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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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討厭。 就是有哪里是跟別人不一樣。 即使現在不笑了,只看到他,付野還是能一眼記起那闖入眼簾的明艷。 那種只有笑起來才讓人感到刺目的感覺,如今已經蔓延到了他整個人身上。 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會讓付野感到身體從內而外涌動的怪異不適。 云稚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嚇得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最終,付野狠狠別開臉,將這一切都歸錯給了該死的系統。 肯定是它弄錯了數據,生成了這么一張怎么看怎么可惡的臉來礙自己的事。 還好這只是個數據人,自己可以隨意吩咐。 付野眸光兇狠冷厲,命令道:“從現在開始,以后不準對著我笑?!?/br> 說完,他也不再去看云稚。 強烈的預感浮上心頭。 在這一刻,付野數次在危機中一線逃生的本能從靈魂深處迸發提醒。 好似再這么下去,有什么東西就要一點一點超脫自己的控制。 他不想再等,掏出手機將那張被各種借口推辭了無數遍的轉宿舍申請表撤回。 緊隨其后,干脆利索提交了一份通校保證書。 第7章 發燒 從超市一路抵達圖書館,付野臉色都很難看。 云稚不會在這種時候招惹他,很有眼力見地沒再主動開口說話。 查閱完需要的資料,云稚瞥見付野難得在看書,實在是不忍心打擾他學習的積極性。 他們坐在書架間隔分區的小桌椅上,一邊四個位置,云稚位置靠近中間的走道,穿過層層書架可以望見遠處一排排自習桌上埋頭忙碌的同學們。 在圖書館呆久了,云稚可以分得清他們。 這個時間沒有期中期末考,學生不算很多,看著看著書突然崩潰掉,開始無聲痛哭的,是考研的,而那些做著做著題突然發癲抽笑的,是考公的。 寫完作業,云稚感覺身體又一陣很不舒服的感覺,有點后悔早上沒吃藥了。 趴在胳膊上默默哄了哄身體,讓它再堅強一些,說自己馬上就給它吃藥。 傅從心那家伙的烏鴉嘴是越來越靈驗了。 云稚暈暈乎乎的想,還好上次自己找人時,他說讓自己小心點別找錯了的時候自己及時打斷了他。 連哄帶騙夸了一會兒,云稚覺得身體好多了,直起腰從書包里摸出一根秀麗筆,鋪開紙張,忍著不適工工整整抄寫了兩頁金文。 到十一點,云稚估摸著可以離開了。 他感覺自己應該是有點發燒,手背抵著臉頰碰了碰,軟軟的,也摸不出燙不燙。 下午有課,晚上還有兼職要做,云稚想趕著回去睡一覺,手機敲好文字推到付野面前: 【付野同學,我們現在回去可以嗎?】 付野將手里的《室友太愛我了怎么辦(男生版)》放回書架上,跟著云稚走到西側樓梯口。 這邊比較空曠,只擺放了一些不重要的展品,沒什么人,云稚還是將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打擾到別人,“等、等一下?!?/br> 付野停下步子,站在前面冷漠地回頭看著他。 云稚繞著手指面露糾結,不知道能不能開這個口。 他想去上趟廁所,可以順便洗把臉,這會兒腦袋暈暈得不清醒,回宿舍的路也不近,有點不想等到回去。 但付野從之前自己嘗試對他笑了一下之后沒給個好臉色,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就……我想去上個廁所,你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嗎?” 云稚還是開了口。 付野沒有立刻回應,看向他的眼神與以往也有些不同。 這人喜歡沉默地盯著他,跟他說話經常要等一等才能得到回復。 這種緊盯著的目光往往是沉寂的,幽暗無波,不摻雜情感,會讓人覺得神秘,捉摸不透。 而此刻,他的目光里明顯多了幾分探究與審視。 付野沉默片刻,正要開口,突然眸光一斂:“你之前怎么上廁所的?” “嗯?” 云稚懵懵的,有點沒聽明白。 付野一反常態,像是終于發現了什么端倪,凌厲擰眉,邁步逼近,將云稚堵到一角,高高在上的垂著眸子審問:“我問你,之前為什么沒跟我說?” 什、什么…… 云稚睜大眼睛,腦子有點加載過量,終于將上廁所和之前答應他不能自由穿脫衣服這事給聯系了起來。 “不是……” 云稚懵掉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衣服那件事,可以歸結為準情侶曖昧期的隔空調情小手段,反正也就是發條信息,更從來沒得到過否決,云稚就完全沒當回事,有時候甚至都洗完了才想起來還要發消息。 可上廁所這種事憑什么要經過他的允許呀! 難不成自己連身體的正常排泄都需要聽從別人的命令嗎?太荒謬了! 事關尊嚴與底線,云稚絕不可能同意。 “……我上廁所為什么要跟你說?!?/br> 重點強調了“我”和“你”這兩個字。 “不然呢?” 付野周遭持續低壓,聲音反而放得很輕。 然而他并不是跟云稚一樣顧及可能會出現的其它同學,這種被刻意放低柔輕緩的語氣鉆入耳朵,便如同一條陰冷的小蛇潛伏于經脈伺機而動。 “你上廁所不需要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