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他鄉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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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署內很寂靜。 在太守劉躬隱晦的講述緣由后,華雄就沉默了好久。 也讓劉躬有些難堪,以及緊張。 難堪,是覺得老臉無光。 滅掉武都境內賊寇,是他自己要求華雄去做的。結果呢,華雄盡心盡力的,想出了可行之法,要去實施了,他卻又來反口勸止。 以太守之尊,出爾反爾! 老臉沒地擱啊...... 而緊張,則是華雄的年紀。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嘛,本來就是沖動的代名詞。 尤其是像華雄這種少年得志,手掌兵權的人,一旦沖動了,那做出來的事情就大發了。 比如不妥協郡內豪強大戶的勸說,執意要率領兵馬去討賊! 武都郡內不得亂成一鍋粥? 到了那個時候,第一個倒霉的,不就是他這個為天子牧民的太守嘛! 太守劉躬思來想去,還是按捺不住,又開口勸了一句,“狩元,南部山區賊寇之事,讓老夫來協調處理吧。復置平樂道之事,就不提了。不過,老夫會讓那些大族給出一個交代的,定然不會耽誤你練兵之事?!?/br> 好嘛,他這是放低姿態了。 畢竟華雄受天子盛眷,也是可以私自偷摸著上表朝廷的....... 不過呢,如果他知道,此刻華雄的心中所想,估計會想抽刀子砍人。 因為華雄心頭泛起的是這個: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是的,他的沉默,并不是在心意不平。 對于南部山區的賊寇,太守劉躬一開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行了。 雖然他手掌兵馬,以討賊安民的大義,真的裹挾白馬羌去將南部山區給平了,太守也沒理由阻止他。 但,以激烈的手段,又能給他帶來什么呢? 一意孤行,和太守以及郡內大族的關系都鬧僵了,以后他想做些什么的話,豈不是處處掣肘寸步難行?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為人行事,有時候,就得難得糊涂。 但是呢,該裝姿態的時候,還得裝一下的。不然,還怎么討好處呢? “太守既然吩咐,雄自然從命?!?/br> 華雄頷首而應,馬上的,就話鋒一轉,“不過太守,雄也有些為難之處,還請太守決斷?!?/br> 呼....... 太守劉躬輕出了一口氣。 終于將心頭上大石卸下,也讓滿臉的溝壑縱橫,瞬息間怒放,“不知狩元有何為難之處?但說無妨,老夫若是力所能及的,自當盡力周全!”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嘛。 別人都讓了一步,自己也得回報幾分。 “謝太守?!?/br> 華雄拱了拱手,然后就心中所想托出。 其一,是將姜敘卸下弓箭社職責,轉去率領白馬羌族人之事。 這點太守劉躬無需考慮,大手一揮就準了。 其二,是以武都郡內征伐之兵不足,難以完成天子讓他cao練兵馬,日后去討伐叛軍為由,想再招些白馬羌進入武都郡編籍落戶,以便征兵。 安置的地方,想放在南部山區,依著西漢水的平樂道城池舊址。 不多,兩千戶就行。 對此,太守劉躬沉吟了一會兒,也點下了腦袋。 他到底是一郡太守呢! 那些豪強大戶,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 要是安置兩千戶的地方,郡內豪族都不舍得讓出來,那就讓華雄去滅了得了! “多謝太守?!?/br> 華雄笑容吟吟的,再次行禮,“雄還有最后一個請求,想讓太守割愛,將郡從事李俊暫歸我麾下?!?/br> 呃........ 太守劉躬聞言,臉色就是一頓。 狐疑的盯著華雄好一會兒,才徐徐出聲,“狩元,李從事的家族,是武都郡內最有名望的大族。父祖歷代都任職郡內,你該不會是心意難平,想刻意為難吧?” “不是,太守誤會了,雄豈能做此小人之舉!” 華雄連忙擺手,解釋道,“想必太守也知道,李從事家學淵博。雄剛好有修繕甲衣之難,日后還要率軍征伐,便想著能不能讓李從事幫襯一二?!?/br> “恩......” 長長一個鼻音,太守劉躬合目而思。 華雄也不催促,靜靜的等著。 “也罷?!?/br> 好一會兒,太守劉躬才睜開眼,“你也是為國效力,盡職之事。不過,狩元啊,李從事家族對郡內多有善舉,乃郡中大族之望也。他若是不愿意,你可不能強求啊?!?/br> “那是自然!雄多謝太守成全?!?/br> 華雄大喜,連聲承諾。 兩人又再度敘話了一會兒,便作別而去。 出了太守府,華雄心中暢快,昂頭向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又見天色也近黃昏,便讓部曲前去沽酒置rou,打算夜里獨酌一番,放松下身心的疲憊。 從來到武都郡任職后,他每天不是顛簸在馬背上,就是人前人后的權衡利益。 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論語·學而》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br> 如今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了,也該松懈松懈一直緊繃的心弦,總結一番近期的得失,讓后續行事更加順利些。 想法是很好的。 可惜,不能如愿。 華雄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就見戲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了,還在忙活著收拾出個床鋪。 看來,他是要住進來。 見到華雄了,也不客氣,直接就笑著說,“狩元,義山那邊,房屋太逼仄了。我就搬過來與你作伴,你不反對吧?” 你都搬過來了,我還能反對嗎? 怪不得你當初能來涼州呢!原來這行事,和我等粗鄙的邊陲之人無異。 【《荀彧別傳》記載:戲志才與郭嘉,有負俗之譏。意思就是這兩個人行事,與當時道德標準不諧,被譏議?!?/br> “志才能來,正好讓雄有夜談之伴,安能不喜?” 華雄哈哈一笑,朗聲回答,又接過部曲手中的酒rou,“正好我沽酒置rou而歸,志才同飲之!” “哈,甚好!” 戲忠面露喜色,擊掌而笑,“我就知道,來了狩元這邊,定然不乏杯中之物!” 兩人坐下,酒飽rou足。 戲忠就露出了滿臉嚴肅,問道:“狩元,你現在可說當日賭約,想讓我答應你何事否?” “可以?!?/br> 聞言,華雄也收起了笑容,正襟危坐,看著戲忠的眼睛。 “志才,我所說之事,恐怕你難以做到。是故,我就提另外一件事:你還是回潁川鄉里吧,莫做了他鄉之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