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不一向這樣嗎? “叔叔個屁!你這不長眼的——”老所長一轉頭看見霍峋,當即虎目圓睜,“還不快把這小哥的手銬解開??!” 被松開的霍峋活動了一下鉗制已久的手腕,鄭秋白一把拽過他的手,翻著打量兩眼,發現這小子皮糙rou厚,只是磨紅了點皮。 “這位群眾,真是抱歉,這里面肯定有誤會,我們這就把另外的當事人找回來!”老所長踹了一腳張東,催促對方開上所里的車去把放走那三個人統統帶回所里,“咱們這都是小事,不必驚動王局呀?!?/br> “你說的也對?!编嵡锇纵p輕合上電話。 霍峋聞言冷哼一聲。 鄭秋白淡定坐到長椅上兩腿交疊,從容地像是他就是局長,“不急,等另外的人到了,我們再說其它?!?/br> 張東外出飛速將招待所夫妻帶了回來,金玉庭的許律師也掐著點邁步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站到鄭秋白身旁,“小老板?!?/br> 窄小破敗的派出所辦公室本來就不大,霎時間更是擠滿了,全是站著的,就鄭秋白一個坐的敦實。 鄭爺瞥一眼往外冒冷氣的霍峋,含笑拍拍自己身側的長椅,“坐?!?/br> 鄭秋白的到來解決了燃眉之急,霍峋雖然有點顧忌,卻還是坐下了,長椅頓時逼仄。 他坐姿一向大馬金刀,腿太長,椅子小,只好岔開,不巧,正貼上鄭秋白的大腿。 霍峋頓時如被燙了般,一秒并攏了腿,憋屈地側坐,離鄭秋白遠點。 鄭爺自上向下打量一番霍少爺這矯情的姿勢,‘嘖嘖’兩聲。 霍峋憋氣,他也不想這樣,誰叫他剛一碰到這鄭秋白就好像全身過電,汗毛豎起,雞皮疙瘩一層層翻涌。 邪門到有點像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預警了。 —— 招待所的老板叫老油子,打橋東區的火車站建起來,他就在這一片開招待所,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一片子的情況。 也虧著老油子年輕時候走過幾年社會,到現在還有不少拜把子的兄弟,更沒人敢在橋東區這一片跟他搶生意,給他難堪。 就連這派出所里的,都是他早早打點過的,這大晚上被抓回來,他心底著實犯嘀咕。 老油子在車上和張東問起:“哪來的小白臉,怎的還能讓弟兄你吃癟?” “我不認得,可他認識王局!嚇得我老叔指著我鼻子罵?!睆垨|臉色發青,意識到今天在河邊走可能要濕鞋,“不管是誰,你可別牽連我!” “放心兄弟,我好歹也是道上混的,知道這規矩?!崩嫌妥优殖珊J的臉上得色不再,他最清楚盜竊金額大于一千塊高低要進去蹲個兩年。 “油子,這咋辦?”老板娘剛紋的紅棕細眉一皺,那一千多她都已經算計好去買一條金項鏈了。 “怕啥?我還說我能給總統打電話呢!吹牛逼誰不會?除了錢那些亂七八糟的你收拾了嗎?” “都收拾了,我又不要他那里面的玩意,拿了錢剩下的都扔門口垃圾桶里了,估計這會兒都被掃大街的收走了?!?/br> “那就咬死了沒有,沒證據的事,看他們怎么辦!” 第15章 敏感 進入派出所,老油子瞇縫著的眼睛便鎖死在鄭秋白的身上來回打量。 他一方面是確認自己認識那些‘江湖義氣’的大哥侃大山時沒有這樣一號人物,一方面是面前這小白臉長得真是細皮嫩rou,勾人。 老油子本身是個貪財好色無下限的人,早年因為偷盜和非法入室都進去蹲過,監獄那地方只有光頭男人,而好色的到哪都好色。 等他出來開了招待所后,更是變本加厲,招待所原本就不止拿錢那么簡單,要是有被他看上的獵物,他還會驅使自己人送點下了料的吃喝過去,等藥效一發作,那簡直是任他為所欲為。 他挑下手對象有一手,要么是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事后一點錢打發;要么是臉皮薄又孤苦無依人生地不熟的小年輕,這樣的哄著騙著說包下半輩子,在老油子的招待所里做個服務員,夜里就是他的妾。 這樣耀武揚威土皇帝的日子過慣了,老油子就連在派出所里都不知收斂,倘若是大街上,他已經吹口哨了。 鄭秋白對這樣的視線向來麻木,今天格外反應遲鈍是因為他正專注地思考,一會事情解決了該將霍峋送到哪里去。 對這肆意視線率先做出反應的是霍峋,他比阿良這保鏢還敏銳,猛地站了起來,徑直走到老油子面前,高大的身軀帶著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你眼睛再亂瞟一下,我就給你摳出來!” 下午被霍峋揍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老油子登時瑟縮,白眼多的眼珠子轉了轉,想著這里是警局,立馬反咬,“又是你這小流氓!你勾引我婆娘不成,現在還在這里說瞎話!” 老板娘也適時捂住臉哭起來,好像真的差點被霍峋輕薄了一般。 霍峋拳頭咯吱咯吱響,在京市時他就是活在云端的少爺,家教和環境叫他連粗口都不必講,身邊更是沒有這樣低俗下流的人。 同時,作為一個男人,他也不能理解老油子用妻子的清白來污蔑他的理由,“你們再亂講一句試試!” “怎么,你個小王八蛋在派出所還想動手?來呀,來呀!”老油子比霍峋矮,不肯輸氣勢,墊著腳挺他啤酒肚去逼近霍少爺,犯賤似的用自己的肚子撞霍峋堅實的腹肌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