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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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流點了兩支煙插在邊上,隨意找了個干凈的位置坐下。煙頭被風吹著緩緩燃燒,就當是他爸媽陪他一起抽的。 “這次沒帶東西,下次來再給你們補上?!奔o流坐著也沒事,撿了兩根樹葉在地上涂涂畫畫,“最近剛結束一起案子,有頭沒尾的,呈交上去的報告是結案了,但我感覺沒我們看見的那么簡單?!?/br> “死者也在關注你們當年的案子,我剛開始認為她或許是單純好奇,但后面我覺得她一定知道什么我們不清楚的事?!?/br> “反正一堆東西亂七八糟的,煩得很?!?/br> 他說著嘆了口氣,只有在他爸媽面前,他語氣才少了點平日里的沉穩懂事,更像是在跟父母抱怨工作太累。 “但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我都會繼續查下去,至少能給你們一個交代?!蓖盹L吹在身上抵消了一部分夏季的燥熱,紀流解開胸前的扣子透氣,“其他也沒什么了?!?/br> “過段時間是警隊大比武,比完了準備跟小尋出去放兩天假,他說想陪我出去過生日?!?/br> “還有葉涸,他最近身體狀況不算特別穩定,你們多給他祈祈福?!?/br> 他稍微頓了頓,望著地面上的雜草出神,許久后才又道:“我前段時間……做了個腦子一熱的決定。你們以前總說做事要多想多思考再下定論,我就違背了這一次,不知道結果怎么樣?!?/br> 希望是好的,但如果不是,他也不強求了。 墓前的煙燃了一大半,薄煙在半空中如同水墨畫上的墨跡漸漸暈染開。 紀流一貫沒什么跟人傾述的習慣,無論大事小事,能扛就自己扛,抗不了就想別的辦法解決,總歸不會把麻煩問題拋給其他人。 他對自己父母的印象近乎沒有,唯一能記住的一些日常往事也隨著長大慢慢淡忘。所以他心里其實并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多的像是鈍刀子割rou,割久了也就習慣了,反倒把這點難受變成了一種執念。 等煙燃完,他撐著膝蓋站起來。腳邊是自己剛剛無意識的涂畫,樹枝在泥土上畫了三個火柴人,兩個大人中間帶一個小孩。 紀流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無知無覺地畫了什么,低頭看了陣,原地站定了許久,才緩緩蹲下去把圖樣撫平。 墓園沒有巡邏的安保隊,寂靜得像一副沉睡著但不那么美麗的畫卷。 紀流從包里拿出之前陳斐給他的那本董麗日記,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他這段時間總覺得頭疼得很,看了眼隊里早上會議的內容,雷聲大雨點小,說著多重要不能缺席,但其實也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題。 他想了想,便跟趙局請了假。 又待了半小時他才叫車回去,臨走前還填了干凈的土把他mama的小土堆重新修建一遍。 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后,躲在松樹下的程間尋才慢慢走出來。 大片的陰影落在他身上,像把他整個人都卷入黑暗當中。 他原本以為紀流大半夜出門是要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他甚至連紀流要深夜跟什么重要的人見面都想過,卻唯獨沒想過他竟然是來墓地。 那還不如去干壞事呢,起碼心里還好受點,程間尋想。 他知道紀宏墓地的位置,他雖然對紀宏義沒有一點印象,但從他爸媽嘴里也知道是個風趣又樂觀的人。他看過紀宏義的照片,紀流跟他長得很像,但眉眼間又比他英挺一點。 一路跟個變態似的尾隨過來,程間尋知道紀流什么都沒帶,四周看了看,從路邊里扯了幾朵野花,撿了幾根草隨意打上蝴蝶結拿去紀宏義墓前。 紀流沒帶,他總得替他補上。 “叔叔你先將就著看啊,改天來了再給你帶好的?!?/br> 野花好歹也是花嘛,四舍五入一下也能看過眼,總比什么都沒有強。 月光穿過樹梢在程間尋身邊留下一片光影,給人嚇一跳,抖了抖掌心的雜草,趕緊四周掃視著:“我說叔叔這個點您就別顯靈了,怪嚇人的,您保佑我哥一切順順利利就行,我這次來太草率了,下次一定給你帶好酒啊?!?/br> 他邊說還邊拜了兩下,又壯膽似的多說了幾句,把紀流最近這段時間大大小小他知道的事都交代干凈,讓老人家放心后才走。 但素來寂靜的墓園,今天仿佛格外熱鬧。 他前腳剛離開,后腳碑位面前就又站了一道身影。 來人緩緩把手里的玫瑰輕放在墓前,月光透過稀疏的云層曬在那身風衣上,身形看著有些瘦弱。 與此同時,市中心的高檔小區里,趙局正摟著趙夫人酣睡,放在床頭上的手機卻突然彈出一條新短信。 清晨的嘉林市又下了一場小雨。 紀流回警局的時候眾人已經開完早會了,經過廁所時他余光掃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人都走遠了又倒回去,一看才發現是正拿著拖把跟廁所作斗爭的程間尋。 然而程大清潔工哪里是在拖地,人坐在馬扎上,頭擱在墻上,人都困得半死不活,乍一看好像上輩子是困死的。 程間尋聽到動靜睜眼,從鏡子里看到他,沒好氣地打了個哈欠,整個人從頭到腳散發著一種強烈的郁悶。 “你怎么現在才來啊,不是說早會不準遲到嗎?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吧?” 他昨晚從墓園回來都已經快六點了,早上開會實在困得不行,被怒氣值爆表的趙局吹胡子瞪眼趕了出來,罰光榮地掃廁所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