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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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貨郎哥事先的交代,豆花沒有拐彎抹角,徑直來到呂府門口。 呂府的大門緊閉,朱漆大門上,一對黃燦燦的輔首,閃著金光,冷漠地盯著前來扣門的人。 這是一對“椒圖”,傳說中它是龍的第九子,性格孤僻、喜歡獨守,所以它的洞xue經常大門緊閉。 而人們將“椒圖”作為輔首的形象,也體現出了阻擋惡人、小人進門的思想。另外由于“椒”是龍神之子,所以又有辟邪之意。 這點知識是豆花從公公老谷子那里聽來的,老谷子年輕的時候,曾在一戶財主人家當過長工,也算是見多識廣,他和豆花在一起的那些年頭,曾給她科普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 豆花想,這深宅大院里的人,本就是惡人、小人,卻往往愛弄一個“椒”來鎮宅,這其中的諷刺意味,是何等的濃厚??! 豆花站在門口,勻了勻急促的喘息,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在頭發上抹了抹,把凌亂了的頭發歸整起來,讓自己看著更加干凈整潔。 然后,她抬起右手,扣響了朱門上的門環。 大門并沒有打開,那扇耳門拉開了一條縫,一個面容蒼老的老漢,探出頭來,探詢地看著她。 豆花沖著那老漢嫵媚地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討好地說:“大叔,我找宋管家?!?/br> 那老漢就回頭沖耳房里大喊:“管家,來人了?!?/br> 一個漢子就走出耳房,開門放豆花進去,面無表情,引領著她往后院走去。 這個漢子穿著長衫,身體高大,臉龐清瘦、寡淡,約摸有五十歲上下的年紀。 貨郎哥事先有過交代,她來了呂府,只管找到這個宋管家,一切他自有安排。 宋管家領豆花進了一孔窯洞,里面的擺設富麗堂皇,豆花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闊氣的擺設。 她不敢四處張望,收回眼光,拘謹地站在宋管家身邊,等待著發話。 宋管家坐在一把圈椅里頭,撩起長衫下擺,大腳擱到二腳上,蹺起二郎腿,看著豆花,一言不發。 生了娃娃的豆花,人越發地水靈了,皮膚像剝了皮的煮雞蛋,光滑細嫩。又像剛剛彈好的新棉花,軟綿綿,煊乎乎。高的地方張揚,低的地方緊致,層次愈顯分明,就像顆熟透了的桃子,飽滿、水嫩、甘甜、怡人。黃土地的風沙湮沒不了她的青春,貧瘠的土地埋沒不掉她成熟的風韻,她就像半崖上的一棵酸棗樹,越是干旱越出壯,越是風沙越綻放。 豆花被宋管家看的不好意思了,臉紅的就像那天上的火燒云。她也算是走南闖北,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人了,卻在這個宋管家面前變得緊張起來。 豆花低頭看著腳尖,心里慌張。她知道,這宋管家是在面試她呢,自己能否順利地進入呂府,這個宋管家是關鍵的一步。 豆花拘謹的像個剛剛過門的小媳婦,羞羞答答。當然,這里邊有很大的成分是她裝出來的,但緊張害怕卻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好久,宋管家才開了口,說:“豆花是吧?谷子地的谷豆花。你可知道,你來呂府是干甚的嗎?” 豆花依舊低著頭,聲音柔弱地說:“知道,當奶娘?!?/br> 宋管家就“唉”了一聲,說:“知道就好,一會兒呂老爺要親自見你的。丫鬟——” 隨著宋管家的喊聲,一個清秀的小丫頭走進來,垂首帖耳,立在一旁。 宋管家吩咐:“打盆水來,招呼奶娘洗洗涮涮?!?/br> 丫鬟仍舊低著頭,說聲:“是?!?/br> 拿了架子上的一個銅盆,隨著宋管家出去了。 一會兒,丫鬟打水回來,毛巾、胰子放在一邊,環繞在豆花身邊,伺候著她洗漱。 豆花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你忙去吧,我自己洗漱?!?/br> 小丫鬟說:“不的,管家吩咐過了,要伺候奶娘洗漱?!?/br> 豆花就問她:“閨女,多大了?” 回答說:“十五?!?/br> “來呂府幾年了?” “五年?!?/br> “你是做甚么的丫頭?” “……” 豆花再問甚么,小丫鬟不再說話。 豆花雖說是見過世面的人,來了呂府,簡直是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看著甚么都是新奇。 就比如這塊胰子吧,胰子她也用過,但沒有這么香的,沒有這么細膩的。一打開,滿窯洞里面都是香味,洗過臉后,仍然是香味撲鼻,芬芬馥郁。 又是洗臉,又是梳頭,梳過頭后,小丫鬟又拿了一個小瓶子,到在自己手心里一點,再抹在豆花的頭發上,又是一股子香味充斥著她的鼻孔。豆花摸了摸頭發,光滑的像緞子一般,這可是她從未見過的,又不好意思問小丫鬟,就使勁翕動著鼻子,“啊恰”打了一個噴嚏。 小丫鬟捂著嘴,一邊吃吃地笑了,又把另一個瓶瓶里的東西灑在豆花身上,一股更加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豆花連打幾個噴嚏。 后來,她才知道,小丫鬟抹在她頭上的,叫頭油。灑在她身上的,叫香水。 一切收拾停當,小丫鬟領著豆花進了一孔更為堂皇的窯里。豆花明白,這是要接受呂家大院的主人——呂老爺的檢驗了,只有過了呂老爺這一關,她才算是進了呂府。用貨郎哥的話說: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 宋管家也在窯里,他和豆花一樣,恭恭敬敬地站著,沖著套窯里說:“老爺,人到了?!?/br> 就有一個精致的中年男人從里面出來,豆花抬起眼皮,偷偷眊了一眼。 這個呂老爺她見過三面,頭一次是在營救小啞巴的現場,那次離的太遠,沒看清楚。 第二次是在大峪口,河防團的門口,她在暗處,呂老爺在明處,那次看的比較清晰。 面對面見過的一次,是在張家灣的早點攤子上,他領著六姨太來吃油攤攤。那一次看的真真切切。 呂老爺不拘言笑,不動聲色,上上下下打量著豆花,特別是在她的胸脯上停留了半天,然后又讓她原地轉了一圈,像牲口市場上買牲口一樣,前后左右看了她一遍說:"好,行。" 就又回了套窯里。 留下宋管家,對她說:“老爺這頭過關了?!本陀址愿懒怂恍﹨胃囊幘?,說:“在呂府生活,就得守呂府的規矩?!币馕渡铋L地看了豆花一眼,著剛才的小丫鬟領她到了自己住的窯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