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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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盒蓋的一瞬間,有很淡的香水味散了出來,戚容呼吸一滯,兩秒后又緩緩呼了出去。 看清盒子里面裝著的小巧香水瓶后,戚容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意味不明。 他好像從來沒告訴過周殊晏,他不用香水。 拒絕的話在唇齒間滾了一圈,被戚容咽了下去,靜默片刻,他將盒蓋重新扣了回去,嗓音如常地反問:“這是回禮?” 周殊晏唇線繃直又放松,落在前方的僵硬視線終于偏移了些許:“嗯?!?/br> 他其實還想再解釋一些別的,關于自己怎么會想起買了香水,以及路過店門聞到那股味道,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竅地走了進去。 在許多復雜嘈亂的人聲氣息中,那股香氣在瞬間引起他生理和心理的強烈反響。 就像人海中走著走著,抬眼見到了一個人。 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他,后來再看很多眼,依舊是他。 味道莫名和戚容有種相似感,他聞到看到了,不知怎么就記在了心里。 所以他想說的是,這味道應該會很適合他。 可最后,周殊晏的醞釀統統作廢,他沉默地發動車子,戚容不問,他就沒說。 吃完飯,周殊晏開車將戚容送到家,兩人站在車邊做足了黏糊姿態才分開,周殊晏目送著青年走進別墅大門,回到車上掉頭離開。 第二日,戚容在辦公室瀏覽信息,無意在一篇的營銷報道中看到了魏弋的名字。 有關奧圖爾家族代表夜會男性的緋聞在圈子里傳開了,偷拍照片的時間是前一晚,戚容手中的鼠標頓了下,眼前筆電上是一張不算清晰的照片。 兩人坐在餐廳落地窗的畫面,沒拍到另一位當事人的正臉,可透過那個側影,戚容莫名就篤定,對面的人是黎歌。 幾乎是在他和周殊晏待在一起的時間里,城市的某一處餐廳里,魏弋和黎歌也經歷著相似的事情。 不對,還是有不同的地方。 他和周殊晏不過逢場作戲,那兩人大概是真心實意。 鼠標一點,戚容沒什么表情地退出了瀏覽頁面,視線重新落在屏幕上的文書。 鋪天蓋地的報道在當日下午就被全部徹掉,欲蓋彌彰一般,像是為了掩蓋什么。 周四熬夜處理完了一批擠壓文件,戚容比預定時間起晚了些,他揉著眼睛去了衛生間,收拾妥帖后走進衣帽間,隨便挑出了一身西服。 戴好腕表,戚容走到鏡子前整理領帶袖口,微微湊近了些隨意抓了幾下頭發,在起身時胳膊一掃,碰掉了桌上一只小瓶子。 玻璃墜地的清脆聲響炸響在室內,戚容動作一頓,轉頭去看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狼藉。 一股陌生的馨香在頃刻間上涌至鼻端,過分濃郁的味道充斥了整個衣帽間,他眉心微斂,抬手揮了兩下面前的空氣。 后知后覺地,他想起這瓶香水的來歷。 定睛看了幾秒,透過破碎的玻璃瓶,他依稀辨認出這是周殊晏送的那瓶。 那日他拿回來丟在了衣帽間,后來或許是起了點好奇,就把包裝拆開了,又不知道什么時候隨手放在了桌上。 揉了揉眉心,戚容抬腳跨過那些玻璃殘渣,走到樓下讓傭人上樓清掃,他沒顧得上吃早飯,直接出了門。 被迎面的風一吹,從衣帽間帶出來的香味撲到鼻尖,戚容用指尖挑起西服前襟,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香水味。 他坐進后座,讓司機把后座的車窗全部降下來。 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碎了就碎了。 戚容在實驗室地下車庫里等到戚越,兩人一起走進實驗室獨棟的三層建筑樓。 讓戚越同行的是戚裴的意思,戚容明白大哥的顧慮,他沒反對。 走了一段路,捕捉到身邊青年的眼神時不時地飄向他,戚容沒什么情緒地反問:“怎么?” 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戚越回神,很快笑了下,他靠近了一些,鼻尖隔著段距離,深深吸了兩口青年身上的香味。 不會錯的,是香水味。 之前哥身上的香水味是沾上別人帶來的,這一次不一樣。 是他自己用了香水。 哥不是從來不用香水嗎。 他不用也不買香水,那這香水只會是別人送的,不清楚他的習慣又會送他這種私密禮物的人中,貌似只有周殊晏了。 “哥,你今天用了香水,為什么?” 戚越是笑著問出這句話的,可他眼里卻又找不出一絲笑意,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彎彎,表情乖巧,細看有陰霾壓在眼底。 到底是因為周殊晏,還是因為今天要來見魏弋? 有時候他真的想扒開戚容的胸口,看看里面那顆心到底在想什么。 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面對那妖孽一般的人,他總是看不清也猜不透。 兩人走出電梯,戚容抬手扯了扯錮緊的領帶,面上不動聲色,沒有言語。 戚越在面對他時偶爾會犯病,他以前會被激怒做出過激行為,可現在卻已經逐漸想明白。 或許戚越是有些心理問題,這歸根結底來自他從小缺失的家庭教育。 戚家的每個人都有責任。 氣氛沉默得有些壓抑,戚容看著前方大開的會議室玻璃門,嗓音毫無波瀾地扯了個理由:“沒什么?!?/br> 戚越面上表情卻絲毫沒有緩和,眼看身前人腳步不停,將要走進會議室大門,他無意間抬眼瞥見了等在里面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以及站起身正要走過來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