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米爾星球。

    稀薄的空氣，天際時不時有脈沖的光芒劃過，這里山谷縱橫，缺少植被，幾乎是個不毛之地。

    吸氣、呼氣。

    鼻子沒有反應。

    吸氣、呼氣。

    肺部也沒有反應。

    艾爾森·楊停下呼吸的動作，靜靜思考。

    “喔，原來我已經嗝屁了啊……”

    “狗系統，給老子滾出來?。?！”

    銀白色的靈魂仿佛粒子結構一樣，水波蕩漾，顯示出楊的超凡怒氣。

    【叮，智能客服竭誠為您服務?！?/br>
    “我不聽我不聽，我要換個人工服務的！”

    【叮，人工客服竭誠為您服務?！?/br>
    “……你是狗吧？”

    艾爾森·楊望著頭頂上滴溜溜旋轉的銀星勛章，陷入沉思。

    上一次碰見這么糟心的時候是因為什么來著？

    好像是六十二歲那年，和皮賤皮賤的皮爾斯一起喝酒，他說我一點不爽快，動作秀氣得像個娘們，和我這個瘦猴子喝酒一點都不快樂。

    這我能忍？

    當場就把皮爾斯那嘴強王者，灌得趴到桌子下痛哭流涕。

    他一邊哭一邊抱著我大腿，大吼大叫：“你快樂嗎？我很快樂??！”

    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楊盯著頭頂散發銀輝的銀星勛章，沉吟道：“系統，你快樂嗎？”

    【？？？】

    【對不起，無法理解‘快樂’的表述，請您詢問更具體的問題?！?/br>
    “那你覺得我快樂嗎？”

    【對不起，無法理解宿主的情緒表達，請您詢問更具體的問題?！?/br>
    【以下問題供宿主參考：

    1、這里是哪里？

    2、關于系統的功能？

    3、您所擁有的權限？

    4、系統運行的機制……】

    “你他娘的都知道，還等著老子問？是不是想食意大利炮？！”

    【警告，請宿主善良對待本系統，一切功能使用本系統擁有最終解釋權?！?/br>
    楊怒火中燒。

    聽聽、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把自己弄嗝屁，還勸自己要善良？

    這能忍嗎？

    暴躁老哥肯定不能忍??！

    我都重活過來成靈魂了，還怕毛？

    慫啥？

    就是干！

    楊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我從未見過如此聰慧伶俐的系統，竟然如此貼心，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聆聽您的教誨?！?/br>
    【啾~啾~】

    【愉悅.jpg】

    “好累啊，能不能照顧一下老人的脊椎，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頭頂放光了，還好不是綠色的……”

    【……本系統并無外在演化載體?！?/br>
    “那這玩意是個啥？你的替身？”

    【物品：銀星勛章

    說明：為表彰艾爾森·楊在二戰中的杰出貢獻特別頒發。

    溫馨提示：你曾經是個出色的軍人，但現在只是個從心（劃掉），嗝屁的老頭?！?/br>
    “后面那句可以不用加上，謝謝?！?/br>
    楊感到無趣，一屁股坐在貧瘠的土地上，重重嘆了口氣。

    “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經歷這么離奇的事情會很崩潰啊，尤其是自己死了又活，這種大喜大悲，真的不適合我這種老年人啊，我當初知道自己來到漫威世界都沒這么恐懼?！?/br>
    “我現在就是個游魂，能干啥？尤其是這種大佬遍地的漫威，”楊抓起一把土，土壤顆粒又從他銀白色的手掌中墜落，“唉，你看，連抓土這樣簡單的動作都不能持久，我好難??！”

    見狗系統沒有反應，楊憂郁的神色瞬間變成憤慨。

    “喂！我說了這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

    “安慰、我需要你的安慰啊，你的宿主很難受誒，玩梗解壓的時候，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你已經是個成熟社會的系統了，應該學會商業互吹了，再不行，捧個場也好啊，看看別人家的系統，上來就拯救宿主于危難中，百求百應！”

    “你呢？狗系統就知道嘲諷我，知不知道我很尷尬??！”

    【檢測宿主的心跳速率、汗腺分泌、呼吸頻率都沒有明顯變化，不存在情緒低落……】

    “狗屎！我都嗝屁了，哪來的呼吸心跳，我剛剛都試過了！還想蒙我??！”

    【……本系統是應宿主要求，給個臺階配合一下?！?/br>
    “啊、哈、哈，哈哈哈！”楊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哈哈大笑：“攤上你這個狗系統算我倒霉！算啦算啦，不難為你了！”

    楊擦了擦笑出來的銀白眼淚。

    “能有個說話的，就不錯了……”一秒恢復正經，楊認真道，“發神經也發過了，總要接受事實，說吧，這里是哪里？”

