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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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藥被溫雪青放在那沒有動,她還是打算等瞿寅回來再說。 那個逃跑的巫師說她身上的魔藥只有引誘和偽造場域的作用,而巫師協會的人說魔藥會消耗生命,還會導致精神錯亂,不知道誰的話是真的,目前看來都不可信。 上午十點多,兩周未見的瞿寅帶著魔藥回到了家中,還帶來了一位讓溫雪青意想不到的人——她以為死了快十多年的父親、溫展林。 溫雪青甚至以為自己都快記不得父親的長相了,只有他當年離開的背影還歷歷在目,除此以外,一切都變得很模糊。 瞿寅似乎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走到溫雪青身邊介紹說:“這位江先生是給你配藥的巫師,以防服藥后有什么副作用,我把他也帶了過來?!?/br> 溫雪青松開他的手,直視面前笑容和藹的男人:“姓江?世界上會有長得這么像的兩個人嗎?真是巧了,江先生?!?/br> 瞿寅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摟著女孩的肩,低聲問道:“怎么了?” 溫雪青按捺住脾氣,沒有回答,對面俊秀儒雅的男人目露迷茫,而后好脾氣地對她伸手:“不知道溫小姐說的是什么巧合,我是這次阿爾德里克委托的制藥巫師,江承謙?!?/br> 她的目光在江承謙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重新拉住瞿寅的手,沒有和江承謙握手,只是點了點頭:“你好?!?/br> “布萊克,給江先生沏壺茶……”瞿寅轉身對江承謙說道,“稍等一會兒,十分鐘?!?/br> 隨后將溫雪青帶到了小會客室中,關上門問:“你認識他?剛才為什么生氣?” 瞿寅還沒怎么見到過這孩子發脾氣,盡管只是小脾氣,然而松手的瞬間還是不免讓他眉心一蹙。 “他長得和我過世的父親一模一樣……不過當年,溫展林其實是失蹤了,這么多年,我媽離世,我也沒能見到他,所以我一直當他死了?!?/br> 幾句話而已,足以見得他們的關系很差,差到溫雪青這樣乖巧的孩子都不會稱呼他父親,或者爸爸,而是直呼其名。 “你剛才仔細看了兩眼,你覺得江承謙和他相像嗎?” 溫雪青有些猶豫地搖頭:“不太像,溫展林看上去和他很不一樣,溫展林下頜有道疤,他臉上沒有。而且溫展林脾氣不好,性格也很冷漠,不然也做不出離開家這么多年都沒回來過這種事了……他離開這么多年,也不會一直不變老?!?/br> 瞿寅回想他和巫師協會這么多年的來往:“這個叫做江承謙的巫師,已經在巫師協會做了快五十年的制藥巫師,如果你的父親是普通人,從年齡上來講,他也不會是你的父親?!?/br> 溫雪青捂著額頭冷靜了一會兒,環著瞿寅的腰,頭埋進他的胸膛,悶聲悶氣地說:“……抱歉,我剛才不是故意和您發脾氣,我和溫展林的關系很差,所以有點應激?!?/br> 瞿寅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沒事,那你現在的心情怎么樣?要是你實在不想見到他,我會讓他離開?!?/br> “不用,按照您說的,他要是那么大年紀,確實不會是溫展林,應該是我認錯了?!?/br> “好,那待會兒藥吃完,要是沒有問題,我再讓他走?!?/br> 溫雪青和瞿寅出來,看見江承謙正在和莫克還有莉莉聊天,兩個難搞的小鬼頭不知道聽了他說的什么,哈哈大笑。 他確實不是溫展林,溫展林不喜歡孩子,甚至不喜歡自己的親生女兒,怎么可能對莫克和莉莉這樣的小孩態度親和,不像,確實太不像了……溫雪青看著江承謙的身影,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身對她禮貌地笑了笑。 溫雪青一頓,心想誤會人外加她剛剛態度不好,可能會給瞿寅添麻煩,于是帶著微笑走上前去:“抱歉,剛才失態了,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記錯了一些事……你好,我是溫雪青?!?/br> 江承謙的手和他的笑容擁有同等的溫度,人如其名,風度謙和地搖頭寬慰她,表示他理解病人的心情,不用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一串話說下來,溫雪青對他的印象好轉了不少。 “這份魔藥是按照哈里克提供的配方來調制的,因為無法在人身上經過多次測試,所以效果難以下定論。