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聽說異化局帥哥很多我才來的，不然姐才不愿意來這兒活受罪?！?/br>
    周晗月重新將白紙塞進包里。

    “……omg，為什么要讓檢討這么不優雅的東西闖入我的生活？”

    奈登的哀嚎從另一邊傳過來。

    “部長很寬容的?！崩類偽⑿α艘幌?，“你可以用中文寫，也可以用你的母語?！?/br>
    一旁的江雪推了推鏡框，嘴角微微翹起。

    “徹底的壞消息?！?/br>
    奈登接過李悅遞來的一沓文件，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研究所獲得了二代人魚母體，但是很難說清楚她還是不是韓佳。

    實驗室人員有義務對母體的信息進行公開，但僅限于異化局職員范圍。

    李悅捧在手上的，就是關于人魚異化體的觀察記錄確認文件。

    等到奈登簽署完畢，李悅道：“其實也有好消息?！?/br>
    “親愛的，現在沒有事可以被稱之為好消息?！?/br>
    “喬先生也需要寫檢討?！?/br>
    “噢？是嗎？”奈登露出了微笑，“那確實是天大的好事?！?/br>
    他一轉頭，碰上了謝鳴澤。

    謝鳴澤抬起一手，自左向右劃拉了一下。

    拉拉鏈的動作，意思是會主動封口。

    方宇和葉啟真自我消解的軀體化成了細沙，最后存放在了罐子里，依照葉啟真的心愿，置放在山泉紀念堂里。

    此時喬塵坐在指揮大廳的長桌一側，王之賀坐在另一側，瀏覽完了近來出現的各類事件資料，抬起頭來說：“你覺得是誰？如果真是巴別塔，感覺有點不利索，畏手畏腳的?！?/br>
    他的直覺向來很準，光是依靠直覺，他就能察覺到一個人的賦能強弱。

    面對一些事件分析，王之賀仍然直覺敏銳。

    對方的行動像是有計劃，又好像缺了些章法。

    喬塵這時候開口說：“異化局系統多久檢修一次？”

    “每個月都會檢修……”王之賀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突然問這個做什么，“系統出問題了？”

    雖然系統精靈在人工智能和人工智障之間反復橫跳，但是毫無疑問，異化局的總系統以及連通的設備系統，一般不會出岔子。

    尤其是在，非常關鍵的作戰時機。

    王之賀很快從沉默中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說：“你這么問，看來系統確實是出了點兒問題?！?/br>
    “怎么？巴別塔直接入侵系統然后找到你了？”

    雖然只是沒有實際依據的猜測，但是王之賀果然不負“老狐貍”的外號，已經抓到了真相。

    喬塵說：“一通電話?！?/br>
    王之賀點了點頭：“那問題不大，可以去查查數字信號?！?/br>
    精密的系統本來應當屏蔽所有來源不明的通話，但如果僅僅是一通電話，還不至于算是“入侵”系統。

    可是對方既然有能力打上一通電話，等于精密的系統出現了一絲裂縫，得盡快地補上一補。

    “說了些什么？”

    王之賀又問了一句。

    喬塵道：“沒有說什么重要的事?！?/br>
    王之賀虛瞇了下眼睛，說：“看來這個人對你的敵意很重，挑著你一個人威脅，所以……就是那個人吧？”

    喬塵并沒有否認。

    王之賀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交談節奏，于是朝后一仰，繼續道：“真是沒想到那孩子還活著，就是感覺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br>
    “他造出了異化體來報復你?！蓖踔R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看來他是想拖著你償命?！?/br>
    他說到這里，覺得自己稍微說得有點過頭，于是仔細地頓上了一頓。

    另一頭的喬塵沉默良久，看起來仍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隊友犧牲的那一天，喬塵也是這樣沉默著，既無憤怒，也無悲痛。

    王之賀時常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錯覺，那就是，眼前的喬塵看似冷淡，其實還是當年那個十來歲的少年。

    他的固執、不馴，都沒有真正改變過，只是深藏在骨血中。

    “他不會做毫無頭緒的事情?！眴虊m開口說，“如果只是為了報復我，不必如此大費周章?！?/br>
    “他想要籌集資金，一定有其他目的?！?/br>
    “刻意制造多起異化事件，一方面是為了顯示自己手中的異化素和對賦能的掌控能力，一方面是為了制造恐慌?！?/br>
    簡單分析下來，“那個人”的目的就非常清楚了。

    王之賀嘴角咧得開了些：“想得挺好，恐慌的民眾永遠容易被誤導?！?/br>
    第18章 特例（一）

    王之賀慢慢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桌上的枸杞泡紅棗還剩半杯，他起身的時候喝上了一口。

    “如果真的是制造恐慌的話，他們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蓖踔R評價道，“這些人，真是可惡呵?！?/br>
    “黑市的交易還需要處理一下，非安全區的治安也需要管一管?！蓖踔R盤算了一下，“還是不能松氣?！?/br>
    “不過喬塵，雖然局勢不怎么樂觀，你倒是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br>
    指揮調派部明令規定，所有成員在療養期必須進行一段時間的靜養。

    靜養的意思就是，不能使用一切賦能，不參與對抗攻擊型異化體的行動。

    “至于具體暫時調動到哪里，我到時候叫李悅發給你?！蓖踔R說，“好像目前就這么多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