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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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枚素面尾戒落入他的眸中,銀亮的,仿佛月光劃過。 第3章 尾戒的主人面容冷漠,眸中不含一絲情緒,“嗯”了聲算作回應,冷淡至極。 手指不安的在身后揉搓,在等待舅舅答復的時間里,掌心隙出黏膩的汗。 牧峋緊張到繃緊頭皮,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敢亂晃。 在面對舅舅時,他總覺得畏懼。 與其說這種感覺是對長輩的尊重,不如說是來自懸殊地位的壓迫。 好似山雨欲來,光是站在他的面前就令人膽戰心驚。 “他叫盛愿?!辈煊X到舅舅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牧峋忙介紹身旁的未婚妻,“上個月和我訂的婚……當時您還在國外,所以沒有見到?!?/br> 擂鼓般的心跳漸漸平復,盛愿腦子里一片空白,像被抽走了神識的人偶,唯有目光追隨著那枚尾戒。 尾戒向上,是袖口中隱約露出的冷白皮膚。 手腕內側一顆紅透的小圓痣,像蚊子血,似乎是這個非黑即白的男人身上唯一鮮妍的色彩。 “盛、愿?!?/br> 不知怎的,牧霄奪忽然一字一頓念了他的名字。 聲音經過助聽器處理,沒入耳中,好似大提琴琴弦輕震。 身體里仿佛有一只手,把盛愿的心拽得沉下去一截。 掌心的玫瑰花瓣不小心被摳破,他嘴唇翕動,想回答,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牧霄奪睨著他,嗓音低涼如水:“成年了嗎?” 牧峋答:“剛滿二十,還在上大學,看著有點像高中生吧?!?/br> 秋水目淡淡,牧霄奪了然,不再問了。 “小峋?你們站在這里做什么?隨便坐呀?!?/br> 虞嫣掠過他們的身側,飄一路蘭香,她優雅的坐到牧霄奪身旁,玉指交疊:“還是那么怕你舅舅?!?/br> 牧峋短促一笑,算作默認。 虞嫣是莊園主人的女兒,長發低挽,粉黛略施的臉龐頗有種古典美人韻味。 這一對坐在一起十分養眼,引得旁人紛紛投來目光。 盛愿安靜的坐在角落,手指輕輕撫平花瓣卷皺的邊緣。 但他并不專心,時不時會抬起眼,鬼使神差的飄去目光。 宴會人影憧憧,高腳杯壁倒映著交疊的舞姿,他卻好像只能看見牧霄奪。 他半靠軟椅,長腿慵懶交疊,偶爾和身旁人言語幾句,放松時的儀態依舊端正。 牧霄奪并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卻顯得其他人如同陪襯。 即使虞嫣這種大美人陪伴身側,也沒有被奪走半分光芒。 他身前總是人來人往,即使是云川知名的商業大鱷在看到他時,也會堆起滿臉笑容,殷勤的提著酒杯找他敬酒。 所以,大多數時候,盛愿只被允許看到一截暗沉的黑色布料。 他身邊的虞嫣穿著一條杏色流光的長裙,下擺順著雪白的肌膚滑落,搭在了男人昂貴的皮鞋上。 在桌底無光的角落,裙角纏綿的吻著漆黑皮面。 像是被燙到一樣,盛愿倏地收回目光。 半顆紅得發紫的車厘子又突然闖進他的視線里。 “張嘴?!蹦玲灸笾孀?,水果喂到他嘴邊。 牧峋在牧霄奪面前收斂得不是一星半點,酒精碰都不碰,只吃面前的果盤。 雖然知道舅舅不會注意,他還是收起了手腕的百達翡麗,扣子一絲不茍的系好,領帶推到最頂上。 只因為舅舅曾經要求過,牧家行事風格要低調,不得張揚。 盛愿不言不語,直勾勾的盯著牧峋,像是要把他臉上盯出朵花來。 牧峋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盛愿從前可是連半個目光都不舍得分給他,他唇角勾起,有夠不要臉的說:“帥吧?” “……難說?!笔⒃复?。 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牧峋和他的舅舅沒有一絲相似。 牧峋長相輕,性子也浮,像一陣穿堂風。 牧霄奪氣質似雪松,枝葉掛霜,吹過他的風都變得凜冽。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憑任何人看,都不會覺得他們身上有血緣關系。 牧峋不高興:“好看就說好看,不好看就說不好看,難說是什么話?” “就是……”盛愿形容不出來,“你和舅舅,長得也太不像了?!?/br> “長得不像他就不帥???” 盛愿誠實的點點頭,找補似的加了一句:“不是不帥……是、是不夠帥,沒有舅舅那么帥?!?/br> 牧峋被他氣笑,舉著車厘子,在他嘴上使壞抹了下,紅色汁液涂上兩片唇,像蹭上了一道口紅。 盛愿皺起眉,剛一開口又被車厘子堵住嘴。 牧峋戲謔的笑,捏著叉柄,把水果推進他的嘴里。 在周圍人眼中,他們真的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小情侶,打情罵俏,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霄奪,你在聽嗎?”虞嫣詫異看著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出聲提醒。 牧霄奪漠漠收回視線:“抱歉,你說了什么?” 虞嫣抬手將碎發別到耳后,語氣溫柔的說:“拍賣師已經到場了,我們也盡快落座吧?!?/br> “嗯?!?/br> 虞嫣垂下眸子,心情有些低落。 牧霄奪今夜總是心不在焉,敬酒的人來來往往,他杯中的酒液卻不見少,時而會出神的望著某一點,很久都不會移動。 身側投下一片高大的陰影,虞嫣挽上牧霄奪,指尖若即若離的觸碰著西裝面料,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