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江何的手即冷又冰,大概是江照自己出現了問題,因為在她眼里,江何的手就像冬日嚴寒下的火爐,這個溫度只有她一個人能夠感覺到,是一種怪異的超越體感的溫度,因為它們又在炎熱的季節里給她帶來解暑的慰藉。 很多事情江照都想不明白,她人生的沒有規劃的教條,萬事萬物都依照自己當下的心情。她記不清自己從幾歲開始記事,關于幸福的快樂的回憶實在太多了,她沒有那種驚天地泣鬼神,想起來就能回到過去某個具體時間的碎片。多數關于稀疏的幼童記憶都是由這種回憶開啟的。 比如她小學的同桌,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她說希望自己能有叁頭六臂,這樣她就能比弟弟管用,能幫爸爸mama做更多家務,而不是被丟在家里。她就記得自己是幾歲開始記事的,因為她清楚記得在某個夜晚,她假裝上廁所追出來喊媽爸。 反正她記得,江何一直在她身邊。 是哥哥。 她每次握著哥哥的手時,都覺得這個世界美好的要命,老天對她可真好。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其實她在愛的成長下長得有些偏離航道。意思就是,除開對家人——那種血緣關系的家人。她一向有點感情障礙,就比如在小學同桌傷心地講出自己的事情后,她只是愣頭愣腦的撓撓頭皮,然后迅速帶著她走進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她不關心別人的情緒,是高興,是傷心,她就像下雨時的肆無忌憚的雨滴,廣袤無垠的大地都是她的航道,她是離經叛道的那滴雨水,那個倒霉蛋要站在地上,不管他是什么好或壞的心情,她非要隨心的給他點顏色瞧瞧。 按理來講,這種——暫且被定義為無情,驕橫的性子,一般都不會惹人喜歡。但江照不一樣,她驕蠻的適度,不跋扈。像火,像貓??傆腥藶閾浠鹳I單,總有人會抓傷吞聲。 江照愛的極致,也容易冷漠的抽離。 還是那句話,連自己感情都控制不住的人,太廢物。 她真是人見人愛。毋庸置疑的。 她太美了。風風火火像個天上下來的仙女,說起來雖然膚淺,但多數人總會為顏值包容。她亮出爪子,尖銳鋒利,挑釁地展示自己的不懷好意的壞心思,最后連爪子都忘記收回去,人們自會給她找上一百個理由。 她貪玩,熱情,大方……你隨便拉上一個人,都能給你不絕地講出一百個關于喜歡江照的理由。 理由,理由。這個世上,很多事都需要理由。 — 江照沒想過江何會離開她。是的,對她而言,江何去外地上大學就是離開她。 于是她很久沒有握過江何的手。 強勢說,那雙手可以屬于她。 至少江照這么認為。 她跟隨歲月,感知江何的一雙手從rou感長至骨節分明。她見過江何坐在沙發上,拿著握力器,于是那用力緊繃時凸起的青筋讓小小的江照驚奇,我哥哥變得好厲害,感覺他可以輕輕松松舉起綠化區里的巨石。 她跑過去,江何放下握力器,問她怎么了,她搖搖頭,把小手放在他青筋暴漲還未腿去的手上。 “在動?!?/br> “什么在動?哥哥沒動?!?/br> 沒告訴他。 真奇怪,她感到血液在動。 江何去報道那天,哄了很久,江照才愿意去送他。 其實他不哄,她也會偷偷去。 只是她總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