    【坐標：沃米爾星?！?/br>
    “沃米爾星，似乎有點印象，”楊捏著鼻梁，慢慢回憶，“好像這里有個什么東西……”

    【靈魂寶石?！?/br>
    “對對對……誒？！你不會是讓我去拿靈魂寶石吧？！”

    【因時空bug導致本系統派送延遲，給予宿主的補償為改造靈魂狀態、《死神》世界靈王權限?！?/br>
    【鑒于改造靈魂狀態時，涉及到規避本世界的死亡規則，本系統消耗能量超出預算，需要宿主獲取靈魂寶石，才能穩定靈魂狀態以及繼續解鎖新能力?！?/br>
    楊翻看了系統日志后，皺眉道：“也就是說，如果拿不到靈魂寶石，你沒能量了，我這不穩定的靈魂狀態就要再次嗝屁？”

    【是的?！?/br>
    是尼瑪??！坑爹吧你！

    摔——

    你以為你是并夕夕??！

    價格砍了，發的貨耐久度也跟著砍？！

    “……我能退貨嗎？現在送我回地球還來得及嗎？”

    【做不到?！?/br>
    “那我是怎么來的？”

    【系統檢測到宿主的銀星勛章有未知能量殘留?！?/br>
    “這也不行，那也不知道，小老弟你有點菜??！”

    楊沉吟片刻：“要不，你再把我嗝屁了，看看我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警告，系統花費巨大能量，請宿主愛惜生命?！?/br>
    楊驚奇道：“呦，你這是急眼了？加價！必須加價！不給補償，我就嗝屁給你看！”

    楊的靈魂滿地打滾，揚起一片風沙。

    【……宿主權限內，可補償一次定向抽取人物卡、一次定向抽取專屬能力?！?/br>
    “哈哈哈！年輕人，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都要千禧年了，你還想忽悠老大爺？”

    得了好處，楊迅速爬起來，深吸口氣，緩緩低沉道：“年輕人，你在想peach！”

    “說說吧，這都是個啥？”

    【宿主為靈王權限，抽取范圍限定為《死神》世界全部?！?/br>
    “聽起來不錯，留著！”調戲完系統，神清氣爽的楊，打個響指：“走吧，先去尋找大海里的寶藏吧！”

    【雷達掃描，鎖定靈魂寶石位置?！?/br>
    楊的靈魂一路飄蕩，哼著小調。

    活著真好，獲得新生仿佛連心態都年輕了許多，此時的楊就像是老頑童一樣，活著就擁有簡單的快樂，全然沒發現曾經遺忘的記憶在一點點蘇醒。

    ……

    【檢測到生命體?！?/br>
    “嗯？”

    楊吃了一驚，銀白色的靈魂都抖動了幾下。

    一個黑袍人從山洞里走了出來，紅彤彤的骷髏頭煞是吸睛。

    “約翰·施密特？”

    “艾爾森·楊？！”

    兩人曾在二戰期間交手過，楊跟著美隊，多次挫敗過紅骷髏的陰謀。

    紅骷髏也對羅杰斯身邊這位深受信賴的伙伴印象深刻。

    紅骷髏對楊的新模樣吃驚不?。骸澳阍趺匆稽c沒變老？不對，你這奇怪的銀白色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來到這兒的？”

    楊摸了摸臉，反正都是銀白色，也分不出細節，倒是沒注意到靈魂形態居然是他二十多歲參軍時的模樣。

    楊自己都沒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哪里會跟紅骷髏解釋。

    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saocao作。

    “其實我是……”楊擺出一副司馬臉，突然大吼一句：“hailhydra！”

    納尼？！

    紅骷髏都懵了！

    楊趁機飄過去，飛起一jio——

    “哈哈哈！傻了吧你！吃我正義的飛踢！”

    楊的靈魂變換不停，不穩定的靈魂狀態在凝實與虛幻之間切換。

    帶毛小腿砸在紅骷髏的腦門上，刷得穿透過去……穿透過去……透過去……過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笑的聲音漸漸縮小，楊扯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把橫著的毛腿，從人家腦門上慢慢放下來。

    紅骷髏：“……”

    楊擺出迷人又親切的笑容：“哎呀，約翰哥，你看這鬧得，我就是好久不見，跟你開個玩笑！”

    紅骷髏幽幽道：“你吼辣么大聲干嘛？你明明就在笑我，你都沒停過！”

    “嘿嘿嘿，那是因為我想起高興的事！”

    “約翰哥！你看，我是你哥哥，我們倆個都是你媽的兒子，咱們就是親人??！我怎么會嘲笑自己的親人呢？”

    “……我覺得你在罵我?！?/br>
    楊搖動手指，嘖嘖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br>
    紅骷髏沉默了片刻，突然一拳搗向楊的胸口：“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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