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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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本狗屁小說將他定為了一個可憐的癡情反派,要他最后死在一群他曾經最瞧不上的小人手上,簡直可笑至極。 就在傭人快要忍不住在這越發詭異寒涼的氣氛中汗流浹背之時,另一個年輕傭人領著家庭醫生匆忙趕來。 慌亂腳步靠近,戚容聞聲抬頭。 那不含任何情緒的直視扎得家庭醫生猶疑著停在了床邊,不敢再上前。 半晌,戚容斂下眉眼,像是默許了醫生的檢查。 “容少,需要我將窗簾打開嗎?醫生也說您需要多曬太陽……” 領著醫生進來的傭人顯然還沒意識到這位二少的可怕,頗為天真的走到窗簾邊,稍年長一些的傭人想阻攔已來不及,于是倉皇將視線挪移向了床上,攏在厚重被子中的青年。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向來不喜人忤逆他的二少竟然低低地應了一聲:“……開吧?!?/br> 厚重窗簾應聲而開。 緩緩向兩側收攏的窗簾再無法阻隔室外的光線,燦陽傾瀉而下,一點點從地板攀援而上,蔓過寬敞大床,直至將那身影單薄的青年擁入其中。 室內昏暗一掃而空,秋日明媚的日光中,青年垂斂著雙目倚靠著床頭,浮光躍遷至他發頂眼睫,璀璨得讓人晃神,他有一雙美得極具蠱惑性的臉,鼻梁秀挺,唇形漂亮的薄唇微抿,寡淡卻美麗,像一副工筆極佳的水墨畫。 而眉眼的艷麗便是點綴其上的朱紅石青。 在場三人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轉瞬即逝的寧靜。 家庭醫生拿器材的手頓住,很快惹來了青年的抬眼一瞥。 頃刻間,昳麗眉眼舒展開來,英氣畢現,那雙長眉微動,柔弱這個詞便瞬間從他身上褪去了。 即使青年只是這般弱不禁風地費力倚靠著,卻再也沒人敢僭越。 在戚容的眼神壓迫下,醫生小心翼翼地繼續檢查起來。 不多時,醫生利落地從床邊退開,簡單地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后囑托戚容好好修養,戚容擺了擺手,三人相繼離開了房間。 待人走后,戚容撫著發癢的喉嚨又咳了幾下,才緩緩轉動眼珠,看向了床頭上擺放的一只新手機,他按亮屏幕,發現里面的數據全是自己的。 原來那只手機隨他一起落水,大概是不能用了,他隨意翻看著新手機,熟悉了一下,就點開了無數小紅點的通話軟件。 50 個未接來電,最多的來自大哥和姜啟,剩下的是一些或備注了或陌生的號碼,無外乎都是來詢問情況借此關心他的。 剛才咳了一通,戚容現在只覺得哪里都痛,他暫時不想開口說話,于是便給大哥和姜啟分別回了消息。 只是在他剛放下手機后,電話便響了。 他重新拿起滑向接聽,電話那端的嗓音陰沉到已聽不出平時音色,從齒縫中一字一句繃出: “是誰?” 這話即使沒頭沒尾,戚容卻也聽懂了,他瞇了瞇眼,冷冷地:“戚陽州?!?/br> 對面的男聲更低沉了,“專挑我不在的時候找死,媽的……” 戚容抬手揉了揉山根,安撫道:“這事你別管,戚家你不方便插手?!?/br> 手機那端陡然爆發一陣巨響,像是什么東西被一腳踹翻,“我不會放過他……” “姜啟?!?/br> 青年毫無波瀾的兩個字像一劑鎮定劑,頃刻撫平了對面的躁動,電話那端陷入一片死寂。 幾聲粗重喘息后,男人的嗓音轉瞬恢復了往日的嬉皮笑臉,與方才判若兩人地服軟:“我不管就是了,阿容你別氣?!?/br> 戚容早已習慣了他陰晴不定說變臉就變臉的性子,姜啟是他關系最好的發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無人可比。 沉吟半晌,他還是無奈解釋了一句:“戚陽州是我大伯的兒子,我不方便動他,但可以殺雞儆猴?!?/br> 姜啟笑了下,隔著手機好似也看見了他笑嘻嘻的臉,他天真無邪地發問:“那你想怎么做?” 戚容冷冷地一勾唇,無聲笑了: “這不是還有他推出去當替死鬼的兩個人嗎?”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戚容盯著手機屏幕思索了會,重新撥出了一個號碼。 不過兩三秒,電話便被接通,戚容開了免提,隨手將手機扔在床上,他向后,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下來。 很快,男人熱情奉承的嗓音透過擴音清晰地落進房間:“誒,二爺!今日怎么想起小的了……” 戚容瞇了下眼,不緊不慢地開口,“聽說,你跟祁陽那個賭鬼父親有點淵源?” …… 一周后,u市上層圈內出了兩個讓人震動不已的消息。 祁家破產了。 據說是祁陽父親玩大了,欠下一屁股債,被催債的人逼著簽下了還款合同,將公司抵押了出去,但一個不大不小的服裝公司壓根沒法償還他欠下的天文數字,沒多久,公司便宣告破產,所有財產盡數拍賣變賣,祁陽父親受不了刺激,被不知哪來的人強行關進了精神病院,祁陽徹底變成了無家可歸的窮光蛋,眾叛親離。 而薛定遠則因多次強/jian未成年被人檢舉,證據鏈完整,人證物證具在,已被刑事拘留,等待開庭量刑。 無風不起浪,這兩人最近惹到了什么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 一時之間,有關戚家二爺的威名又多了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