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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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次日的早晨,這日日頭很好,我少有的享受了一回兒日上三竿的滋味。 這往后的幾日我一直躲在房里將養,很是享了些清閑日子,也見到了不少來探望問候我的人。 這第一個來的就是琬炎公主。 因蟠桃會那一日我為了救她著實出了一份力,所以我知道她一定會來,但又有些盼著她不要來,或者說是盼著她不要帶那食籃子來。 就這么盼了一會兒,日頭高升的時候果然見琬炎公主帶著初霽盈盈而來,初霽手里,拎了個食籃子。 我就要起來向她行禮,琬炎公主見 狀小跑了兩步過來扶住我:“好錦華,你救了我和初霽的性命,且你如今都是上仙了,怎么還要想我拘這禮數?!?/br> 我沖她笑了笑,道:“公主過獎了,小仙沒給瑤池臺釀成大禍就是三生有幸了?!饼堊宓幕适叶际巧竦碾A品,我如今不過上仙,按禮數來是要向琬炎公主拘個禮的,但此時雙手被她牢牢握著,我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琬炎公主一笑,伸手去接初霽手中提著的食籃,邊開食盒蓋邊說:“嗨,就數你會開玩笑,我七哥都說了,當日若不是你cao控得了那伏羲琴,只怕如今眾神仙都成了衰病殘將了?!?/br> 我聽他提到淮澤,不禁心頭一動:“淮澤太子他……” 琬炎公主并未多加思索,張口就答道:“他與父王回龍宮去了,我已經讓初霽傳信告訴他說你已經醒了,你不知道,蟠桃會那日你受了那么重的傷,可真把我們兄妹嚇壞了,我還從沒見我哥哥那么緊張的模樣?!?/br> 我聽聞此言,不禁心頭一暖,面上卻還要裝的不動聲色。 這時琬炎公主已經取出了那食籃子里的羹湯,邊攪動邊說:“我想著你重傷未愈,該吃些補身體的,于是為你帶來了這碗鮑魚粥,還熱著,你快些嘗嘗?!?/br> 若當時有鏡子,想來我的臉色該比茄子還要紫上兩分。 我想起蟠桃園里那晚齁咸的海鮮粥,當時心里想的是:定然不能辜負了琬炎公主一番好意,哪怕是一口氣將這碗鮑魚粥喝下去,也要擠出笑容來夸她這粥做得好。 這般想著,就任由琬炎公主將這勺粥送入了我的口中。 入口清淡,鮑魚香味濃郁卻無半點腥氣,回味香甜,這實在一碗人間美味??!哦不,這實在是一碗仙界美味! 我想起衡惑神君那苦不堪言的神情,不禁疑惑不解,怎么幾日不見,琬炎公主的廚藝精進了這么多? 琬炎公主見我神色有異,眉頭皺了皺,將這玉碗往案頭上一擱,氣鼓鼓的對初霽說:“我就說七哥哥的廚藝差勁,他還非要大老遠的著人送來,早知道這么麻煩且味道不佳,還真不如我親手為錦華做了來!” 我結巴兩聲:“什,什么,這粥是淮澤太子做的?” 琬炎公主仍舊氣鼓鼓的嘟著嘴,一旁的小丫頭初霽紅著臉說:“正是七太子殿下親手為仙子做的,太子聽說仙子醒了,本想立刻來探望的,但奈何在西海有公務要處理,一時走不開身,便囑咐公主定要將這碗粥給仙子送來?!?/br>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道:難為淮澤有心了。卻又不忍向琬炎公主說她做的東西難吃之事,便強忍著笑意拉了拉琬炎公主的衣袖。 “我的好公主,我沒說這鮑魚粥做的不好呀,你們西海龍宮的人當真是厲害,信手做做便是天下美味?!边@話只當搏琬炎公主一笑。 琬炎公主果然開心了些,對我說:“往后你就別再叫我公主了,你對我有恩,你我二人又投緣,便喚我的名字可好?” 我點點頭,自這以后我便喚她炎炎了。 說起我對她有恩一事,我便又想起了那三百年前救過她一次的衡惑神君,炎炎她……該不會也要日日為我洗手作羹湯吧? “炎炎,你何時回西海去?” 琬炎公主燦然一笑,道:“怎么?可是舍不得我離開瑤池臺,你放心吧,王母擔心我在西海會受那薦昆帝君的覬覦,雖說他如今也受了傷,但凡事還是多個防備,王母如今已經準予了我在瑤池臺小住了?!?/br> 我點點頭,琬炎公主性子爽朗,與我的確十分投緣,心道:只消你不一日一碗粥湯的送過來,我自然喜歡你在瑤池臺住著。 卻聽琬炎公主起身說道:“錦華,你好生歇著,我讓初霽同我去廚房給你做些吃的,晚些時候再來看你?!?/br> 我嘴角一抽,心里一顫,卻還是笑著點了頭。 琬炎公主帶著初霽興沖沖的走了,我在房中想著該如何拒絕琬炎的飯菜卻不傷她的心,想的很是頭疼。 看見那碗被琬炎擱置在一旁的鮑魚粥,我伸手端過來,又品了一口。 當真是美味。 “怎么樣,本太子這廚藝,比起我那meimei好了不少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心里一喜,抬頭看向淮澤。 他今日換了一身銀白色的衣袍,顯得隨性而家常,瞳仁里泛著的藍色也顯得溫和了許多。 我側著頭看他:“你今日看起來不那么頑劣了?!?/br> 他一怔,似乎沒料到我一開口說的是這句話,輕笑了兩身,一邊向我走近,一邊不正經起來:“深深,我累了?!?/br> 我這才意識到他步子散漫,神情也疲憊不堪。 “你怎么了?聽初霽說你在西海忙公務,怎么這么快就來了瑤池臺?”我關切地問。 淮澤擺擺手,在我床邊坐下,嘆了口氣,道:“忙完了,這便急匆匆趕來探你?!?/br> 我看著他,并沒有說話,等著他開口。 他又輕輕笑了:“是那薦昆帝君,那日他受了重創,還偏偏不想讓人安生,下凡的時候去玄武湖里攪擾了兩圈才躲回了他的黑龍潭,害得堤岸被沖毀,若非我及時發現,凡間又是一場生靈涂炭?!?/br> 我探尋了一下自己在凡間時的記憶,玄武湖應該在金陵一帶,臨著西海,自然要淮澤等人去治理。 淮澤此時一手撐著下巴,懶懶的靠在我的床上,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我累壞了?!?/br> 我湊過去看他,他呼吸平緩,竟已經睡了。 我傷重未愈,胸口處還有些隱隱的疼痛,但已經能夠勉強下地,于是起身將被子給淮澤蓋了蓋,他睡得沉,并沒有被我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