗤了一下,明明想罵他算計,心里卻像被什么悄悄撓了一下,甜得發癢。 她又拆開另一封信,里頭只有短短一行: 此生有你,無憾。 ——陵安。 她手指輕輕摩娑著那兩個字,低聲唸了一遍: 「陵安……」 「這名字,倒像是哪家文人起的?!?/br> 「是社稷安寧的意思嗎?」 她自己亂猜著,嘴里喃喃自語。 「沉陵安……」 「好不像他啊,比『沉戎琛』柔得多,霸總的范兒都沒了?!?/br> 她唇角不自覺翹起,邊說邊笑。 最后將信小心摺起,收進匣中,與那本《叁夫夜寵》的稿紙藏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