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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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這里前被戚家莊園的人提點過,強調的一點就是容少不喜歡喝苦咖啡,每次喝都要加雙倍奶糖,可如今,她還未沒來得及加奶加糖,若是容少一個不高興,她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傭人在一旁快要急壞了,戚容卻依舊面不改色,他看向一旁的年輕傭人,沒有責備沒有訓斥,只是讓她去做自己的事。 年輕傭人在原地愣了一會,才摸不著頭腦地走了。 待人走后,戚容垂下眼看著杯中濃黑的咖啡液,咽了咽發苦的舌根,又喝了一口。 以前覺得難以下咽的咖啡,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對面的徐原看他一會,微微笑了笑,頗為認真地問:“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喝黑咖啡,怎么改口了?” 戚容放下手中杯子,置于膝上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食指指節,思緒飄遠。 是啊,他以前是個最吃不得苦也最怕疼的人。 人真是奇怪,以前覺得難以忍受的事,如今親自嘗了,也覺得不過如此。 莫名地,他又想到了那日花展的庭院里,魏弋給他買的那杯咖啡。 那時他只覺得好苦好苦,現在想來,他已經分不清那時的苦,到底是咖啡苦還是他心里苦。 戚容小幅度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甜的喝膩了,便想嘗嘗不一樣的?!?/br> 徐原沒察覺到他一瞬的恍惚,垂眼抿了口咖啡,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和你恰好相反,他只愛黑咖啡?!?/br> 戚容向后仰靠在沙發上,眼神盯著虛空出神,順著他的話回:“他不嫌苦嗎?” 徐原挑了挑眉:“是啊,我們也說他,就算喜歡也不能當水喝吧,可他卻說習慣了改不了……” 聽徐原聊起了這位酷愛黑咖啡的朋友,戚容看他難得恢復了些精神,也沒打斷他,他知道,有些情緒擠壓在心底,必須要發泄出來。 而他很樂意和徐原聊一聊,不摻雜任何私心,只是像他說的那樣,作為朋友閑聊。 有時候,人是需要說一些廢話的。 他也是后來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原來人也可以活得更簡單一些,不用處心積慮斟詞酌句,想到什么便說什么,不去在意后果得失。 只是,教給他這個道理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他身邊。 “……你見過他嗎?他是周家二公子,周殊晏?!?/br> 落在耳邊的聲音將戚容出走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他回神,看向對面的徐原,眼睫遲緩地眨了兩下。 頓了片刻,他揉了揉微微脹痛的太陽xue,嗓音遲疑:“周……殊晏?” 周家,他有些印象。 在u市上流世家中是難得清流,祖上書香門第,兩代前才開始經商,根基不算深,又因骨子里傳下來的文人傲氣,不喜與那些商人結交,是個一手掌墨香一手沾銅臭的清貴世家。 而這樣自稱清流的世家卻在七年前鬧出一樁丑聞,直到今日也被上流社會津津樂道。 向來以潔身自好自稱的周家家主在原配妻子故去沒兩年,便領了外面的女人進門,還帶了一個年僅9歲的私生女。 周家長子因此和父親大吵一架,離家外出時突遭意外成了植物人,如今,周家還在外活躍的便只有二少爺周殊晏。 只是聽聞,雖作為家中唯一僅剩的繼承人,可周殊晏并不為周家主所喜,具體原因無人知曉。 戚容借著扶額的動作暗中思索,雖心里清楚徐原并不是借題發揮的人,可卻還是忍不住想的更多。 徐原在他面前提起周殊晏,是真的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雖然他對一個不受寵的周家少爺不感興趣,可既然徐原開了口,他以后多關注些便是。 還未等他回應,徐原的嗓音便先一步響起:“不舒服?我怎么看著你比我還要累?!?/br> 戚容抬起眼,端起咖啡杯喝下一大口,咽下了才說話:“沒什么,老毛病了?!?/br> 他身體不好在上流圈子不是什么秘密,經過那次綁架后,他身體越發差了,今日降了溫,他整個人也懨懨地,格外無精打采。 徐原知曉綁架的事,識趣地不再多問,沉默幾息后,他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喜歡男人的傳聞是真的?那晚酒會,我光顧著正事,后來……”話音一頓,徐原想到了他那晚匆匆離開是因為白瑩,便有些說不下去。 戚容捧著漸漸放涼的咖啡杯,指尖蜷了蜷,貼著還留有余溫的杯壁,同樣垂下眼陷入了沉默。 靜默片刻,徐原嗓音恢復如常,若無其事地繼續道:“一直沒機會問,跟在你身邊那個青年,是你情人嗎?” 本來對他接下來的話早有準備,可陡然聽到徐原這樣問出來,戚容還是心尖一顫。 他習慣于將身邊的所有人和事都掌握在一個明確的界限內,姜啟是朋友,戚裴是家人,可唯獨,魏弋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他和魏弋的關系始于蓄謀已久,可過程又刻骨銘心,像一出苦情戲,結局并不那么美好,卻又理所當然。 這是第一次有人直截了當地問出來,他們是什么關系。 可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們兩人到底是何關系。 他還不知該如何應答,面對徐原的問題,他遲遲無法回應。 像是已從他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徐原也心照不宣地沉默下來,半晌,一聲苦笑。 “這咖啡怎么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