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溫疏晏就不曾對誰手下留情,唯二的兩次心軟就是留下了白眼狼,以及答應白眼狼留下他的情人。 也是他蠢,竟是一點沒看出兩個人早就暗度陳倉,這才著了兩人的道。 要不是他先他們一步跳崖,怕是真得死在他們兩人手上。 如今那兩個白眼狼此時就在綺夢崖逍遙快活,而他這半月以來連動一下都費勁,手筋腳筋幾乎被挑斷,即使養好了傷他也是廢物。 與此同時,緊閉的門被推開,門外走進來一人,手里還端著一碗藥。 想是剛熬出來的,藥碗上還冒著騰騰熱氣。 入門就看到摔在地上的人,那一身的血衣格外的刺眼,地上還有碎裂的瓷器。 他快步上去,將藥碗放在一側的桌上這才伸手去扶溫疏晏。 不過因為溫疏晏此時沒什么力氣起不來,最后只能抱著他去床上。 溫疏晏感覺到身|下的不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換做了柔軟的床鋪,他緩緩抬頭看向抱他的人,模樣生的極好,一雙鳳眸中能看到他的倒影,明亮清澈。 明明只是穿著最普通的衣裳,可卻也掩蓋不去此人姣好的面龐。 隨著他的低身,墨發垂落正巧落在溫疏晏的胸口,很快就暈上了鮮血。 溫疏晏的手緩緩穿過君漸行的發絲,隨后輕輕拉住他胸口的衣裳,這才用著極其微弱的嗓音出聲,“君子我心口疼,你幫我看看好嗎?我不敢看?!闭f著他便又咳嗽了幾聲,使得他此時的模樣是愈發的柔弱。 但畢竟是受了重傷,那怕他此時這兩聲咳嗽只是自己假意為之,還是牽扯到了身上的傷。 頓時疼意隨之而來,他的臉色不由慘白,拉著君漸行衣裳的手也不由得收緊,似是在壓抑身上的疼痛。 越是這般,他的模樣便越發的虛弱,看得人心生憐惜。 而后他又緩緩抬頭,露出他纖細的脖頸,上面只纏了些許紗布,未被纏繞的位置,膚色白皙如雪。 似是有意無意地他靠近君漸行,唇則隨之緩緩掃過君漸行的喉間,仿佛蝴蝶展翅一般那么緩緩一掃,留下些許溫熱,最后他靠在君漸行的耳邊。 呼吸有些沉,隱約間還能聽到細微的低|吟|聲,壓抑著那些疼。 片刻后,他才出聲,“君子我心口好疼,君子……”低聲喚他,溫熱的氣息就噴撒在君漸行的耳邊,說話間唇瓣則時不時都會碰到,帶著無盡的曖昧。 天不亡他,那兩個白眼狼絕對沒有想到,在他跳下山崖后就被人救了,而救他的人竟然是個天生爐鼎,若是能和此人雙修必能修復他體內經脈修為。 君漸行只感覺耳邊有些暖,那一聲聲喚他的名字似是要傳入他的心口一般。 他低頭去看懷中的人,道:“可是傷口又裂開了,你且等等,我去請大夫來?!?/br> 想到剛剛看到溫疏晏衣裳上的血,尤其是人從床上摔下來了,想必是傷口又裂開了。 聽著溫疏晏如此難受的聲音,他只得去請大夫。 將人放回被子中,他才急匆匆拿起擺在角落中的蓑衣出門去尋大夫。 溫疏晏皺著眉躺在被子中看著人離開,心中是非常的疑惑,莫不是自己的臉從山崖上摔下來時也毀容了?只是他明明記得只有幾道劃傷,這半月以來應該也已經恢復了才對。 既然如此,剛剛怎么君漸行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都這樣了居然不為所動。 雖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雙修,畢竟動一下都疼。 但若能雙修一次,他體內的修為也能恢復一些,到時候身上的傷就能好的快一些。 不然他這廢人之軀,要養到什么時候才能完全養好。 疼一次和疼幾個月甚至可能更久,他還是清楚的。 奈何君漸行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早在他第一次發現君漸行天生爐鼎的體質后他就試過,但是每次都沒反應。 難道,他不行? 溫疏晏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關著窗看不到外邊的景象但是能聽到雨聲,非常好聽。 這讓他的思緒又有些混沌,好似快要睡過去。 但身上的傷實在是太疼了,每次快要睡過去就又會被疼醒,這讓他的精神感覺到極度的疲憊,隱約間還感覺身上好熱,額間還有薄汗溢出來。 呼吸也變得有些悶,張著口有些喘不上氣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傳來了說話聲,緊接著門被推開。 溫疏晏有些暈乎乎的,看到走過來的君漸行,知道這是人回來了。 而君漸行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白發老者,手里提著個箱子,急匆匆的有些喘不上氣。 看著來人,他扯出一抹笑,用著極其微弱地聲音道:“君子你回來啦?!?/br> 嗓音虛弱,聽的人心疼,而他的臉色慘白,這抹笑看著就非常的牽強。 君漸行看出了他的難受,輕點頭應聲隨后去看大夫,“大夫,麻煩你看看?!?/br> 大夫點點頭,將藥箱放在旁邊然后才坐去床邊,同時去探溫疏晏的脈,隨后去解他的衣服要查看他的傷勢。 溫疏晏看了看大夫然后將目光放在君漸行的身上,見君漸行準備出去拿熱水,他立馬眼中涌上淚水,眼尾處也泛起了紅暈,似是在委屈一般。 他道:“君子我疼,我可以拉你的衣裳嗎?”說完話音都帶上了顫意,眼淚順勢落下。 梨花帶雨,淚水如那鮫人珠,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