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寧簌理虧,比了個“ok”的手勢。她看著精致的陳散,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奔波的疲憊,完全不像外頭趕回來的。有些納悶,寧簌問:“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陳散冷哼道:“仇恨的力量?!?/br> 寧簌眼皮子一跳,訕笑一聲:“沒這么嚴重吧?” 陳散說:“幸好你走得早,在半夜的時候,那幾個發酒瘋的家伙鬧了點事?!?/br> “什么事情?”寧簌一臉好奇,雖然她們的群里一片死寂看不出什么,但朋友圈里歲月靜好,沒有被生活摔打磋磨的跡象。 陳散:“一個帳篷里走進三個人?!?/br> 寧簌:“……走錯了?” 陳散聳了聳肩:“她們是這么說的?!?/br> 寧簌往后一仰,感慨道:“看不出來啊?!?/br> 陳散呵呵一笑:“我也看不出來你跟殷楚玉湊一起了。她為什么會來接你?你們舊情復燃了?什么時候的事?難道是你的相親局被她碰到了,她發現對你舊情未了,開始吃回頭草。而你,我的好朋友,殷楚玉一個眼神,你就屁顛屁顛地湊上去了?” 寧簌抱著雙臂:“你的問題這么多,我先回答哪個?”接收到了陳散冷冷的眼神后,寧簌又感慨說,“一言難盡?!?/br> 陳散喝了口水:“那你就長話短說?!?/br> 寧簌問:“真的?” 陳散眼皮子一掀:“當然?!?/br> 寧簌又往后縮了縮,她看著陳散拿著的水杯,慢吞吞道:“你先喝水?!?/br> 陳散:“?”還能是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嗎?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畢竟事實都攤在她的眼前。 等到陳散將杯子放下,寧簌才快速道:“我現在跟殷楚玉住在一起,但我們沒有復合?!?/br> 得虧陳散喝完水了,要不然得被嗆得魂歸九天。她瞪大了眼睛,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對中文的領悟能力比外國人還不如。是她可憐的耳朵出現功能故障了,還是寧簌終于發瘋了?這么小眾的話,是她能聽到的嗎? “你你你——”陳散手在發顫,半晌后,才恨鐵不成鋼道,“舔得人神共憤?!?/br> 既然這么愛,干什么要主動提分手??! “你別誤會?!睂庴櫫税櫭?,“就是很普通的室友,我們關系很純潔?!?/br> 陳散都被寧簌氣笑了,人到無語至極的時候真的會失語,她猛灌茶水姿勢把上菜的服務員都嚇了一跳。等服務員離開后,陳散才又說:“你確定你能‘思無邪’?不是你前妻姐心無雜念?” 寧簌眨了眨眼。 陳散冷呵:“你不說話,心虛了?!?/br> 寧簌開口:“事情比較復雜?!?/br> 陳散一根手指將餐具的塑料薄膜戳爆,那架勢像是在戳寧簌的腦袋。 寧簌說:“我之前不是進醫院了嗎?” 陳散盯著她,幽幽說:“是,但給你送花送水果的是我,不是你前妻姐?!?/br> 寧簌:“哎呀,不是說這個,你聽我講?!闭遄昧艘粫?,她又說,“醫院沒有查出什么毛病,我又去了道觀,下山的時候附近沒車,是突然出現的殷楚玉送我回去的?!?/br> 陳散看著寧簌,擺出一副“我聽你繼續瞎扯”的模樣:“她去道觀里做什么?跟你一樣中邪了?還是給你下降頭?” 寧簌:“是,她跟我有一樣的問題,肢體抽搐,原因不明?!?/br> 陳散挑眉問:“所以你們兩個病友的惺惺相惜、一拍即合?” “差不多吧?!睂庴荒樥?,“跟她住一塊兒后,我再也沒有發病了?!?/br> 陳散:“你把我當三歲小孩?” 寧簌搖頭,誠懇說:“那沒有,得有五歲?!?/br> 陳散懶得理寧簌的“鬼故事”,她沒好氣地開口,語調中不乏對寧簌的關懷:“然后呢?就這么不清不楚地待一起?以后打算怎么辦?就這么當著見不光的存在?殷楚玉也忒不是人??!以前只是覺得她說話不饒人,怎么現在變成這樣呢!” “沒有不清不楚,你誤會了?!睂庴惿⒔忉?,“她說了,可以把我的存在告訴她的家人?!痹掝}扯到這里,寧簌不免想起早晨跟殷楚玉的對話,她的怨念浮了出來,跟陳散抱怨說,“什么叫我想的話?那見家長時候要怎么介紹我呢?我難道不會覺得尷尬嗎?” 陳散的思緒被寧簌繞成了一團毛線球,一時間說不清是寧簌可憐還是她比較可憐。她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xue:“我的大寶貝,你停一停?!彼⒅鴮庴?,問,“你跟殷楚玉,到底是什么關系?” 寧簌不假思索道:“室友啊?!?/br> 陳散深吸一口氣:“簌寶,你什么時候變成了抽象派?這室友還用得著見家長嗎?” 寧簌:“那不是見家長?!?/br> 陳散:“???”不是她自己說的?她捂著胸口,要是哪天乳腺增生了一定是被寧簌氣的?!澳愦_定,你在殷楚玉家長眼中會是普通室友?你確定,她的親友不認識你?” 寧簌:“我沒見過?!彼蟪襁€沒有走到這一步,就已經結束了。 陳散說:“可你mama知道殷楚玉?!逼毯?,又說,“不過依照你前妻姐那冷漠的性格,大概率不會跟人提吧?” 看到寧簌一愣,陳散又心軟了,她語重心長道:“簌寶,我不是故意打擊你,只是覺得——” 寧簌搖頭:“我沒被打擊到。她的朋友——我沒見過的——知道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