我用盲檢法在其他動物上測試過,還是有很大作用的,至少可以減輕百分之七十來自魔藥的影響,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可以隨著追加服藥和時間慢慢減輕?!?/br> 溫雪青看著面前顏色和雞尾酒一樣絢麗的魔藥,打開瓶口,看著江承謙:“我只有一個問題?!?/br> 江承謙似乎是被她一開始態度影響到,也可能有瞿寅的原因在,以至于現在聽到她的提問都有些緊張,身體前傾仔細聽著發問:“什么?” 溫雪青倏地一笑,語氣輕松:“這個不會很難喝吧?” 原來是為了調節氣氛,江承謙松了口氣:“味道應該和芭樂汁差不多,如果你能接受芭樂的話,它應該就不難喝?!?/br> 溫雪青晃了晃瓶子,看了一眼瞿寅,懟著瓶口仰頭幾口將它一次性喝完,把瓶子放在桌上,苦著臉說:“雖然我不喜歡芭樂,不過這個也能接受……要是能選的話,申請下次做成青蘋果味的、西瓜味或者草莓味也可以?!?/br> 江承謙聽笑了:“好,那下次我用青蘋果味這個方向試試?!?/br> 瞿寅的臉上沒有笑容,手握在溫雪青的手腕上,感受著她身體內的狀況,不到半小時,具有迷惑性的羽織鳥場域就減輕了很多。 莫克和莉莉在一邊和江承謙聊天,幾個人又等了幾個小時,瞿寅再次探了探溫雪青的狀況:“感覺怎么樣,有哪里很不舒服嗎?” 溫雪青并沒有這樣的感覺,相反,甚至覺得身體很輕盈,一夜未眠帶來的不適感甚至都好了不少,開朗地搖搖頭:“沒有,挺好的,沒什么事?!?/br> “好?!宾囊鹕碜叩浇兄t身邊,江承謙跟著站了起來,倆人一起向門口走去。 等他回來時,溫雪青正在被莫克和莉莉一人按著一邊手腕當小白鼠。 瞿寅站在他們面前,抱著胳膊問莫克和莉莉:“按了半天發現什么了嗎?” 莉莉先開口:“……沒有,只能感覺到比她之前好了一點?!?/br> 瞿寅朝莫克微微揚首,莫克搖頭:“我和莉莉的感覺是一樣的?!?/br> 他擺擺手讓孩子們一邊去,坐到溫雪青身邊問:“昨天怎么沒睡著?” 溫雪青思忖著她和瞿寅的關系并不會維持太長時間,有了藥物作用之后,她要恢復正常人的生活指日可待,要是因為一個外人的閑話,在瞿寅心中留下對她的壞印象,多少有點沒必要:“這陣子熬夜熬習慣了,半夜睡不著玩了一會兒手機,更睡不著了,一眨眼天就亮了?!?/br> 瞿寅無奈地搖頭:“我不在,怎么連覺都不好好睡?!?/br> 溫雪青沒骨頭似的往他身上貼:“是啊,您走了好久哦,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那張床也太大了,滾了好幾圈都睡不著?!?/br> 莫克和莉莉就沒聽過溫雪青這么甜兮兮地和他們說過話,倆人一抹眼,眉毛高挑,嘴向下撇,陰陽怪氣的樣子,溫雪青看見后,對他倆客氣地瞇眼笑:即使你們再不愿意,現在我就是后媽。 瞿寅沒注意孩子們在較什么勁,讓布萊克準備好午餐,給溫雪青吃完先去睡一小會兒。 他好幾天不在家,趁溫雪青午睡的工夫,在書房問布萊克:“我離開這一陣,家里有誰來過嗎?” 布萊克告訴他沒有,不過他今天早上檢查家里的時候,發現溫雪青房間里的花有異常,平時開得很好的花,今早突然都謝了。 瞿寅斟酌了一會兒,問布萊克有沒有保留那些謝掉的花,布萊克表示待會兒會給他拿過來,他點頭:“好,我知道了,別的事呢?她一個人在家,過得怎么樣?” 布萊克是瞿寅最忠誠的役使之一,役使和驅使者之間有特殊的感應,布萊克即使不會說話,瞿寅也能懂他在表達什么:“你不在家,她經常一個人忙作業,待到很晚很晚才出來,兩個星期中還暈倒過幾次,不知道會不會是人類的低血糖,還是單純的藥物影響?!?/br> 瞿寅聽得嘆了一口氣:看著挺乖的,怎么連好好照顧自己都做不到。 “莫克和莉莉呢?我不是交代過他們?” “他們確實也照顧了,不過和溫雪青還是不太親,畢竟不是同一個種族,而且溫雪青的性格也不是喜歡被人圍著的樣子?!?/br> “行,我知道了……別的還有嗎?” “最近我還聽見溫雪青說她九月份要去上學,別的沒有了?!辈既R克把能匯報的都提了一下。 上學…… 溫雪青今年才二十一,確實還要去上學,瞿寅讓布萊克去忙他該忙的事,到椅子那坐下,打開書桌那的抽屜,里面有一個小盒子。 這是他曾經去拍賣會上拍回陪葬品時順帶拍下的東西,一個具有安神作用的藍寶石,被鑲嵌做成了項鏈,送給小女孩戴著剛好,可以給溫雪青當開學禮物。 給自己定了一小時鬧鐘的溫雪青被吵醒,睡眼惺忪地劃掉鬧鈴,皺著眉按了按太陽xue。 她原本不想在離開的時候讓瞿寅消除所有的記憶,可無奈總是夢見自己被綁架的那兩天,這樣下去,說不定只能連帶著和瞿寅在一起的日子一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