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三個人注視著的維多利亞于微怔之后，彎起眼眉溫和地笑了笑。

    “當然，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萌學園紅榜第一的魔法能力，也相信不管遇到什么艱難險阻，你也能夠做到凜然不懼?！?/br>
    “那您是答應了嗎？”

    “我很想答應，可是做不了主，”維多利亞有些無奈地擺擺手，“校長不在，焰王的事是由帕主任全權處理的，他聯系我的時候就說過知道你會自薦，但不允許你加入這么危險的事?！?/br>
    所以剛才她才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烏克娜娜的提議。

    烏克娜娜聞言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唇。

    帕主任一定也是因為自己奈亞的身份才會這么畏首畏尾，如果把真相公開的話——不行，現在并不清楚學園里除了璃婭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屬于暗黑勢力的眼線，在艾格妮絲和歐趴研究出讓奈亞公主免于犧牲的魔藥以前，她一定要死守這個秘密。

    于是在短暫的思考過后，烏克娜娜重新望向維多利亞。

    “那麻煩老師幫我聯絡一下校長吧，我——”她說著停頓了幾秒，隨后捏緊掌心，強硬地壓下了心中的猶豫不決，“我直接向他請求這次行動的派遣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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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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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后。

    維多利亞將已經建立了連接的魔法通訊工具交給烏克娜娜，她在接過之后看了幾人一眼，低眸說想要單獨和校長對話。

    艾瑞克頗為疑惑，但還沒問出為什么，就被謎亞星拍了下手腕招呼一起出去，于是點了點頭，跟著走向門外。

    維多利亞仿佛看出了什么，對烏克娜娜微微一笑作為鼓勵，隨后也離開了辦公室。

    烏克娜娜便在寂靜下來的氛圍中，緩緩將通訊器貼近耳朵。

    下一秒，她從聽筒之中聽見了一道蒼老莊嚴、卻又帶著幾分和藹無奈的嗓音，“娜娜——”

    這呼喚久遠得像是從上輩子傳來的一樣，烏克娜娜冷不丁覺得鼻子一酸，下意識地抬手緊緊捂住了嘴。

    她從未想過時隔十二年后再次聽見至親叫出自己的名字，會是以現在這樣一種滿是隔閡和陌生的方式。而明明心里已經決定好了不會那么輕易去原諒這么多年來的隱瞞和欺騙，卻又在此刻心軟得想要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

    因為那是她的爺爺，是她堅持十多年一直希望好好守護的家人。

    肯荳姬似乎是聽見了她拼命壓下的啜泣聲，不由嘆了口氣。

    “是我對不起你和拉拉?！?/br>
    烏克娜娜閉上眼睛，微吸一口氣后用力地把眼角和臉頰上的淚水抹掉。

    “烏拉拉是奈亞公主的事情，您一直都知道的對嗎？”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冷靜沉穩一些，雖然出口的嗓音還是帶上了幾分哽咽，“為什么不告訴我？”

    “當時你還小，很多事情無法理解。很抱歉我沒有讓你獲得一段幸福的成長時光，但是娜娜，我希望你知道，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擁有更美好的未來?！?/br>
    “讓‘我’——”她敏感地捕捉到了肯荳姬話里所欠缺的部分，“那烏拉拉呢，她的未來您就不管了嗎？”

    “……拉拉作為奈亞公主，是必定要犧牲的，這一點你和我都清楚?！?/br>
    這近乎薄情的話讓烏克娜娜忍不住握緊雙拳，“我當然清楚……因為十二年來我每天都是這么提醒自己的?！?/br>
    抬高的嗓音帶著顫抖，通紅的眼眶之中再次溢滿了淚。

    “就是因為早就知道結果，所以我才努力地什么都不去在意，想方設法去成為一個沒有心的冷冰冰的人。喜歡的東西過了一段時間就強迫自己忽視，喜歡的人即便再想站在一起也始終保持距離，因為我怕我等到了要離開的那天什么都放不下——”

    可她終究還是沒有做到自己一開始設想的那樣，似乎每一天都在不自覺地縮短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距離。

    即使知道奈亞公主最好不要擁有朋友，卻仍舊沒有辦法推開圍繞在自己身邊那一群無比溫暖的人。

    即使知道無論對誰懷有什么感情，最后的結局都只有無疾而終，卻還是像被什么牢牢牽引一樣，和他越靠越近。

    她不想愛這個賦予自己殘酷命運的世界，可是謎亞星出現了，他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會變得很美好，她可以作為烏克娜娜去擁抱這個美好的世界，而非困在奈亞公主這段悲慘又短暫的人生里。

    “在我終于可以坦然地接受那個命運的時候，你們怎么可以告訴我，那應該是我meimei該去承受的呢？”

    烏克娜娜頹然地眨了眨眼，望向天花板上那明亮刺眼的燈光，在視線變得模糊的剎那緩緩張了口——

    “你說，我這十二年來的堅持，到底算什么啊，爺爺？”

    通訊器另一頭的肯荳姬沉默了很久，再次開口時，他的嗓音沉重了許多。

    “我知道互換身份的決定不論是對你還是拉拉，都是一種莫大的傷害，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這么做?！?/br>
    “……什么情況？”烏克娜娜問。

    “這是一個掩埋了十多年的秘密，關于你的身世，”肯荳姬沉聲答，“當年我沒有能力保全你的父母，更無法改變拉拉事命定的奈亞公主這一事實，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只為了讓你和她能夠在注定要失去一些東西的情況下，盡量獲得最好的生活和保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