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久違的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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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葉楚蕭推開牢門,住在隔壁間的嬴姝感應到了他的到來,正在急促的催動心丹,瘋狂敲門請求聯絡。 最近一段時間的風云變幻,嬴姝雖然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了解了一部分,但所知不多,這反而讓她生出了很不妙的感覺。 所以這爛慫地牢,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而原旨教的在京勢力,在上一次波折中大有折損之后,短時間內唯一有能力,將她放出地牢的,也便唯有葉楚蕭。 哪怕葉楚蕭名義上,已經失去了對刑部地牢的控制權。 但也正因為如此,葉楚蕭在地牢的任何行事,都可以更加的放肆、大膽一些。 葉楚蕭屏蔽了嬴姝的通話請求,并調動更多的意志,將心丹的一切異樣,都全部壓下。 和嬴姝再一次交流很有必要,但還不是現在,現在還欠缺一點火候。 要讓嬴姝真切的感受到,繼續這樣下去,她唯有等死一條路走,她才會在接下來的談判之中服軟,主動讓葉楚蕭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說穿了,葉楚蕭就是在等待嬴姝選擇放手一搏的時機。 而還有底牌,還有其它機會的人,往往是不會去選擇放手一搏的。 關押過唐素侗的地牢,實際上時經過修復的。 當初唐素侗一掌將燕破推出地牢時,這間關押他的牢房,也跟著塌毀過一回。 不過這并不影響葉楚蕭前來尋找線索。 燕破劫獄和唐素侗以死祭道,是先后的關系。 也就是說,哪怕是這間牢房屬于修復后的產物,它也依舊還承載了唐素侗最后的時光。 避開了鎮獄神器的靈查,葉楚蕭的領域籠罩在這間牢房之中。 牢房內,每一分、每一縷的痕跡,都在葉楚蕭的眼中,顯得詳細。 然而,這就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牢房。 哪怕是牢房的一些石塊上,似乎還記載了某些傳承功法的文字,但它依舊···普通。 畢竟刑部的地牢,關押過不少的要犯,他們中有些也曾風光一時。 這些家伙出于種種原因,在刑部地牢的石磚上,刻下一些拿手的手段,也屬正常。 不過這些玩意,究竟是真的留給后人繼承,還是出于報復社會的目的,刻意歪曲、篡改,那就不太好鑒定了。 葉楚蕭也就記得,以前刑部地牢還有開箱賣石磚的業務,算是在神京城里小火了一把。 后來地牢大多數地方完成了基礎更換,這個業務也就沒有了源頭活水,從而消停。 “真的就這樣心甘情愿的赴死嗎?”葉楚蕭們心自問,他如果是唐素侗,就絕不會這樣去選擇。 意境修士,便已經是立于千萬生靈的頂點。 而無定境的修士,往往匯集了一界之氣運而生,甚至有不少的世界,并不會常有無定駐扎。 這樣的存在,便為了給其他人創造一個機會,而完全的舍棄自我? 往往站在低處的人,更愿意去簡單的相信某種偉大的情懷,而那些自以為爬到了高處的人,因為一路走來,見過了太多的鬼祟與幕后交易,反而不愿意相信,世間真實的存在某種偉大的情感。 葉楚蕭不知道該有什么樣的心情去繼續推演。 究竟是用陰暗的心理,卻揣測這其中別有用意。 還是去繼續相信,這就是一場無私的奉獻與犧牲。 作為一個普通的獄卒時,他沒有任何的懷疑。 而現在,他亦然是一名意境大修,卻也早已沒有了最初的純粹。 凝神注視著隨著穿越而來的金色時鐘。 自修為精進之后,葉楚蕭幾乎已經沒有再使用過其中時間回朔的功能,而多以其為煉化與使用道韻的道具使用。 金色時鐘之中,保留著許多的道韻氣息。 這些氣息,都只是被使用過的道韻,殘留下來的一絲碎片,遠不及道韻重要。 而許多的氣息里,顯然并無唐素侗留下的道韻氣息。 就連當初燕破留下的氣息,也早已被葉楚蕭用完。 早期葉楚蕭的刀法能夠精進速勐,還多虧了燕破的‘指點’。 “既然道韻更勝過氣息,那為什么道韻氣息做的到的事情,道韻本身卻做不到?” “是因為沒有沾染到宿主的氣息么?”葉楚蕭心想。 原本葉楚蕭只是在質疑,卻不料那金色的時鐘竟然久違的有了新的變化與反應。 葉楚蕭寄存其中的一縷道韻直接消散、消失,而葉楚蕭則敏銳的發現,他進入了‘時間行走’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無法干涉現實···哪怕是想辦法驅動領域,也做不到對現實有任何的影響。 不同時空下的一粒沙、一粒塵,他都無法動搖。 “真奇怪,造化之船吞下了道韻,可以輕易的做到時空的定錨,好像完全不擔心時空反噬的問題?!?/br> “而金色時鐘同樣是吞下了道韻,卻只能讓我做時間縫隙里的幽靈?!?/br> “這二者,有什么區別嗎?還是說,金色時鐘的優先級,確實不如造化之船?” “不過···這金色時鐘,會依據我的需求和想法,而更迭作用與功效,這似乎說明,它還很有潛力可挖,就是不知道極限在哪里?!比~楚蕭如幽靈一樣的飄出牢房,在地牢內轉了一圈,確定了回朔了時間。 “大約是三個月前,也就是說,自由消耗一縷無主道韻,可以將時間的指針,往回撥動三個月?!?/br> “為什么是三個月?” “不是干脆的一個月,或是一年?”葉楚蕭不理解,而金色時鐘在這方面,好像還不如尋常的神器,它仿佛不具備靈,只有簡單的功能提示。 如果葉楚蕭不主動去觸發,那么有些功能,它永遠也不會向葉楚蕭展開。 當然,任何的功能,都要以道韻為核心消耗。 不存在免費。 葉楚蕭某種意義上來講,更像是一個‘消費者’,而并非是金色時鐘的掌控者。 獲得金色時鐘,只是擁有了與它交易的資格。 道韻一縷一縷的消耗。 而時間,也在葉楚蕭的身邊,快速的倒轉。 黑夜與白天,不過是短短的一瞬,年與年之間,也沒有了間隔,如同書本的翻頁。 當葉楚蕭消耗到第十八縷道韻的時候,終于在牢房內,看到了唐素侗的身影。 那個用自身的全部,祭獻了天道,以換取二十或者三十年大道完全的老人,他渾身筆挺的站在那里,哪怕是漆黑的牢籠,對他來說,也仿佛是無窮的星空。 葉楚蕭看著唐素侗,仔細的觀察著對方,試圖去感知他的氣息,探尋他的秘密。 然而唐素侗卻轉過身,然后看向了葉楚蕭的方向···展顏一笑。 笑容仿佛釋下了疲倦,獲得了解脫。 ! ! 葉楚蕭頓時感覺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是真見鬼了! 唐素侗看到他了? 還是說···只是巧合? 唐素侗碰巧在看別的? “看來你我很有緣分,小友···不介意的話,坐下來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唐素侗一揮手,原本空蕩的牢房里,憑空出現了桌椅和茶水。 葉楚蕭收斂好情緒,依言坐下,試著去觸碰茶杯,卻發現觸感真實···他竟將這茶杯拿在了手中。 就像兩個不同的時間點,因為某種意外,在此時悄然的、無聲無息的接軌。 “這是無定境能做到的事情?” “這···怎么這么玄幻呢?”葉楚蕭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本人已經是巔峰意境,而意境與無定境,理論上只隔著一層。 對意境修士來說,撼動山河,移山填海都是十分勉強的事情,而無定修士卻已經到了玩弄時間的地步? 這太夸張了吧! 不等于直接從渡劫期進入大羅金仙的境界? 誰定的境界劃分,管這叫只隔了一層? 葉楚蕭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但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先從何說起。 委實是唐素侗給他帶來的驚訝太大了。 “您是,怎么看到我的?”葉楚蕭整理了一下情緒,將杯中的茶水倒入口中后問道。 茶水溫香,雖是凡茶,卻沁人心脾,讓葉楚蕭逐漸的冷靜下來。 無論有著什么樣的秘密。 只要唐素侗愿意替他解惑,那他就能抽絲剝繭,將疑問展開。 “選擇而已,其實沒有你想的那么難?!碧扑囟陛p聲說道,同時也坐在了葉楚蕭的對面,眼含笑意的看著他。 