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至于霍老大的生日,那完全不是霍峋需要回家理由。 不提也罷。 靠著人rou床墊兒的鄭爺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霍峋要回家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打了個哈欠,開始犯困,還是強撐著回應:“你回吧,這種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也不用和我講?!?/br> 這語氣里沒有半點兒挽留和不情愿的意味。 同樣,其實鄭秋白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怕霍峋走了,他這幾天的高質量睡眠還能不能繼續保持。 睡個好覺對于孕期的鄭秋白來說很重要,這也是他絕口不提叫霍峋搬出主臥的原因。 他非常能接納床上多一個一米九、快二百斤的人形抱枕,安神催眠款。 畢竟晚上睡的好,白天鄭爺的情緒就更加穩定,很少出現因為激素起伏程度劇烈、心情轉變迅速、變臉如翻書的情況,處理工作也更加得心應手。 他最近正在看一些地段好的鋪面,少不了和些jian懶饞滑的人打交道,一個好脾氣和不計較的心態尤為重要。 聞言不滿的霍少爺直把腦袋往鄭蝴蝶的脖頸里鉆,鼻尖嗅到那從白花花皮rou深處散發的沐浴乳香味兒,繼而哼哧哼哧用牙咬開鄭爺天絲睡衣的陶瓷紐扣,張嘴叼在那輪廓清晰的鎖骨上,重重啃一口后,暗暗磨牙。 鄭爺被咬的一個激靈,連覺都醒了一半,他下意識伸手拍了一巴掌霍峋的大腦袋,又氣又罵:“你屬狗的?” 黑暗中,霍峋的一雙眼睛卻很亮,“你還知道我屬狗?” “……”之前不知道,現在是知道了。 鄭秋白打心底覺得這生肖符合霍峋的脾性,簡直一模一樣的。 “我要回京市,你都不會舍不得我嗎?你對我太冷漠了!”霍峋湊過去親鄭秋白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像小雞啄米,“我根本不想回去,我舍不得你?!?/br> 霍少爺心底有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那就是買根鋸不斷的鐵鏈,一頭栓他,一頭栓鄭秋白,兩人至多只能分開一條鐵鏈的長度。 這是霍峋不會感到不安的最佳距離。 鄭秋白并不知道霍峋每次被帶回京市后遭遇的狂風暴雨,也不清楚霍峋已經患上了分離焦慮,他當霍少爺又在撒嬌。 沒錯,在他眼里霍峋不止喜歡做家務,還喜歡撒嬌。 不過這話放到霍家人或任何一個見識過霍少冷臉的外人跟前兒,都不帶有人信的,得是個彌天大謊。 它是鄭秋白眼前兒,獨一份兒的脾性。 鄭爺也不覺得霍峋這樣愛撒嬌有什么問題,這不就是他們這種年輕人在感情中該有的幼稚和青澀嗎? 如今鄭秋白已經深諳為霍少爺順毛的法則,摸摸腦袋,抱一抱,說幾句‘我也會想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就讓原本還悶悶不樂的霍少爺,直到進入夢鄉時,嘴角都翹翹的,像月牙。 霍峋原計劃周四啟程,沒成想剛到周二,霍源就主動給他打來了電話,開口叫他快點動身,最好今晚之前趕回京市來,家里出事了。 霍源不是滿嘴跑火車的霍嶸,更不會為了叫霍峋回家編瞎話,于是霍少爺下意識問:“出什么事了?” 霍老二語氣沉重,“小陳打電話來說大哥在單位暈倒了,我現在正往醫院那邊趕?!?/br> “他怎么進醫院了?”霍峋攥緊了電話,心上一緊,到底是親哥。 “我也不清楚,所以你趁早回來,大嫂和老三估計也要到醫院去,家里現在只有小妹陪著爹媽,你回來幫幫忙,記得別說漏嘴?!?/br> 小陳知道兩位老領導如今都回到霍家了,于是通風報信的電話沒敢往霍宅打,轉頭懂事地分別打給了陳禾與霍源,告知霍崢在單位暈倒的具體情況。 現在人已經抓緊時間,保密送往軍區醫院了。 這樣的大領導躺著進來,上至院長下至醫生,都嚴陣以待,生怕出什么漏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先趕到醫院的陳禾還沒問出口自己的丈夫為什么變成這樣,眼淚已經先一步掉下來了。 小陳一邊給領導夫人遞紙巾,一邊跟醫生溝通。 因為當時辦公室里面只有他和霍崢兩個人,而他也親眼看到了霍崢面對那份文件時的臉色,逐漸從狐疑切換為震驚震驚最終到勃然大怒的全過程。 “我們領導今天遇上點兒急事,起身時拍了下桌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昏過去了?!?/br> 霍崢有高血壓的老毛病,這樣的身體最忌諱的就是頻繁動怒暴躁,偏偏這陣子,霍老大是夢里也生氣,夢外也生氣,這火拱火,直接給他整得急火攻心,血壓飆升,降壓藥都無能為力了。 醫生給霍崢做檢查的間隙,霍嶸和霍源一前一后都趕到了,這一家人當然要把小陳圍起來,詢問事件發生的前因后果。 “到底是什么事,能把我大哥氣成這樣?”這得是多大的事,才能把人氣暈過去? “對啊,什么情況啊這是?”霍嶸站到陳禾身邊,“大嫂,您也先別哭了,我聽醫生說,我大哥這不是腦梗、腦溢血那種并發癥,不是大問題,醒過來就沒事了?!?/br> 小陳低著頭,歉疚地背下了一大口黑鍋,“是我們的問題,任務沒做好,領導也是為我們著急?!?/br> 誰叫霍崢看完那堆文件后講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小陳把著些事情都爛在肚子里,不許傳出任何一點風聲,除了霍崢和小陳,不能再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領導的話在先,小陳一個做下屬的,無論如何都要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