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著我的事，你這樣關懷我，我很歡喜?！彼绱苏f。

    他似乎想說更多的話，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我看著他，歷經幾世，他是否還記得從前那條媵蛇呢，我心中竟也不免有些感慨。

    我指著遠處的高山，對他道：“我很喜歡這凡間的一句佛偈，凡人是這這樣說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應作如是觀?！?/br>
    “遠見那是山，近看便看不見山了，是樹是山石，是鳥蟲?？倸w不是山了?！?/br>
    “都是夢幻泡影，曾經逝去的，又何必追尋，你執念太深，只會誤了自己，身在山中不知青山深淺?！?/br>
    “不若看破放下。同我一般?！?/br>
    他很認真聽完我這一番話。

    “縱是夢幻泡影，卻也曾閃爍燦爛。你勸我放下，我卻只求曇花一現，剎那芳華?！?/br>
    不求長久，只要擁有便已然很好。

    我沉默不語。

    我同他道：“既然如此，那再會吧?！?/br>
    他沒有多言。

    但我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能感覺那道目光一直追尋著我。

    好像從前我也曾這般在山頂苦苦追尋過一個人，卻沒有結果。

    此去經年，青山綠水，若有緣，便來再會罷。

    *

    楚389年，神女憐大楚民生艱苦，天災人禍不斷，遂只身以神體殉國，續大楚國運千千年。后楚為她起了個親切的名字，楚神。

    ——《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