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雖然蜘蛛們從未曾有,也絕不理解,卻不代表飛坦分不清楚。他很明白洛可可的眼淚是來自深深的傷心。 他并不害怕幾滴眼淚,也沒有被打動,只是好奇地很想要知道,她為了什么而感到如此難過? ……哭聲漸漸低下來,像是把身體里的水分都流盡了似的,洛可可困倦地睡了過去。她側身靠墻壁,把自己縮成胚胎般小小的一團。 飛坦坐回沙發上,到最后也沒得到洛可可的答案。更被她那種’隨便你問,哪怕動手,我也不想說’的拒絕,弄得既憤怒又有點無計可施。 把她拎起來揍一頓逼問……那也不過是再重復一遍處理念針時的經過。這種時候,應該要怎么做才正確?飛坦從沒在乎過他的玩具們會不會痛苦,統治與屈服之間只有絕對懸殊的力量差??粗麄儚臒o益的反抗到最終任由擺布,是種很享受的過程。 但是對于洛可可—— 他盯著那團被子,仿佛看見了下面那張弱小又倔強,就算受到折磨對待也從沒露出過怨恨的眼光,充滿矛盾與不可解的臉。 想要把她撕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些什么……心中的多重欲望慢慢成型,如一團烈焰點亮了狹長的眼睛。 不僅要得到那具會自我治愈的身體,還要她發自內心的服從、對施加于身的暴力甘之如飴、徹徹底底的被征服、成為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囚徒。 這是個游戲。 直到某一天他玩膩了的時候,再親手毀掉! 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現在就動手? 想到這里,飛坦更加煩躁起來。忍無可忍中就著瓶子喝了口’生命之水’。辛辣的味道使他瞇起眼睛,無視了欲望之下另一點奇怪的想法。 他的東西只能因他而痛,除此以外,弄哭她的人都不可饒恕。 這次洛可可沒有裝睡。她整整躺了一天才因為干渴和饑餓而醒過來。 臉上滿是干涸的淚痕,一雙眼睛又腫又漲,腦袋也疼得厲害,剛睜開眼睛時幾乎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 窗外已是最后一個黎明之前。 爬下床后,她就看到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飛坦。桌上的酒瓶里內容物少了一半,他身上則散發著嗆鼻的酒精味。 “飛坦?”洛可可沒敢一下子靠得太近,離了兩三步遠,很小聲地問,“你要不要到床上再去睡一會?” 飛坦抬眼看向洛可可,發現之前所窺見到的那一絲裂縫已經閉合。好像隨著那些眼淚流完,她已經忘記了所有的委屈和不愉快,在宣泄過后又重新躲回了自己的殼里。 “不用了?!?/br> 大約是酒精和受著傷的緣故,飛坦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他的黑袍被燒成了灰,此刻胡亂套著件不知從哪里來的黑色t恤,而腹部的位置上隱隱透出暗色濕透的痕跡。 洛可可暗自嘆氣,走近一點蹲在了飛坦面前,“讓我看看你的傷?!?/br> 無聲的僵持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在洛可可的注目下,飛坦掀起t恤衣擺,露出了肚子上的傷口。 “為什么會這樣?”洛可可簡直驚了。深褐色的傷疤被蹭掉了一大塊,皮rou外翻冒著血絲。 “沒什么,不用管它?!?/br> 雖然飛坦這么說,洛可可卻不能輕松地回答’是嗎,那好吧’。 她還是做不到…… 把兩只手都貼到了飛坦身上,洛可可按著凹凸不平的累累傷痕,默默地開始了治療。 盡管昏睡了一整天,她的體力仍遠遠沒有恢復,連自己身上的傷都還沒顧得上。只是在和飛坦的接觸以及有意識的催化下,治愈能力勉強沒有半途中斷。比以往都微弱的光芒僅遮住了飛坦一半的身體,但好在那些嚇人的傷總算漸漸地愈合了起來。 “行了?!憋w坦動了動,似乎是想要站起來。 “還不行。再等一下?!?/br> “……阿洛,我說夠了?!?/br> 隔了兩秒,洛可可才反應過來那是飛坦叫了她的名字。 這個人從來只用’喂’、’笨蛋’之類ive代名詞,哪怕在對她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也不過多上一絲克制的色氣而已。 現在居然稱呼自己’阿洛’? 他想做什么?! 還是自己做了什么?! “好、好的!”洛可可松開手,擺出了個投降的姿勢,“還、還有其它吩咐嗎?” 飛坦看著她’受寵若驚’,甚至是有點驚恐的表情,緩緩地搖了搖頭。 “沒有。列車快到了,你去洗個臉……這幅樣子丑死了呢?!?/br> 對那些關在地下室里的東西,他沒關心過是不是有名字,連個編號都不會給予,只需要按生死統一稱為’倒霉鬼’和’死人’就行了。 但聽見俠客喊她’洛洛’,聽見她歡快的應聲,忍不住就也想試上一試。不管怎么說,從今往后的時間還很長,只要她不違抗命令、堅持住不壞掉、那么自己也會提供一個優渥舒適的囚籠。 雙人間里有自帶的迷你洗手間。 洛可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在洗臉池下快速地沖了個頭。冷水打濕頭發,流過耳朵,順著鼻尖滴落,讓干涸的臉上有了幾分短暫的生機。 等她出來后,飛坦也進去洗了一把。他脫掉滿是酒味和血跡的t恤,從沙發上拎出件運動衫換上。背后印著個巨大的老虎頭,看起來像是某棒球團的應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