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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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們忙進忙出,付野坐在外圈,聽見醫生說是受涼導致的發燒后,眼睛就看著床上的人直直發愣。 他想,都是那群畜牲害的。 付野轉身下樓,來到紫藤花架前吊人的地方。 白天他沒點頭,自然沒人敢給他們松綁,除了云稚點名放走的兩個,剩下的人都還在這里半死不活著。 付野高大的身形站在陰影里,雙目猩紅,神色陰鷙,看向他們的目光死氣沉沉,如同看一群死人一樣。 離他最近的是小胖子的父親,一眼認出付野此刻的殺意,驚慌失措瞪大了眼睛連聲求饒。 他們這些旁支里,基本沒有沒被付野整治過的。 然而付野只覺吵鬧,語氣半點起伏都沒有: “殺了?!?/br> 看守的兩名保鏢對視一眼,一時之間有些踟躕。 他們這些人,早些年在國外時也經手過不少灰色地帶的東西,但這幾個都是付家旁支…… “住手?!?/br> 付夫人匆忙趕了過來,眉頭皺起,看著夜色下自己不人不鬼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我聽說他病了,你不去看著你的人,大半夜在這里添什么亂?” “他們該死?!?/br> 付野不為所動,上前兩步,直接準備親自動手。 這毫無法紀與人性的行徑令付夫人直皺眉頭,他真的想不通,自己跟丈夫早些年雖然欠缺經驗,但也不過是國內家長都會犯的一些小錯,到底怎么就把孩子培養成這樣了呢。 “你要是殺了人,他能接受?”付夫人也冷著臉,感覺自己在跟神經病溝通,“誰會愿意跟一個殺人犯在一起?” 付野這才轉動了一下脖子,輕聲道:“……他沒有那么脆弱?!?/br> “那又怎么樣?” 付夫人冷笑:“是個正常人都不能接受吧?!?/br> 付野沉默一瞬。 見他竟然真的會被一個人看法左右決定,付夫人眼底冷意更甚。 到底這些人都是付家親族,付夫人雖然常年生活在國外,也見多了死人,卻不可能同意讓付野就這么堂而皇之在家殺人。 “你要是想給他們點教訓,留著慢慢折騰就是了?!?/br> 付夫人再退一步:“你要是想將他們驅逐出付家,只要不給家族利益產生影響,我都隨你,怎么樣?” 聞言,被吊著的幾人這才徹底慌了,連同小孩都知道他們真的闖下了天大的過錯。 最后還是付夫人說要一起去看看云稚,才將付野帶回臥室里。 付野知道自己有病,跟正常人都不一樣,是瘋子,是變態,是沒有正常感情的怪物。 他也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太正常。 體內那股無處發泄的沖動想要支配大腦,將令他不高興的所有人都清理干凈。 但是回到這里,靠近這張床,和床上的人,付野煩躁不已的內心竟然也在這安靜的呼吸聲中逐漸得到平息。 等付夫人走了,心理醫生端了甜甜的藥來,付野喂云稚喝完,又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等云稚睡著了,他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摸云稚的臉。 云稚整張臉都泛著不正常的病態紅,臉頰的腮rouguntang,額頭冒著細汗,秀氣的眉毛輕蹙著,似在睡夢中也不覺安穩。 付野手指在他臉上滑動,順著精致的頜骨來到微微張合的唇瓣。 以往總是殷紅惹眼的兩瓣嘴唇失去了光澤,病懨懨泛著白。 付野眸色變得幽暗,好似被那里吸引了進去,視線里全然看不到其它,拇指抿壓著柔軟的rou片來回摩梭,妄圖讓那里恢復成他看慣了的顏色。 真的非常不喜歡他這樣。 付野從小到大,最清楚的一種情緒就是厭惡。 從擁有獨屬于他的小禮物開始,付野看到他笑,起初便覺得刺眼,很是草率地將其歸類于厭惡。 后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付野才明白,那不算厭惡,是厭惡之外的一種新分類。 他無法形容。 只是覺得看到他那樣明亮的笑,起初的驚訝與不滿更多一點。 因為付野是心思陰暗的人,他不見天光,自然也容不下別人輕易的快樂。 一個連路都走不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看著好似也沒有擁有什么世俗眼中名利地位身份的小可憐,竟然也能隨隨便便就笑得那么快活。 當時的付野很想問問他,你腿都廢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但時至今日,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不再抗拒,甚至開始想要獨占。 想要他能夠繼續這么永遠快樂的在自己身邊,想要他露出的每一份笑容,都是屬于自己的。 這種感情,付野將其歸類為占有欲。 然而現在,他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機滿面病容的云稚,心臟之上仿佛萬千螞蟻啃噬而過。 上次,將暈倒的云稚送往醫院,付野也這樣坐在旁邊看著他,那時候只覺得有些不喜歡他這個樣子,也籠統歸為厭惡。 這次,付野明白,這種膨脹后的情緒,應當從厭惡里脫離出來,屬于厭惡的鄰居。 “很討厭你生病……” 付野低聲,微不可察地說著。 隨后俯下身,隔著被子將他牢牢抱住,在云稚額間落下一吻,溫聲問: “這樣,有沒有高興一點?快好起來……” 說著,又親了一下。 云稚迷迷糊糊,總覺得額頭上啪嗒啪嗒被什么東西有節奏地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