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出大事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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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陽這種略帶說教的口吻,文采很是不喜。 嚴格的說。 也不是不喜歡這種口吻,文采打心眼兒里還是敬佩李向陽的,敬佩像李向陽這種多年戰斗在敵后的老地下黨員。 只不過敬佩歸敬佩,心里認可卻又是另一回事情。 說白了。 兩個人存在著一種心理上的代溝。 李向陽是多年的老牌兒地下黨員,懂得隱藏,善于偽裝,與鬼子周旋,與漢jian演戲,水到渠成。 而文采卻屬于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種存在,對于李向陽敵后工作的某些做法,有些不認可。 在文才的心中,對付鬼子和漢jian的手段,就要比鬼子漢jian愈發的狠辣,愈發的殘酷,以狠辣對狠辣,以殘酷對殘酷。 鬼子漢jian百般折磨老百姓,他們就要以比鬼子更加殘酷凌厲的手段來對付鬼子,讓鬼子漢jian不敢再欺負老百姓。 歸根到底。 就是一種以暴制暴的想法。 文才這種以暴制暴的想法,李向陽并不認同。 敵后工作不同于其他工作,暴打暴殺是不理智的行為。敵后工作需要各方面的配合,也需要敵后工作者學會演戲,與鬼子漢jian進行周旋,必要的時候,還得如漢jian那樣討好鬼子,只有這樣,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敵后工作者。 文才的年紀,還是太輕了,參加抗日工作大概只有半年的時間,完全在憑借著一腔熱血與鬼子做著斗爭。 李向陽不是笨人,文才眼神中那種不耐煩的神情,他很是清醒的看在了眼中。 對此。 李向陽隱隱約約有些擔心,敵后工作沒小事,就是再小再小的一件小事,也必須要謹慎對待,因為稍有不慎,就會犯下大錯,彌天大錯。 介于此。 李向陽并沒有繼續某些話題,而是口風一轉的詢問起了文才有沒有負傷的事情。 思想工作也得循序漸進,也得以巧勁兒來處置,明明對方不耐煩了,你還非要說,這么做只能適得其反,應該旁敲側擊的來做這個思想工作。 這也是李向陽詢問文才有沒有負傷的一個原因。 文才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得意笑容,他沒有負傷,沒有一點兒的負傷,三顆手榴彈給鬼子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兩把二十響駁殼槍差不多四十發子彈,也對鬼子和漢jian,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仔細想想,差不多有十多個鬼子喪命在文才的手榴彈或者槍下。 迎著李向陽關切的目光,文才說了一聲,“李隊長,我沒事,你應該問小鬼子和漢jian有沒有事?!?/br> 借著文才的這個話茬子,李向陽口風一轉的做起了文才的思想工作,“文才,你的本事我李向陽是知道的,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不管你聽在心里也罷,記在腦海里也罷,還是聽過就忘也罷,我李向陽作為武工隊隊隊長,必須要提醒你一句,敵后工作沒有小事,不同于正面部隊與鬼子廝殺,敵后工作需要很多的技巧,偽裝,隱忍,甚至就連討好鬼子,也是你必須要學習的一個本領?!?/br> 文才眨巴了下眼睛,笑了笑,用筷子夾起一塊驢rou放在了嘴中。 “也許我說的話,你文才有些很不以為意,不就是鬼子和漢jian嗎?一槍就撂倒了。其實不然,敵后工作有很多的便利,也有很多的危險存在,有時候我們必須要同鬼子和漢jian打交道?!?/br> 李向陽從盤子里頭拿出了三塊驢rou,將其擺放在桌子上,以驢rou朝著文才舉例說明道:“這三塊兒驢rou,就好比是三個漢jian,你用殘酷手段殺死這三個漢jian,這三個漢jian肯定不存在了。但是反過來你用柔化手段將這三個漢jian中了一個漢jian,變成了我們的人。相應的,我們就多一個人,鬼子就少一個人。