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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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注意到她沒看岸谷惠的眼睛,只是低頭看著面前的“醬油魚片粥”。 “謝謝你的安慰,孩子,”岸谷惠看著她重復她的話,“該愧疚的另有其人。那么你們這次來找我,是想知道什么呢?” 波本等著田納西說話,卻沒聽到動靜,于是看向她,卻見她給了個眼神示意讓波本先問。 于是波本也沒猶豫:“我想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他會被組織盯上?他做了什么需要組織大費周章牽扯到這么多人?朝倉光秀又為什么也被暗殺?他們到底觸及到了怎樣的利益? “為什么?”岸谷惠喝了一口茶,“自從他死后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可能惹上什么人呢?以至于策劃這么縝密一場謀殺?翻來覆去我只想到一件事,看到你我更加確定了這件事?!?/br> “我?”波本疑惑。 但岸谷惠好像沒聽到他的疑問,只是掃了一眼兩人接著說:“我的丈夫曾有個弟弟,也是位警察,叫做岸谷佑實,十多年前被人殺害了,不,是被殘忍地滅門了?!?/br> “兇手至今沒有歸案,警視廳也一直隱瞞這件事,甚至連報告都沒有出具。檔案不是被封存就是被銷毀,時至今日,這起惡性事件變成了僅在警視廳內部流傳的‘謠言’,甚至少有人知道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了,甚至……甚至連我都快忘了那件事了?!卑豆然萜届o地講述著一個并不平靜的故事。 “但是,就在我丈夫死前,我曾在收拾書房時不小心看到了當年的卷宗。那時我感到奇怪,我丈夫平時不會把和工作有關的文件帶回家里,并且那份卷宗像是某人偷拍后打印出來的,有一些部分有明顯的虛焦和過曝,不像是從正規渠道得來的,出于好奇,我看完了那份卷宗?!?/br> 岸谷惠閉了閉眼,沉默了一下,然后放緩語速,像是在朗誦一首詩歌。 “岸谷佑實及其妻子和他們的一兒一女,死于頭部槍傷,當時最小的孩子不過兩歲,岸谷佑實也不過二十八歲,中彈最多的岸谷身上發現十一枚子彈,他用身體護住自己的妻女,卻仍沒擋住射向她們的子彈?!?/br> “現場有大量破壞痕跡及足跡,懷疑現場有至少五名及以上的持槍者,且在殺死岸谷一家四口后他們從現場帶離了某樣重要的東西,至今沒有查明?!卑豆然輰δ菣n案里的內容記得很清楚,檔案里那些現場的照片閉上眼就能浮現在眼前。 “這么多年來,日本槍支限制一直很嚴格,這樣一起意義極為……極為特殊的案件,可以在此后將近二十年,無人提起,就仿佛沒發生過一樣……”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而我的丈夫著手去查,僅僅一個月,他就變成了一具尸體,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岸谷惠身子向前探,她臉上仍掛著得體的笑意,眼眶卻幾欲滴下淚水,她卻強撐著不肯落淚,她早已發泄完了怨懟,現在她眼里蓄積的是冤屈,是絕望。 波本明白,或說,降谷零明白,他太明白了。 他一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從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有些東西看似干凈的背后藏著比蛆蟲更骯臟的東西,他很早就明白,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 但是他忘記了抽象的概念是不能和具體的人相比的。 岸谷惠未流出的眼淚、岸谷佑實身上的十一顆子彈,這些真實而具體的東西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他的靈魂上,那一刻他感受到的暈眩遠比知道警視廳有臥底時更為震撼。 緊接而來的是惡心。 惡心這被人隱瞞的案件,惡心這案件背后的保護傘,惡心這個龐大的、肆無忌憚的、作惡多端的組織,惡心藏在警察中的背棄信念、背叛同伴的兇手。 他感覺掉到了深海里,周圍的空氣在擠壓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他的余光有什么在活動,他僵硬地偏過頭,卻見田納西臉色平靜地向前伸出了手,將那醬油粥中碎掉的米飯和魚片抓起來塞到了嘴里,沒怎么咀嚼,咽了下去,似乎壓根沒感覺到剛才她還夾帶著吃下了一塊劣質芥末,也沒發現自己一手一臉的油漬和醬油。 察覺到波本的目光,田納西轉過頭看向他,她仿佛沒聽到岸谷惠聲聲泣血地訴說,她那樣無辜地,略有些不解地回看波本一眼:“怎么,看我干嘛?你的問題問完了?” 這一刻波本幾乎感覺到一股憤怒不禁思考沖到頭頂。 “那該我問了吧,”田納西沒給波本反應的機會就轉回頭去,“我的問題是,岸谷先生有哪些信任的人呢?” -------------------- 第37章 線索 ========================= 岸谷惠沒有回答。 她看著田納西,似乎對田納西的行為有些震驚,她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像是恍然頓悟,她忙不迭地掏出手絹遞給田納西。 田納西盯著手絹看了一會兒,拿過手絹仔細地擦掉了臉上和手上的污漬,她擦手的動作很優雅,和剛才狼狽的她判若兩人。 這么一個小插曲足夠在場的所有人冷靜下來,等田納西擦完手,她坐直了身子,又不緊不慢地問了一遍:“岸谷警官信任誰?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誰?” 波本知道這才是正常程序,問完為什么理應繼續問誰有嫌疑,但是他還是感到一股火氣憋在胸口。 田納西冷靜的語氣、怪異的動作在他看來都是一種漠視,她對別人的遭遇漠不關心,對世間的黑暗視而不見,就像是她根本沒有道德感和同理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