似乎是瞧出了葉楚蕭的不太‘服氣’,唐素侗又貼心補充道:“你看到的我,并非是彼時真正的我,祭道是一件···十分決絕的自我消亡,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一并奉上,唯有如此···方能截住那遁去的一?!?/br> “你和我,都是這個時空里的過客,如果不是你攪動了時間的波瀾,我也不會應運而生?!?/br> “幸好有你,我才能從賭桌上抽身下來,輕松的喘口氣?!?/br> 說罷唐素侗還沖著葉楚蕭眨了眨眼,同樣飲茶,并且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唐素侗解釋的并不完全,其中有遮掩的地方,葉楚蕭理解為,其中有關系到無定境具體概念、具體能力的部分,唐素侗不對他講,是為了避免‘泄密’,從而影響到他的未來。 雖然解釋的并不完全,葉楚蕭卻也勉強理解了。 唐素侗祭道,并不是直接以簡單的死亡或者魂飛魄散為代價。 而是就過去與現在、未來的存在本身為籌碼,進行了一種與天對賭。 葉楚蕭消耗道韻,進行的時空回朔,則是將唐素侗,直接先從賭桌上拽了下來。 所以,葉楚蕭見到的唐素侗,實際上并不是祭道前的唐素侗,而是祭道后的唐素侗? “所以,無定境修士以死祭道,之所以維持大道完整的時間有長有短,是因為他們掌握的籌碼多寡有區別?” “還是因為某些場外原因?導致了對賭結果的差異?” 葉楚蕭想了想,問道:“您···還存在嗎?” 唐素侗搖了搖頭:“就此刻而言,我存在,就你真實所在的時空而言,我只有一念,然而生命的長短,存在的與否,對我而言,不在于簡單的rou身存亡,只要我灑下的火種還在燃燒,我堅持的理念還有人在繼續推行,那于精神上而言,我已經永存?!?/br> “我已經說過了,無定境是選擇?!?/br> “而選擇,是多種多樣的!” “個體的不滅,與精神的不滅,都是結果?!?/br> 葉楚蕭凝神思考,卻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那蕭蚩呢?”葉楚蕭問道。 他想知道,對于蕭蚩,唐素侗究竟是知還是不知。 若是知,他是否也有留下某些布置。 唐素侗手指敲擊著桌面,好像是在斟酌與掂量。 他猶豫了很久,甚至是葉楚蕭杯中的茶水,都已經涼了,他才緩緩說道:“我知!” 一句我知,讓諸多盤旋在葉楚蕭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加一團亂。 葉楚蕭能夠判斷出來,唐素侗的這個‘我知’,指的不是他祭道之后,而是祭道之前。 唐素侗與蕭蚩,這兩位無定境的存在,并非沒有真正的照面。 而是彼此知曉對方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唐素侗為什么還愿意? “等等!唐素侗方才的遲疑···?!?/br> “我想錯了,結合唐素侗之前說過的話,從某個角度出發···他為什么不愿意?” “如果唐素侗與蕭蚩是志同道合,那他為什么不愿意?” “畢竟唐素侗只能爭取二三十年的時間,那二三十年后呢?” “倘若世界被蕭蚩以完整形態而煉化,那這完整的狀態,是否就意味著可以無限的延續下去?” 葉楚蕭敏銳的抓住了關鍵。 這也是去皇宮一趟,模擬了‘蕭蚩人格’的收獲。 如果是以前,葉楚蕭本能的將蕭蚩代入到金不遺的人格之中,就不能理解這種事情。 因為金不遺,不存在那樣的人格魅力,值得唐素侗這樣的存在,為他鋪墊修路。 “不愿說···卻說了?!?/br> “唐素侗為什么改變了主意?” “因為蕭蚩,讓他生出了遲疑?” “因為真正的蕭蚩,或許并不像唐素侗所期待的那樣好?”葉楚蕭心中疑問。 有問題,葉楚蕭就要提出來。 所以他直接問道:“為什么改變主意?” 唐素侗揉了揉眉心,勉強道:“年輕人,還真是敏銳??!” “我猶豫,是因為···不確定性?!?/br> “我信任他,但不代表我能信任他的全部,而且我更知道了,他本就是為了我,而被刻意釋放出來的一部分?!?/br> “我不確定,我的選擇,是否會將世界導向一個更糟糕的結局?!?/br> “所以幸好···我還遇見了你,有了彌補錯誤的機會?!?/br> 唐素侗笑看著葉楚蕭,等待著葉楚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