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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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司機地址后,戚容就歪在椅背上,看著車窗外出神。 他從來沒想過魏弋會是個直男,是他先入為主地認為魏弋喜歡男人,到頭來是自己鬧了場笑話。 戚容是個無性戀,可他也知道同性戀和異性戀的那一套標準,同性戀不碰直男,雖然他并不是同性戀,可他也潛移默化被這套既定規則影響了。 如今劇情有太多地方讓他覺得不可控,從一些蛛絲馬跡上顯露出來,讓他開始覺察出有些不對勁,他時而覺得魏弋和黎歌之間的確有某種劇情引力作祟,但時而又覺得這一切好像在朝著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 比如黎歌的未來規劃,再比如魏弋不喜歡男人。 在他所了解到的小說劇情中,黎歌畢業后憑借優秀履歷入職了一家外企,未來成為國內聲名鵲起的新興設計師,在建筑設計行業大放異彩,而出國深造這一點也只是略有提及。 很爛俗的狗血橋段,可結局卻被設置成了溫情的文藝風,戚容在腦子里將這本小說反復看過兩三遍,基本記住了大部分的細節。 如果劇情沒錯,那就一定是有地方出現了問題。 不過這對戚容來說好壞參半,劇情或許會由此向另一個方向趨勢發展,但也可能因此變得更糟。 無論哪一種,戚容都討厭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未來的兩天,戚容沒有再主動聯系魏弋,沒有一條信息和電話,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在躲著魏弋。 他一向是迎難而上的人,只是這次事情有點太超出他的預期,在他思考出這一步怎么走之前,兩個人最好還是不要見面。 只是魏弋對他的心里想法一無所知,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又是哪里戳到了戚容反復無常的脾氣,導致他心里有氣,兩天不再理他,只是他的消息和電話石沉大海,對面始終無聲無息,沒有給出任何一點回應。 這讓魏弋感到無比挫敗,他反復思索著兩人鬧掰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思來想去,也只有那句有關自己性取向的話題。 可是,他性取向正常,為什么戚容會不高興? …… 下午兩三點,正是午后陽光正好的時候。 臨街的一家不大的咖啡館內,擠了兩三個等著打包咖啡和甜點的年輕人,店內不算安靜,但機器運作嗡嗡的聲響與滿室的咖啡醇香相得益彰。 所有人都在暗中觀察著坐在落地窗邊的青年。 兩個排在隊伍末端的女生也不例外,相比于柜臺后抽空偷看的店員,還有不停用眼角余光瞥著那邊的上班族,兩人顯然更加大膽,小女生的羞赧一覽無余。 原因無他,因為那個青年實在太過漂亮。 漂亮得與這條老街和稍顯擁擠的咖啡店格格不入,像是誤入了貧民窟的貴公子,從頭到腳都在散發著金錢浸潤出的貴氣。 光影落了他滿身,徐徐地給他長過眼睫的額發都鍍上了一層光,放下攪拌勺,青年端起咖啡杯,克制地抿了一口。 戚容當然知道自己與這里的格格不入,只是比起那些認為他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他表現得更加從容,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招手讓店員上了一份半熟芝士。 店員將他要的半熟芝士放到他面前,戚容拿起小勺挖了一口,甜品一般,芝士有股工業奶精勾兌出的味道,過于甜膩,他只嘗了一口便不再動了。 接下來的時間,戚容喝著咖啡,觀察著街對面那家對他來說不算陌生的花店。 他就像個極有耐心的獵手,不疾不徐地等待他的目標出現。 他今日來這里,與黎歌有關,卻又不全與他有關。 自那日福利院離開后,他找人調查了那個和黎歌站在一起的年輕男人。 過程是費了一些功夫,不過好在他委托的那個人不負所托,還是將他想要的東西查了出來。 那個男人是黎歌如今名義上的哥哥,是他養父的親子,名叫黎彥,今年25歲,經營著一家花店,單身未婚。 再多的信息d.沒再給,因為他給出的理由是黎彥這人實在無聊,不玩社交媒體,名下也沒有注冊其他亂七八糟的游戲賬號,行動軌跡兩點一線,日常穿梭于家和花店之間。 他沒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生活中好像只有花店和他的弟弟。 于是先前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因為劇情中,有關白月光這位哥哥的著墨甚至還沒有兩人養的狗多。 如果黎彥對黎歌真的很重要,兩人相依為命,那又怎會在小說中寥寥幾筆帶過? 于是戚容決定親自來看看。 他并不每天都來,偶爾會挑一個沒課的下午,在這坐一個小時,無論有沒有見到黎彥,最多兩個小時準時離開。 除了去學校上課,戚容也并沒有閑著,他這些天時常在基金會走動,又找了大哥曾經給他的助手協助,大有要認真經營管理的趨勢。 他一邊了解基金會中的人員配置,一邊不動聲色地摸清其中哪些是與戚德義有私下交集的人。 但戚容并不打算全部指望戚子櫟,他要戚子櫟進入基金會也只是一個借口,比起做成那件對戚子櫟來說壓根不可能完成的事,戚子櫟身上最大的價值是幫他掌握戚陽州的動向。 畢竟,將戚子櫟放在眼皮子底下,就相當于將戚陽州也放在了一個他目之所及的地方。 以防那狐貍父子二人再出其不意地給他扔來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