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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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 華雄沖著姜敘鄭重頷首,然后將視線扔去了冀縣的方向。 “我輩男兒,生逢亂世,當上效忠貞之節,下安黔首之義!如今西涼叛軍如云,荼毒生靈,朝廷平叛大軍未能以竟全功。而西縣和羌道,地小物匱,都位于抵御叛軍的第一線,若是那天叛軍發大兵來襲,恐怕抵御不住。想將伯奕舉薦給武都太守主事弓箭社,一是想事有不可為之下,也能讓黔首百姓們有個退路?!?/br> 又是一次,鐵針落地可聞的寂靜。 他們都是漢陽人。 都見過叛軍占據了郡治冀縣,羌胡部落牧馬渭水流域后,無數漢家黔首百姓拖兒帶女逃難來西縣的凄慘。 “唉,狩元之慮,甚是?!?/br> 旁邊一直靜靜看著的龐德,嘆了口氣后,“我一直在落門聚那邊呆著,這幾個月見識了不少叛軍劫掠百姓之舉。就連我獂道龐家,都被強征了不少糧秣物資。還有,夏司馬在武山屯田養饑民你們是知道的,一部分麥田已經被叛軍圍住了,就等著麥熟收割?!?/br> 唉....... 眾人聽完,又是一陣嘆息不已。 唯獨性子頗為輕佻的趙昂,嘴里惡狠狠的咒罵了幾句,亂臣賊子不得好死云云。 困頓于糧秣之憂的王國,已經不顧治下之地的人心不穩,將主意打到獂道龐家這種豪強大戶身上,而無所依靠的黔首百姓,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鄉里百姓有倒懸之危,我姜敘豈能口出推脫之辭!” 姜敘聽完,就慨然應諾,“向武都太守舉薦之事,就多勞狩元費心了?!?/br> 說完,不等華雄回答,又轉頭看著同族的姜隱,“子深,你從西縣弓箭社里挑選些機靈的頭目,隨我去武都吧。一人之力終究有限,怕事情難妥?!?/br> “好!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回鹵城,后日必然讓他們隨你一同去武都?!?/br> 姜隱當即就點頭應下,并拱手與眾人作別。 恩,他一直都是管理著鹵城那邊的弓箭社,歷城這邊則是趙昂在安頓。 兩座城池之間,還是有些距離的。而且想讓弓箭社的一些頭目去武都郡,總得給點時間讓他們和家人道別什么的。 他的離去,也讓其他有了決斷的人,紛紛起身作別,各自歸家準備。 就是姜敘故意晚了一步。 他在臨走時,還將腦袋探過來,輕輕的在華雄耳朵邊喃喃了一句。 “狩元放心,你的意圖我明白,定不會讓你失望的?!?/br> 也讓華雄盯著他的背影,有些愣神。 什么叫我的意圖? 還來個定不讓我失望?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意圖呢? 天地良心! 他是方才那番話,真不是要想讓姜敘去圖謀武都太守的權柄??! 而是真的覺得,自己將王國的狄道塢堡劫掠得太狠,兩人成了不死不休的仇讎。如今兩人又接壤著,萬一王國氣不過驅大軍來攻,自己抵御不住的話,也能有條后路罷了...... 但是顯然,對華雄行事風格早就了然于胸的姜敘,不是這么認為。 jian詐無比的華雄,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 會是那種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要去顧著武都那邊的悲天憫人之輩? 笑話! 荒天下之大謬! 沒見到羌道的部落首領元棘亓,還有臨洮的牛家主,都是被賣了還幫華雄數錢嗎?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伎倆! 還是故伎重演! 他姜敘好歹也是涉獵諸子百家的,難道還看不透么? 呵! 姜敘歸去的路上,心里各種念叨著。 還隱隱有了別樣的想法。 他忽然覺得,華雄的jian詐行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難接受了。 因為華雄城府很深,比西涼其他豪杰看得更遠,而自己好像能沾上不少光。 比如跟著這種擅于弄權的人,說不定在未來,能讓他冀縣姜姓這一支,混出個兩千石來。 “狩元,你的護羌營另一個軍曲候職位,是給我留著的?” 正當華雄愣神的時候,龐德笑吟吟的開口問道。 也讓華雄回過神來。 他先搖了搖頭,將姜敘的誤解從心頭按下去,又頷首而笑,“是,也不是。我本來也沒想到,令明此次會隨著夏先生一同前來西縣?!?/br> “唉,莫說是狩元想不到,我也想不到?!?/br> 龐德聞言,就嘆息一聲,“本來我還想跟隨在夏司馬的身邊,多學點征戰的本事,晚些年再出仕。但,時不我待啊?!?/br> 嗯? 聽到龐德的話中別有他指,華雄微挑眉毛,面露出疑問之意,凝神而聽。 “是我家中阿父的決定?!?/br> 龐德見狀,便苦笑不已,“王國賊子,算是把我獂道龐家搜刮慘了。我那兄長任事勤勉,頗有才干,因為仰慕傅太守的氣節,在冀縣陷落后,便放棄了郡中從事職位歸家耕讀,并回絕了王國的數次作書來招。這也徹底得罪了王國,此番征調豪強大戶的糧秣物資,我家被強令比別家多出一半,連一部分田畝都被羌胡部落給占據了,唉......” 華雄啞然。 田畝,是豪強大戶的傳家之本。 正是田畝的源源不斷出產,才能供應得起家中子弟修文習武,和蓄養私兵及僮客。 龐家田畝被搶了,意味著雙方再無緩和的余地。 但是他對龐家遭遇,除了同情外,此時也無計可施。 更不會勸龐德看開點。 勸人大度,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是故,我家中阿父氣不過,便讓我兄長攜妻兒去武山塢堡避禍?!?/br> 龐德也不等華雄搭腔,又自顧自繼續說道,“還作書叮囑,讓我不要以家中為念,前來狩元麾下任職,搏出些軍功來,以便日后能有實力報此一箭之仇!” 額......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華雄除了表示一定上表朝廷請軍曲侯任之以外,還能說什么? 畢竟雙方還掛著,姻親之家那點陳谷爛芝麻的情分不是? 捏著下巴的胡須,揉捻一會兒,華雄便開口問道,“令明,既然你阿兄如今是閑居,要不你作書問問他,愿不愿意去羌道任職?你是知道的,無論我還是閻伯檢,都年齒尚輕,教化一縣之地頗為勉強?!?/br> 龐德的兄長龐柔,比他們大了不少歲,已經將近三旬了。 又很早就踏上仕途,從縣中的刀筆吏一步步熬到郡從事,施政教化的經驗,自然是積累了不少。 加上龐德方才所說的“任事勤勉,頗有才干”,正是如今華雄去羌道任職縣長急需的僚佐。 “也好,我等下就作書,讓人帶去武山問問?!?/br> 龐德不做沉吟,就點下了頭。 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便露出了笑容,“狩元,你還記得當年在落門聚,夏司馬從安定郡請來教導你沙場搏殺的劉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