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失蹤的孩子
彭霞的豬rou攤并不多,熬煉豬油的攤子更是少之又少。 童洛錦三人挨個攤子去了一趟,多虧了溫平的鼻子,他竟然能準確地在幾個攤位中間辨別出味道最為相近的那一個攤子,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心軟竟給自己尋了個得力的助手,童洛錦欣喜若狂,揉著溫平的頭發好一頓夸獎,還特地給他買了兩串糖葫蘆當作獎勵。 童洛錦借著買豬油的借口和豬rou攤的老板攀談幾句,這老板是個仗義人,說起話來果斷又爽利,臨了還給童洛錦多搭上了一勺豬油,童洛錦連連道謝,老板不肯多收錢,她摸遍了全身,只能將手中給溫平買的梨花酥送給老板一袋,讓他帶回去吃,那老板瞧見梨花酥,竟唉唉嘆了一口氣,道過謝卻沒有接:“客人若是早些日子來,我家那小子見了這梨花酥定是要走不動道的,只是……” 他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童洛錦瞧著這攤位上只他一人,好奇道:“大哥家中有孩子?” 老板的眼神暗淡下去:“有過的……” 聯想到這殘留的紙屑,色呈牙黃,那模樣不正是學童謄寫習字時用的毛邊紙嗎?! 那大概是找對地方了!童洛錦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問那老板道:“許是談到了您的傷心事,不過您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什么忙的?!?/br> 那老板看她一眼,也沒指望他能幫上什么忙,不過有人愿意聽他傾訴也是極好的,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家有一個小子,七歲了,懂事又激靈,送他去上學堂,先生都夸他學東西快,記子記得牢,以后是個能當秀才的料……” 談及愛子,老板的眸子中泛出晶瑩的光:“我和他娘都指望著他長大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呢,但是誰曾想……他竟然不見了!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拐走了我兒,我與他娘行事本分,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兒丟了,我都找不出是哪家仇人所為?!?/br> 童洛錦為他遞了張帕子,“這是何時的事情?可有報官?” 老板沒接,用袖子拭了拭淚,繼續道:“一個多月了吧,早就報過官了,但是這時有發生的事,官府查了多年也未見結果,只能等著了?!?/br> “時有發生?”童洛錦道,“莫不成彭霞經常有孩子失蹤?” 老板奇怪的看她一眼:“姑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回事兒么?!?/br> 童洛錦道:“我與舍弟是來探親的,確實不是本地人士,不過我阿弟曾在官府里當過差,指不定能幫上什么忙呢?!?/br> 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官府里當過差的童溫祺一臉茫然。 老板掃了一眼童溫祺,生得一副好皮相,瞧上去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看不出來有什么本事,他哀嘆一聲,道:“罷了,官府里這么多年都沒有查出來的事情,難不成你們還能查出來不成?” 童洛錦生怕斷了老板這條線索,瞬間將童溫祺的偵察能力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老板聽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也是好的,便道:“那……你們愿意幫我?” 童洛錦自然愿意,大街上多有不便,他們與老板約好了日子了解詳細情況,便先行離開了。 童洛錦抬手在童溫祺的眉峰上按揉幾下,道:“怎么老是皺著眉頭,放輕松些?!?/br> 眉間被她觸碰過的地方熱乎乎的,童溫祺還想回味之際童洛錦已經把手拿開了,他有些失落,卻聽見身側傳來一聲冷嗤聲,同問起側過頭,瞧見溫平正用一種古怪的神色瞧著他。 “給?!本驮谒紊竦钠汤?,童洛錦竟又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遞給溫平,一串遞給童溫祺,童溫祺盯著那糖葫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也有嗎?” 童洛錦道:“不喜歡嗎?我以為你也想吃?!?/br> 先前她給溫平買的時候,童溫祺盯著糖葫蘆的眼神幾乎要冒出火來。 見他遲遲不接,童洛錦以為她不喜歡,將手收了回來:“不喜歡就算了?!?/br> “不!我很喜歡!”童溫祺急切地抓住她縮回去的手,鄭重道,“我很喜歡?!?/br> 不是喜歡糖葫蘆,而是喜歡她給自己的所有東西。 童洛錦覺得他這副急切的模樣跟個小孩兒似的,忍不住玩笑道:“又沒人跟你搶,這么著急干嘛?!?/br> 正抿著糖葫蘆的溫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聲發出一聲涼氣。 童溫祺等了他一眼,他也毫不客氣地瞪回去。 童洛錦:“……”嘖,怎么感覺她養了兩個小孩一樣。 第二日,童洛錦本幾日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了rou攤老板的家里,這老板姓萬,旁人都叫他一聲萬老三,童洛錦便喊他一聲萬大哥,萬老三的家在村子角上,只有他和妻子兩個人住,自從孩子丟了后,他的妻子便失了魂一樣,整日里躺在床上,跟她說話好似聽不見一般。 萬老三灌了一碗水,道:“那天晚上我去給村西頭的劉大娘送豬rou,他娘在河邊洗衣裳,留他一個人在家里做功課。我家小子很乖的,你不讓他出門他就不出門,我們也是萬萬沒有想過他會出事啊。但是偏就那天我們回來的時候,發現屋門開著,孩子不見了,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去別人家玩了,但是我們把村子里的人都問遍了,也沒人看見他,我們這才意識到,孩子……可能丟了?!?/br> 頓了一頓,萬老三抹了一把臉,方才繼續道:“其實丟孩子這個事,在我們這兒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前兩年丟得勤,把人嚇壞了,都把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一樣,這倆年漸漸沒人丟孩子了,我們都以為偷孩子的人已經收手了,或者是不在彭霞了,這才逐漸大了膽子,不在亦步亦趨地跟著孩子了。但是誰知道……怎么就是我家孩子呢?!你說怎么就是我家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