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藥也服了幾個月了,只感覺身子未見好,果然還是算了吧?!?/br> 林聽晚看著那碗藥輕嘆了口氣,抬手說罷又讓青荷將藥端開,此時洛老太太也已經離去她也才敢如此。 看著林聽晚這副哀愁之色,青荷拿藥碗的手不由得頓住,安慰的話還未出口,站在一旁的鹿聆聽到這番話難得開了口:“姑娘您早些年身子便一直是虧虛的狀態,怎么可能養的如此之快呢?” “還得靠慢慢調養著才是,畢竟是老太太用苦良心求人得來的藥,若是知道您不好好喝藥,老太太可又要急了?!?/br> “對呀,姑娘不要急,這身子虧虛都是日積月累調理出來的?!?/br> 青荷這時見機也插話上來,聽到這藥是洛氏求來的,林聽晚便也不好在婉拒,藥雖服用一直沒什么起色,但并沒有造成什么不適,也只能嘆息的答應下來。 “推脫了這么久藥都涼了,我重新去給你熱熱,青荷你看著姑娘些?!?/br> “當然,放心吧?!?/br> 鹿聆開口道將冷掉的藥碗端起離開,沒過幾分鐘熱好的藥又再次端了上來,林聽晚喝了藥倒也并未覺得有什么異樣。 因為前院只有一位主居住的緣故,相比于后院,前院便會難得安靜上許多,許是昨夜下了場秋雨,清晨白霧繚在整間院落,金色梧桐葉落滿地面,仿佛為石地板鋪上一層黃金的錯覺。 鹿聆才走進院子按照熟悉的線路進入書房就看到那抹背影站在紅木制的書架前開始收拾翻找著什么。 直到那抹高挑的身影突然停了動作朝她望了過去,表情平靜柔和,眸中卻透著極其違和的淡漠與隔閡:“若是無事便無需來前院匯報了,好生替我照顧著阿晚就行了?!?/br> 鹿聆微微垂著頭,即使主仆多年,在那之前她還是以通房丫鬟的身份跟著身邊伺候,兩人卻從未直視過對方。 “大人的話我會謹記在心的,只是……” “鹿聆……你還記得最開始你說過的話嗎?” 她的話還未說完,那視線再次瞥過來時只剩下犀利之色與不可抗拒,鹿聆欲出口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 “記得,無論大人讓我做什么我應當唯命是從,說什么我都不得有反駁之言?!?/br> 她的回復就像是得到了對方的滿意,讓對方原本的冷淡與犀利的面色很快就如同冰川融化般展露出那抹溫潤進心間又和藹的笑容:“你還記得那自然是最好,也不枉我如此培養搭救你?!?/br> “竹林那夜,她如何問的,你又如何答的?!?/br> “姑娘問我怎么會出現在那里,我便答是大人您讓我帶人調查縣令之事,湊巧查到了這里?!?/br> 兩人對談著的功夫同時已經走出了書房,洛亦水的手上抱著一沓書信,而后一封一封的往火盆里面丟去,較小的火苗吞噬著信紙很快便燃燒的旺盛起來。 鹿聆看了看信件致劉太傅卻也未過多發問開始一同焚燒起來。 “藥可有按時服?” “藥基本都是青荷煎熬著,只有今日才是我熱的?!?/br> 她的回答讓洛亦水焚燒的動作稍稍停頓了會,但很快又恢復了以往:“你早些回去吧,出來久了惹人疑心?!?/br> 鹿聆得了令準備要走的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再次轉身:“再過幾日便是老太太的壽辰了,依老太太的意思恐怕是要順帶給姑娘尋個人家了?!?/br> 他未抬頭,只是眼眸忽暗了幾分良久才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或許是因為湯藥里面添加了安神藥草的緣故,她夜里難得睡得沉,但即使再沉,常年的警惕依然保留著。 步子輕踩在木制的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將她從睡夢中驚醒,林聽晚起身抽出枕頭下的匕首往內室側處屏風躲去。 屋內的燭火此時已經燃盡只剩下一片漆黑,習慣了黑暗后,那抹身影鬼鬼祟祟之態往床邊而去,趁他俯身撩開青紗帳背對著的功夫,她原本柔和平緩的眉眼頓時恢復犀利高舉手中的匕首沖了過去。 男人連忙轉身利用護腕擋下那把鋒利的匕首,眼看匕首被擋住,林聽晚又收回身子彎身擋下對方的出拳后撤幾步直接高抬腿狠狠地朝對方的側臉橫踢而去。 那人挨了踢連連捂住臉自知不是林聽晚的對手,迅速便跳窗往池塘里面而去,明顯水性極好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本該待在這里守夜的青荷回來之際便看到屋內點了燭火不由得擔心詢問起來:“姑娘怎么醒了?” 林聽晚上下打量了她番良久還是將剛才的事情講了出來,她聽到這里不由得嚇得臉色蒼白趕忙就跪地求饒起來。 林聽晚本以為她會說些令人生疑的話,但青荷出口便是:“姑娘……姑娘……” “我也從未想就離開這么會便會發生這種事,求您一定要幫幫我?!?/br> “若是他們知道我守夜期間擅自離開,一定會把我趕出去的……” “我不想離開這里,我只想陪在你或者老太太身邊,可千萬不要趕我走……” 看著她副委屈到落淚又慌張的模樣,林聽晚還是忍不住收了懷疑之心連連走過去拉她起來:“我不說也可以,只是你要告知我,你去了何處做了什么?!?/br> “我……我行方便去了……” 青荷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終于回答了出來,臉上還浮現出一抹紅暈,很明顯不像假話林聽晚便也不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