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媽“哎呦”一聲，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你倆注意影響?！?/br>
    耿致曄笑笑：“大媽，要不要打一會？”

    李大媽連連搖頭：“我不行，我只能打乒乓球?！?/br>
    耿致曄一時竟不知道乒乓球和羽毛球哪個上手難。葉煩立刻趁機問：“累了？那歇一會，人家羽毛球比賽還有中場休息?！闭f完就把球拍遞給身邊小孩，“玩嗎？”

    葉煩家西邊鄰居小孩不敢接，聞言下意識看父母。她媽說：“你玩吧。她不會?！?/br>
    “學一下就會了?！鄙砩先呛?，葉煩必須得回屋洗洗，“叫耿致曄教你?！?/br>
    耿致曄真擔心回到部隊身體僵硬人虛胖，見葉煩真不想打就勸小孩接手，然后他把鄰居小孩當二寶，打出去的球慢又正。

    小孩以為容易上手，越打越興奮，然而半小時后她也受不了。

    李大媽見耿致曄只是出汗不喘粗氣，忍不住夸耿致曄身體好，緊接著就把她家老大叫出來跟耿致曄學學。

    李大媽的大兒子慢騰騰出來：“我才吃過飯不能運動?！?/br>
    “誰說的？飯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崩畲髬尳行『亚蚺慕o她兒子。

    小孩把球拍送過來。

    耿致曄見天快黑下來：“打十分鐘就看不見了?！?/br>
    李大媽的兒子一聽十分鐘很短，他可以堅持。

    耿致曄對他可不心慈手軟，出球正但很迅速，李大媽的兒子恨不得雙手都上仍然應接不暇。

    李大媽看著耿致曄不慌不忙游刃有余，不由得嫌棄兒子，真是人比人不能比。

    李大媽的兒子覺著耿致曄像遛狗，可他沒證據，而且也沒心思找證據，十分鐘結束他就靠墻大喘氣。

    李大媽搖頭嘆氣：“大寶爸打一個小時也沒像你這樣?！?/br>
    “他是軍人啊?！蔽杭依洗蟊犻_眼氣若游絲地說。

    耿致曄道：“明天可能肌rou酸痛?！?/br>
    魏家老大立刻問：“那怎么辦？去中醫院找人幫我按按？”

    耿致曄：“陪我連打一周就消失了?！?/br>
    他當耿致曄放屁，啥也不說直接回家。

    之前陪耿致曄打球的小孩說；“耿伯伯，我明天陪你打？”

    耿致曄點點頭，道一聲謝，便說：“天黑了回家吧。晚上路上有壞人?！?/br>
    平時父母吼破喉嚨她也不聽，聞言小孩立刻回家。

    耿致曄也回家洗漱。他看到葉煩的頭發半干：“葉煩煩，現在沒以前忙，用水也方便，把頭發留長吧?！?/br>
    葉煩：“你是不是就喜歡長發飄飄的淑女??？”

    耿致曄搖頭：“我喜歡你的臉?！?/br>
    葉煩無語地翻個白眼。

    耿致曄湊近：“不信??？”

    “離我遠點，一身臭汗?！比~煩一臉嫌棄地身體后仰。

    耿致曄蹭她一臉汗，煩的葉煩想伸手推他，他先一步退開去廚房。拎著水壺出來，耿致曄長吁短嘆，“回到家就用熱水洗澡。我在部隊天天涼水洗澡也沒生病?！?/br>
    葉煩當沒聽見。

    耿致曄洗好澡，葉煩拿著手電筒，倆人去后面看看，關門前墻角擺幾個玻璃瓶，又在倉庫房門外撒一層塵土。

    耿致曄見她忙完就想笑：“都是跟誰學的？”

    “電視上?！比~煩實話實說，“沒用??？”

    耿致曄點頭：“有用。我聽說公安局有神人，可以通過腳印判斷出嫌疑人的大概身高年齡?！?/br>
    “那不就行了?！比~煩洗洗手，“我明兒去公司，你怎么安排？”

    耿致曄：“去我老丈人家待一天，看看要不要幫忙。你不是說他們過幾天搬家？”

    “你自個去??？”

    耿致曄點頭：“這么熱的天，你就別去了?！?/br>
    翌日清晨，耿致曄在胡同口等他便宜舅舅。于小舅遠遠看到耿致曄就把車開過來，問他家里缺什么。

    耿致曄先看看車里的東西：“給我稱兩個西瓜，二十個雞蛋，一會去我老丈人家?！?/br>
    “二十個少了吧？”對于小舅而言二十個雞蛋不少，耿致曄要去葉家，他便認為這點東西拿不出手。

    耿致曄：“天熱吃不完就壞了。再說了，也不是外人?！?/br>
    于小就稱好遞給他，耿致曄掏錢。

    很早以前葉煩就說“親兄弟明算賬”，所以于小舅把錢接過去。

    街坊看到這一幕不禁問：“真給錢??？”

    耿致曄好笑：“您這話說的，誰買東西不給錢啊?！?/br>
    “這不是你小舅嗎?！苯址皇沁@個意思。

    耿致曄懶得解釋，直接問街坊買什么。

    街坊的院子窄，沒法種太多菜，又不舍得吃，就要最便宜的黃瓜、茄子和豆角。于小舅剛給街坊稱好，張小弟和他二姐夫過來，又來幾位街坊。耿致曄見狀便不打擾他賣菜。

    到家葉煩剛把粥盛出來。耿致曄瞥一眼就問：“不是給我燉燕窩？”