而這個漢jian只要將某些情報借機告訴給我們,我們再將這些情報傳到前線部隊,你猜會是一種什么結果?這是一種你完全想象不到的結果。所以我才說敵后工作無小事,你這樣莽打莽殺的性格,真是要改一改了?!?/br> 文采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有些深沉了起來,李向陽說的這個道理,文才聽得明白。 李向陽笑了笑,接著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就是想讓鬼子不敢再欺負老百姓,想讓漢jian不敢再幫著鬼子欺負老百姓,但是我們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能硬著來?!?/br> 兩個人說著話的工夫,秋生端著一盤兒驢雜湯走了進來。 看著伙計裝扮的秋生,李向陽的心思不由得動了動,他今天之所以將文采也叫到太白居二樓雅間兒。 主要有一個目的,將文才介紹給秋生,或者將秋生介紹給文才。 李向陽這么說教文采,是出于一種培養文采的心思,李向陽完全將文才當作了自己的衣缽傳人。 也就是相當于自己的徒弟來進行教育。 他很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文采,出現某種意外,比如在殺鬼子或者殺漢jian的過程中,落入鬼子之手繼而英勇就義。 這樣的一幕,是李向陽很不樂意看到的。 正因為李向陽不樂意看到,所以才這么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文才,一切均要小心謹慎,切不能魯莽大意,不思后果的胡亂行動。 這樣的胡亂行動,對組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無非就是多殺一個鬼子或者多殺一個漢jian,但卻會壞了組織或者上級首長的大事情。 得不償失。 “秋生,你別走?!崩钕蜿柦凶×朔畔麦Hrou湯,轉身就要離開了秋生。 秋生不是李向陽肚子里面的蛔蟲,不曉得李向陽打的什么算法,還以為李向陽有什么要吩咐他的,便依著偽裝的必要,笑咪咪的朝著李向陽問了一聲,“客官,你還要什么吩咐?” 李向陽沒有回答秋生的問話,而是將他的目光放到了文才的身上,轉而詢問起了文采,“文才,你知道他是誰嗎?” 李向陽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秋生了。 文采很是不以為意的翻了翻白眼,回了一句,“知道啊,太白居的大伙計秋生,聽說伺候鬼子和漢jian挺有一套的,有人也管你叫做小漢jian?!?/br> 笑了。 李向陽輕聲笑了笑,目光死死盯著文采,一五一十的講了一件令文才倍感震驚意外的事實。 “文才,你錯了,秋生他并不是一般的大伙計,他也是咱們的同志,三年前奉組織命令,以大伙計的身份潛伏在太白居內,刺探情報,充當我李向陽的接頭人,很多情報,都是秋生傳遞給我李向陽的?!?/br> 文才目光中的有著一絲震驚。 這一絲震驚眼神,秋生和李向陽看得很是清晰。 看樣子。 秋生的真實身份給了文才很大的震撼。 因為在文才心中,見了鬼子,見了漢jian,就點頭哈腰主動討好鬼子和漢jian的秋生,怎么能是他自己的同志啊。 不應該。 太不應該了。 “文才,你心里一定感到很震驚,或許你心里在偷偷嘀咕,一個整天對鬼子和漢jian點頭哈腰,一心想著怎么伺候好鬼子和漢jian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們的同志,但事實上他就是我們的同志,他以前的真名字,你肯定也聽過,他的真名字叫做鐵飛?!?/br> 簡簡單單一個鐵飛的名字,惹得文采愈發的震驚不已。 要知道三年前。 在一些鬼子、漢jian眼中,鐵飛的名字就代表了閻羅的催命帖。 要不然也不會有“閻羅要你三更死,鐵飛二更來催命”這樣的口頭禪流傳出來。 掄起殺鬼子的手段,鐵飛比文采更加的強硬。 但就是這么一個人,三年前神秘消失,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落在了鬼子之手,還有人說他因為犯了一些錯誤,被內部清理了。 種種謎團,今日在文才面前得到了解惑。 原來鐵飛并沒有,死而是以秋生的名義潛伏在了太白居。 