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是呢？聽說之前有兩個前輩就是受不了這樣的精神壓力才離職?！?/br>
    “真的嗎？可是公司的待遇那么好，而且舒總的兒子真的很好看，就沖這工資、這顏值，我覺得自己能干到退休！”

    “我也聽別人說的，不過也有小道消息說，和舒家有關……”

    反正上面打架，總是會殃及到下面幾只小魚小蝦。

    *

    舒淺緋先點了兩個清淡的菜，才將菜單遞到沈顏面前。

    沈顏并不餓，只另加了一道湯。

    舒淺緋眉頭微蹙：“只吃這一點？”

    沈顏仔細想了一下家里餐桌上常出現的菜，又加了兩道。

    舒淺緋聞言目光微頓，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沈顏見狀，心中一緊，“我見王姨總是做這兩道菜，以為你喜歡，我是不是猜錯了？”

    也可能是沈凜或沈書柏喜歡。

    舒淺緋搖頭：“沒錯。我，我只是沒想?！?/br>
    沈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她剛才說話時，眼中好像閃過一絲難過？

    他想仔細看的時候，舒淺緋已經恢復正常表情。

    “顏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她了解沈顏，如果沒有事，他絕對不會主動找自己。

    沈顏只覺得她很敏銳，自己還什么都沒做，她就猜到自己有事。

    他輕咳一聲：“媽，下個月18號是小凜生日，他想我們陪他一起過。

    “媽，那天你早點回家行嗎？”

    舒淺緋：“就這事？”

    她和沈書柏雖然對兩個孩子各有偏向，但還沒偏心到不參與另一個孩子的生日。

    沈顏點頭。

    “我會讓助理把時間騰出來。這點小事，你在手機里和媽說一聲就行，沒必要特意跑一趟，你的身體更重要，知道嗎？”舒淺緋看著端上的清蒸鱸魚，挑了一塊最好的rou，確認沒刺才放到沈顏碗中。

    完全還把他當做孩子照顧。

    沈顏放入口中，味鮮嫩滑宛如一尾小魚在口中游動，瞇了瞇眼睛。

    真好吃。

    沈顏暗中提醒自己，不能沉迷美食，還有正事！

    “這鱸魚的味道正不錯，如果小凜也在就好了。

    “小凜很愛吃魚，小時候我和他還因為搶一條小黃……”

    啪！

    舒淺緋摔完筷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壓下心底的情緒，重新將筷子握回手中，語氣生硬道：“剛才手滑了一下?！?/br>
    沈顏清凌凌的目光看著她，沒有說話。

    舒淺緋低頭掩飾性地吃一口脆筍，絲毫沒察覺那是她不喜歡吃的東西。

    這到脆筍是舒淺緋點給沈顏的，沈顏愛吃筍，尤其是鮮嫩的脆筍。

    沈顏微微撥動轉桌，將脆筍移開。

    “媽，我可以問，你為什么不喜歡小凜嗎？”

    沈顏發覺直接問出來，好像也沒有那么難。

    舒淺緋靜靜垂眸，沒有回答，咬肌微動，細細咀嚼著食物。

    沈顏看著對面的舒淺緋，想放棄。

    沈顏很快就發現了不對，舒淺緋太過安靜了，而且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甚至一直維持著之前的動作，包括咀嚼。

    沈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媽？”

    舒淺緋抬眸時，眼白布滿紅血絲，眼睛看起來在發紅。

    沈顏心臟猛地一跳：“媽，媽？”

    舒淺緋忽然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恢復了正常。

    只是眼中還殘留一點紅意。

    舒淺緋放下筷子，單手撐著額角，苦笑一聲：“我以為那些事都過去了，沒想到在你面前想起來，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顏顏，給我一點時間。

    “小凜不僅是你弟弟，也是我的孩子。我，我對他不會……”

    舒淺緋想說自己對沈凜不會有惡意，但想起這些年的相處，自己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這一頓飯，在舒淺緋沉默中結束，最后兩人都沒吃多少。

    沈顏沒有再和舒淺緋去公司，他伸手抱了抱她：“媽，對不起?！?/br>
    舒淺緋似是沒想到沈顏會抱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沒事，我和小凜之間的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

    “今天，是小凜讓你來的嗎？”

    沈顏沉默一會：“我自己也想來?！?/br>
    舒淺緋明知道沈顏說的是也想，是弄清楚她為什么總是對沈凜沒有好顏色，但她在心中暗暗當做，沈顏只是想她，所以才來見她。

    和舒淺緋分開后，是王叔送他回學校。

    雖然已經過了好多天，但沈顏還是問了一句：“王叔，小寶寶怎么樣了？”

    王叔大概是心情很好，笑著說道：“謝謝大少爺關心，小囡已經好多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br>
    沈顏喃喃道：“那就好……”

    片刻之后他又問道：“王叔，你在沈家開了多久的車？”

    王叔：“哎呦，那時間可真太久了，從老板和沈先生結婚之后，我就給老板開車了。

    “算算也有二十個年頭了？”

    沈顏：“那王叔知道我爸媽他們是怎么認識的嗎？”

    王叔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后爽朗的笑也快速消失。

    王叔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大少爺，王叔跟你說句心里話，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在老板和沈先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