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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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車內的溫暖已經被外界的冰冷擒拿的差不多,冷風帶著大自然的無情宛如千根針似的狠狠透過衣服專往骨頭縫里刺。 隔離帶外除了伸長脖子好奇聊天的村民,還有一位坐在地上不斷的拍打膝蓋罵街的農婦,以及旁邊猛烈吸著煙來回踱步嘆氣的村民,想來這兩位應該是這片地的主人。 謝嘉弈拉開隔離帶,穿上鞋套戴上手套,經過現場工作的痕檢同事,在一群人影錯落中,終于看到了那一抹白色。 死者女性。 渾身赤/裸的背對著道路,雙手合十面朝山的方向跪著。 脖頸一圈血痕,腦袋失蹤。 整個身體在枯槁寒冷的田地里,經過一晚的風刮,肢體凍到慘白泛紫發硬。 如果不是尸體,而是一尊玉像以這樣的姿勢在這樣的天氣出現在這樣的地點,說是藝術行為也不為過。 這樣的拋尸方式,在這樣樸素的山村里,總有種不真實的荒誕感,卻也莫名的令人感到一種肅穆。 “女性死者,從現場初步檢查來看,年齡不大,預計20歲左右?!狈ㄡt李婕一頭利落的短發扎了個小啾啾,戴著手套和口罩半跪在尸體身邊,指導旁邊同事拍照,之后才將尸體放在一塊藍布上進行初步的尸檢。測試過肛溫之后,她歪著腦袋和旁邊同事回復提醒錄音,之后望著謝嘉弈示意同時進行匯報:“昨天凌晨的氣溫在零下五度,村子比城市會冷一些,無法根據當前尸斑測算死亡時間?!?/br> 李婕撐著膝蓋慢慢站起身環顧四周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謝嘉弈:“謝隊,初步估計死亡時間是在24小時到48小時,但是你也看到了,這里就像是一個天然冰箱,無法估算出具體的死亡時間?!?/br> 謝嘉弈點點頭,望著尸體脖頸的切口,大概已經知道了結果:“也無法判斷致死原因?” “是,具體是凍死之后再被人以這樣的姿勢棄尸,還是被人先殺害之后再以這樣的姿勢棄尸——我需要回去驗尸之后確認?!崩铈紖R報完之后,又看了一眼被人裝進裹尸袋里剛剛拉上拉鏈的死者,嘆了口氣:“這么美的皮膚,可想而知這孩子一定是個美人,是遇到了什么樣的壞事?明明就剩下幾天就過年了啊?!?/br> 謝嘉弈眼神也跟著黏在死者身上,半晌沒有說話。 “謝隊,這種拋尸的姿勢,看起來像是想要傳達一種信息?!痹S星柏站在謝嘉弈身邊,轉過臉對著謝嘉弈耳邊邊說邊想:“想要傳達什么呢?威懾?震懾?” “又是基于什么原因要震懾威懾村民?” 溫熱的話語隨著寒風吹在謝嘉弈的臉側,有些細微發癢濕潤,漸漸臉又燒起來。 辦案過程中有些話題未經證據證明前,不要隨意深引。 謝嘉弈不耐煩的抬起手背本想蹭蹭臉上發癢的地方,忽然余光看到自己戴著手套,只能抬起胳膊肘準備用袖子擦。 “——我來我來?!痹S星柏還在思考現場擺放尸體的姿勢代表什么,看到隊長需要幫助,下意識抬起自己沒有戴手套的手幫忙輕拭兩下,認真單純:“好了嗎?不過謝隊你不舒服嗎?你的臉好燙——” 謝嘉弈生無可戀的閉上眼睛,忽然想起來什么又睜開眼睛怒喝:“你為什么不戴手套?!” “我沒有碰任何東西?!” 許星柏這才想起剛剛動作不妥哪有認識24小時內越過社交距離冒犯兩次的情況,本能的高舉雙手倒退一步,努力拋開自己剛剛二次冒犯隊長帥臉的事實,垂手在自己的胸口衣服上蹭了兩下,重新高舉雙手努力將話題往正常的方向引導:“我是知道犯罪現場調查是需要戴手套的!我知道!” “不管你有沒有碰過都要戴!”既然對方已經明白,謝嘉弈也沒有打算深究,都是男人不小心碰碰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每次一碰就像是打開了臉紅開關似的,不符合自己市局第一酷哥的人設。 不過—— 他擦手是個什么意思?嫌自己臟嗎? 我還嫌你許星柏不配碰我呢?! 想到這里,謝嘉弈哼了一聲,抱著胳膊距離許星柏遠了幾步,朝正在接受調查的報警人王佳走去,只留下許星柏一臉懵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幫李婕抬尸體,還是跟著謝嘉弈繼續調查。 -- “你就是報案人?”謝嘉弈遞給對方一支煙,并且幫著點火。 火光一閃,照亮謝嘉弈善意共情的淺笑:“嚇一跳了吧?!?/br> 一句話,一道光,溫暖了從案發到現在一直站在戶外接受調查的王佳的心。 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的帥小伙有些不好意思的揚揚夾著煙不斷發抖的手左腳右腳來回踱步:“謝謝,咱們什么時候結束,我冷的不行了?!?/br> 對方的話倒是提醒了謝嘉弈對于戶外工作寒冷的注意。 他吸吸鼻子,下意識望向正在和此地主人夫妻說話的許星柏—— 許星柏背對著謝嘉弈微微弓腰和兩眼紅紅的老夫妻溝通安慰,只是被凍紅的耳朵默默呼喚身體主人的關注。 “我剛聽您的反饋,您是早晨為母親取羊奶的時候發現的尸體,您是天天都這個時候去的嗎?” 經過之前的其他人的反饋,村里當前留守大多以老人小孩為主,嫌少青壯年留下來種地。而此時非農忙時間,所以出行眾人大多會選擇靠近村道繁華人多的道路出村,而不是臨著農田清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