正因為如此,所以文才眼中的那絲震驚神情,才是那么的掩飾不住,是一百個想不到,文才怎么也沒有想到,他自己的偶像竟然變成了一個在太白居,整日朝著鬼子和漢jian點頭哈腰的大伙計。 這般巨大的差距,還真是令文才有些接受不了。 用泛著驚恐的語調,朝著秋生喃喃了一句,“你就是鐵飛,綽號閻羅要你三更死,鐵飛二更來催命,令鬼子和漢jian聞風喪膽的鐵飛?” “一個虛名而已?!鼻锷?,不不不,應該是鐵飛,很是謙虛地說了一聲。 秋生不是笨人,他曉得李向陽將他身份吐露出來的真實原因,無非就是借著自己原來的身份,來說教文才一番。 這個面子,秋生怎么也得給。 秋生也不想看到文才這么莽撞行事,害的組織或者上級首長的計劃出現紕漏。 主要是后果太大了,大的不是文才可以承擔的。 “你”說了一個你字的文才,趕忙將這個你變成了您,鐵飛是文才的偶像,“您怎么變成了大伙計???” 秋生反問了文才一句,“我為什么不能是大伙計?” “在我心中,您應該繼續是鐵飛,而不是秋生,您應該繼續殺鬼子殺漢jian,以您鐵飛的名義殺鬼子、殺漢jian,而不是變成太白居內的一個大伙計?!蔽牟艑⒆约旱睦碛山o說了出來。 “呵呵呵”輕聲笑了笑的秋生,用手拍了拍文才的肩膀,“剛開始那會兒,我也跟你一樣,想不明白,我堂堂鐵飛,讓鬼子和漢jian聞風喪膽的鐵飛,怎么就變成了大伙計呢?這個問題啊,我足足想了大半年,才勉強想明白,也不是想明白了,而是這個思想轉變了過來?!?/br> “思想?”文才嘴里念叨了一下。 “對,就是思想,我是鐵飛,可以殺鬼子,也可以殺漢jian。但是有這么一句話,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我鐵飛就算再厲害,再讓鬼子和漢jian聞風喪膽,一個人兩只手兩把手槍,能殺多少鬼子?但潛伏在太白居就不一樣,我只要刺探到一個鬼子的情報,咱們前線的部隊便可以成千上百的殺鬼子,這才是敵后工作的真正意義。敵后工作并不單單只是破壞,它最主要的責任,是刺探情報,破壞鬼子的作戰計,這才是潛伏者的根本?!?/br> 語重心長的話,宛如重錘一樣狠狠的擊打在了文才的身上,令文才那虛高的火焰瞬間變得淡漠了很多,也令文才的頭腦清醒了很多。 仔細想想,自己之前的所做所為,簡直就是一種盲打莽撞的行為,是對組織和某些同志的不負責任。 冷汗順著文才的毛孔涌了出來。 這種后怕的驚恐神情,才是李向陽真正想要看到的。 只有這樣,文才這個人才能真正的得到成長。 玉不琢不成器。 就是這個道理而已。 “文才,我今天之所以將秋生的真實身份告訴給你,因為有些情況我李向陽不方便,需要你幫著進行接頭聯系,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護好秋生的人身安全?!崩钕蜿柕脑?,說在了文才的心坎兒中。 站起身子,朝著李向陽和秋生大聲的保證道:“李隊長,秋生哥,我文才保證完成任務,絕不再像今天這么魯莽的刺殺鬼子和漢jian,爭取成為一個像秋生哥這樣的合格的地下工作者?!?/br> 笑了。 文才這番話,惹得李向陽和秋生全都笑了。 當然。 是那種會心的笑。 文才成長了,他們兩個人自然感到高興。 秋生朝著李向陽和文才,吱應了一聲,說自己還要去忙,就要走出了二樓雅間。 在秋生即將離去,還沒有離去的時候,文才將秋生喊住了。 有一個重要的情報,文才覺得應該跟秋生和李向陽匯報匯報。 文才刺殺鬼子和漢jian,之所以能夠順利的脫身,并不是文才一個人的功勞,而是有外援幫忙。 無意中幫文才脫身的這個外援,是專門殺鬼子和漢jian的鐵血除jian團。 也就是說鐵血鋤jian團在青城市出現。 寧惹閻王。 莫惹鐵血。 勾魂活命。 鋤jian死命。 十六字短詩,就是描述鐵血鋤jian團行事風格的。 鐵血鋤jian團殺鬼子,更殺漢jian走狗賣國賊,白雪皚皚的東北,烈日炎炎的南方,海濱如風的東部,黃沙漫天的西部,都有鐵血鋤jian團成員活動的身影。 說句不夸張的話,只要有漢jian和鬼子的地方,就有鐵血鋤jian團,鐵血鋤jian團行事風格狠辣,不管不顧,只要是漢jian,就全都是他們下手的目標,有些明面上是漢jian,但是暗地里心向抗日武裝的人,也慘死在了鐵血鋤jian團的手中。 心。 立馬提在了半空中。 李向陽記得不久前,鐵血鋤jian團就朝著賈貴等狗漢jian出過手。 賈貴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