    “昨晚睡前我要泡燕窩誰嫌麻煩？”葉煩接過他買的東西放條幾上就白了他一眼。

    耿致曄開口就胡扯：“鬼吧?！?/br>
    葉煩朝他身上踹一腳，耿致曄輕巧躲開去她對面。

    家里只有他倆，早飯很安靜，說什么吃什么也不需要顧及他人，“葉煩煩，咱倆現在這樣像不像我退休后的生活？”

    “除非大寶二寶丁克?！比~煩道。

    耿致曄嘖一聲：“大寶的小孩叫丈母娘帶，二寶的小孩叫婆婆帶?！?/br>
    “你干嘛？”葉煩問。

    耿致曄：“我照顧你啊?！?/br>
    葉煩拿個包子塞他嘴里：“不信堵不住你的嘴！”

    耿致曄咬一口拿下來，笑著問：“飯后真不去你媽家？”

    “我去學校?！比~煩的幾個同學最近都在學校工作，“吃過飯幫我摘一筐黃瓜和番茄，洗干凈啊?！?/br>
    耿致曄：“帶去學校？早說啊，我找他買幾個香瓜?！?/br>
    “喊一聲舅舅累不著你?！比~煩道。

    耿致曄打小沒去過于家，跟于家人都不熟，讓他把于家兩個舅舅掛嘴邊他別扭，所以他就當沒聽見。吃著包子去外面看看人還在不在，發現人還在，耿致曄又去買六個白色香瓜。

    飯后夫妻倆提兩筐東西出去，到馬路邊，一個往南一個往北。

    一群同學和校友剛吃過早飯不餓，可是看到一筐瓜依然很激動，有個同學還問怎么沒買西瓜。

    “西瓜那么大拿來你們怎么吃啊?！比~煩隔著玻璃朝里看，“進度如何？”

    同學臉色驟變：“停！你你，別進去！”

    大三師弟見狀問：“葉師姐怎么了？”

    葉煩另一個同學無奈地說：“她手速快，電腦跟不上，我們的五臺電腦都差點被她毀了?！?/br>
    葉煩再次解釋：“我手速不快，是電腦慢。我本來脾氣很好，就因為學了計算機越來越沒耐心?！?/br>
    幾個同學白了她一眼。其中一個同學想到葉煩最近總琢磨辦公軟件：“葉煩，你沒去公司吧？最近別碰我們的電腦，我們電腦里有數據，等我們忙完隨你怎么折騰?！?/br>
    葉煩：“你的意思快了？”

    同學實話說：“本以為要兩三年。在教授的幫助下，不出意外明年能見到樣品?！?/br>
    葉煩道：“那明年一年無論賣多少，公司那份我和常光榮要五成，剩下五成大家按勞分？”

    大三師弟問：“也有我們的？”

    葉煩點頭：“按勞分?！?/br>
    葉煩的同學問：“如果我們年初搞出來，一年成交量可不低？”

    葉煩笑著問：“誰說沒人用漢卡？”

    “那，不是以前忘了咱們國家幅員遼闊，一個城市千人需要，幾十個省會城市和直轄市就有幾萬嗎。還有那么多大型事業單位工廠學校等等?！蓖瑢W越說越激動，“葉煩，你自個說的??？”

    葉煩點頭：“僅限明年。后年你們拿工資。在公司滿三年再拿分紅。這是之前說好的?！?/br>
    葉煩幾個同學點頭。

    葉煩的師弟們忍不住問：“葉師姐，我們去你公司干幾年是拿工資還是分紅？”

    葉煩：“干滿三年也有分紅。分紅隨著工齡遞增?！睂讉€同學說，“你們不是啊。我一開始就承諾多了?！?/br>
    五人點頭。跟葉煩關系最近的同學擠兌：“瞧你小氣那樣?！?/br>
    葉煩瞪他：“錢都到你們手里，以后拿什么修廠房買機器？大家不想在高樓大廈里頭辦公？”

    同學和校友都懵了，回過神就問葉煩什么意思。

    葉煩：“等有了錢就蓋一座辦公大樓。辦公大樓旁邊是生產車間。以后重要元件我們自己生產，塑料外殼委托給模具廠?！?/br>
    師弟不禁問：“蓋樓得賺多少錢??？”

    葉煩：“公司賺的沒我批發生意賺的多，我用批發的錢蓋樓建廠，那樓和廠房就是我個人的。公司租用我可以給個友情價?！?/br>
    葉煩的生意說白了就是“投機倒把”，干這一行的越來越多，她的同學和師弟都不看好，就笑著說他們等她賺到錢蓋樓建廠。

    葉煩見他們不信也懶得解釋。

    同學怕她煩了捶設備，不許她靠近，葉煩呆著沒意思就去公司敲代碼。電腦太慢需要等，葉煩干半天感覺比上輩子一周忙六天還累。

    下午葉煩在家查貨，耿致曄翻出兒子的磁帶聽歌。

    葉煩在南邊房里聽到粵語心里有個想法，然后給羊城服裝廠老板去一封特快信，問他羊城最近流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