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五六章、夫有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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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華雄忘了這點。更忘了不是每個人都未卜先知,知道這次羌亂會持續到四百年漢室的滅亡。如此情況下,龐家、姜家沒有抱團取暖的心思,不愿意下注到他身上,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自己既然是一介黔首出身,何必去吃豪強大戶們臉色呢? 那些輕生死、重義氣的游俠兒,才是自己應該招攬的人! 自古仗義每多屠狗輩! 這些人都是活在社會的底層,他們和自己這個黔首有共同的語言,共同的信念,共同的冀望! 他們依然保留生而為人的淳樸,只要以誠相待、以信相交,他們就會生死相隨! 是自己可以放心將背后托付的人! 是亂世相互守望的人! 至于那些豪強大戶,他們家大業大,牽掛太多心思也太多。 考慮事情,已經不是從單一的情義出發。 只要自己變得強大,變成能絕對他們家族的命運,不用去招攬,他們為了家族而妥協、為了傳承而屈服,會自己跑過來請求收留! 大丈夫生于世,當醒掌殺人權! 西涼男兒生逢亂世,更沒必要去理會那些汲汲營營,而是應該用披靡八荒的實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呼....... 華雄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馬上的,就和趙昂一起去招募游俠兒的事情。 嗯,就挑肥揀瘦的,招了六十人。合自己羌人部曲和趙昂的人馬,一共就很寒酸的百騎。 不是來投靠華雄的游俠兒不多,而是他不能、也不敢要太多。 一方面,是杜曲候這個老兵革手中才兩百人騎。身為副職,麾下總不能比正職更多不是? 另一方面,則是騎兵的人吃馬嚼一筆巨大費用,蓋勛撥來養兵的糧草不夠用了。超出來的人數,華雄自己可沒有家底去養。 唉,兵貴精不貴多嘛! 百騎應該也夠用了。若是百騎都沒做做到如臂指揮,給一萬騎都是炮灰。 好吧,華雄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將精力都投入收買人心.....咳咳,是與麾下同甘共苦,營造出與子同袍的氛圍來。 比如說用餐的時候,先等所有兵卒都吃過了自己才吃;比如說訓練的時候,自己先做出表率才讓兵卒們執行。 最狠的是,他頂著個敗家子的名聲,將自家百來畝良田都賣了! 然后用這些錢財,親手分發給新來的游俠兒。 還帶著一臉的歉意,說什么上戰場是個危險的事情,他華雄能力有限,不能帶大家吃香的喝辣的,就力所能及給大家一點養家費,聊表心意。 的確,這么多人分這點錢財,每個人拿到手的,也就一丁點的五銖錢。 既不夠家人大口吃rou,也不夠一歲的過冬糧。 但是在那些游俠兒的眼里,錢財不是這么算的! 他們知道,自己前來依附的人,將全部身家都扔出來給了他們! 他們堅信,跟著這樣的上官,以后不會遭到克扣軍餉、不會在戰場上被當成棄子扔出去填溝壑;更堅信“若富貴不相忘”的事情會發生! 就如俗話說的,人心都是rou長! 他們每個人接過錢糧的那一刻,眼中都微微發紅,心中也有了誓死相隨的信念。 所以呢,帶著感恩戴德心思的他們,熱情高漲的投入cao練中。就連華雄以叛軍來襲在即、時間緊迫為理由的加倍訓練,都毫無怨言的咬著牙挺住了。 也就是說,jian詐的華雄得逞了。 又一次用芝麻大的小恩小惠,贏得了淳樸人兒的心。 當然了,有人敬佩就會有人不滿。 在騎兵軍營里,就有一個人對華雄很不滿。 他是騎兵曲的主官,杜軍候。 理由是窮得就剩下一身衣裳的華雄,每天晚上都跑到他的營帳中,借口說天氣太冷來蹭酒喝! 蹭喝就蹭喝唄,他杜軍候也不是吝嗇的人。 但這個小子呢,嘴上還喜歡還嘰嘰歪歪問這問那的。 什么杜軍候你都三十好幾了,怎么不成個家??? 什么杜軍候你不應該將家當都拿去換酒了,錢財這種東西還是有備無患的好。不然以后急用的話,就拿不出來了。 等等。 聽聽!這是蹭喝的人該說的話嗎? 見過這么臭不要臉的嗎? 一邊喝著自己的酒,竟然還敢一邊指責自己不該買酒? 這臉皮,大黃弩都射不穿了吧! 杜軍候為之氣結。 但又硬不下心腸來,將華雄給轟出去。 畢竟,彼此一起玩過命不是?最后呢,他索性將華雄當成了只嗡嗡叫的蒼蠅一樣,聽之不聞,視而不見。 幸好,也許老天爺覺得他也挺可憐的,將這種苦惱日子畫上了句號。 蓋勛準備領軍去救援冀縣,派人過來讓騎兵曲準備好出發。 嗯,被邊章與韓遂率領叛軍圍困的刺史左昌,派人來請求蓋勛率兵去救援。 明明之前還想借刀殺人呢!現在就來求人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拉下那張老臉的! 對此,許多人都勸說蓋勛不要去救援。 比如漢陽郡從事辛曾、孔常兩人,就覺得不應該去救。畢竟對于左昌這種小人,死了也活該,何必去管他的死活呢? 就算要去救,也先等叛軍將左昌殺了再去不是? 然而,蓋勛用行動證明了,他受涼州所有人敬仰是當之無愧的! 其一,是他的公私分明。 他雖然也覺得左昌這種人死了活該,但左昌畢竟是官僚,處置權應該在朝廷的手中!由朝廷的法度來定論生死,而不是叛軍。 其二,是他的盡忠職守。 他覺得自己是太守,就應該保護黔首百姓不被叛軍殺戮,而不顧生死。去救援冀縣就是救黔首,而不是左昌一個人。 這種不記私怨、一心為公的士大夫恪守,贏得了所有將士的心。 人們都不再勸說,都心甘情愿跟隨他的背影,踏上了從阿陽縣趕赴冀縣的路途。 這種剛正不阿的氣節,也贏得了叛軍的尊敬,創造了戰場奇跡。 他率軍到了冀縣城外,尚未與叛軍開戰,直接怒斥邊章與韓遂食朝廷俸祿而不為天子分憂,反而加入叛賊為亂涼州。 將邊章與韓遂斥得大怮而泣。對曰:“左使君若早從君言,以兵臨我,庶可自改。今罪已重,不得降也?!?/br> 然后呢,竟然解了冀縣之圍,退兵而去。 也讓華雄目瞪口呆。 他算是見識到,什么叫“以德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