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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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此去大峪口,也算是做了一次告別,河防團在大峪口駐扎一天,她一天別再想回去。這事想起來,就會令她傷感,她成了不受大峪口歡迎的人了。 還有一件令她更為傷心的事情,老六那么一個慈祥的好人,也沒了。真所謂是,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有多少作惡多端的壞人,活的滋潤自在。而那些善良的人卻在受苦受累。都怪這世道不公平,不太平,打打殺殺的,今天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到明天,也許就陰陽兩隔了。 不過,也有令她欣喜的事情,喜子在大峪口穩扎穩打,隱蔽工作做的滴水不漏,沒有引起敵人的一點懷疑。這一次要不是因為自己,他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暴露。 不過,喜子也只是暴露在谷茬面前了,她相信谷茬,不會為難喜子,不會把他當作敵人出賣出去的。因為谷茬早就明白,喜子和豆花是做的同樣的事情,他倆都是一條線上的人。 這次收獲最大的,當然是與谷茬相認。她以前對賀團長的那個勤務兵也有所疑問,為甚每到她遇到極大困難的時候,總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她背后總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幫助著她,幫她逢兇化吉,遇難成祥。而這只無形的手,好像都與那個小小的勤務兵有著聯系。她只是想不到,自己與這個勤務兵素不相識,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他為甚要幫助她呢? 豆花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個勤務兵原來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小丈夫,那個名正言順的娃娃親,那個新婚之夜睡在大碾盤上的漢——谷茬。 仔細說起來,她才是谷茬她明媒正娶回來的婆姨,她和谷茬擺過酒席,拜過天地,喝過交杯酒,入過洞房。她倆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卻有著夫妻之名,在鄉規民俗之中,在鄉親們心目中真正的夫妻。 而她和大棒,雖有夫妻之實,并有了娃娃,也得到了大多數鄉親們的認可,她倆就是一對夫妻。但她也明白,鄉親們心里的真實想法,她倆也就是露水夫妻,是茍合在一起的一對,并沒有夫妻之名,是不被那種習俗、那種禮教所接受的。甚至,在背地里,對她倆的這種關系,是嗤之以鼻的。 這次與谷茬相遇并相認,是豆花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情,而這卻一直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事情。 如今夢想成真,夢想照進了現實,她心里還是無比激動,無比高興的。 豆花心情復雜,心事重重回了谷子地。 當她的毛驢子回到村口的時候,就見到五油在那里翹首盼望。 一見到豆花,五油興奮地說:“我說甚來著,今兒一早,喜鵲就在老榆樹上喳喳叫個不停,肯定有好事要來。這不好事真來了,豆花回來了?!?/br> 五油見到豆花懷里抱了一個娃娃,更是開心的不得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離開時還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就成娘倆了。五油的那個高興勁,比豆花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回到窯里,五油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做飯的食材。她麻利地做好了飯,端到豆花跟前,眼看著豆花吃完,好像久未謀面的閨女,回到娘的面前一樣,娘得看著閨女,讓她多吃一碗飯。 吃喝完畢,安頓送豆花回來的伙計去歇息了,五油趁小歡喜睡著,拾掇洗尿布去了。 這次洗的不只是小歡喜一個的,還有小喜歡的。小歡喜這下有伴了,哥倆——論輩分,小歡喜比小喜歡大了一輩,不能稱哥倆,小喜歡應該叫小歡喜叔。 兩個小人兒的尿布堆了一大盆,五油彎腰弓背,吃力地洗著。 突然,她慌失失地跑到門口,手扶門框,“嗷嗷”地干嘔起來,也許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近一段時間,她老是覺得惡心想吐,卻吐不出來東西,心里就像貓抓一樣難受,吃不下飯,覺睡不好,身體也消瘦了不少。 五油直起腰來,捶打著自己的胸脯,喘著粗氣,好難受的樣子。 這樣折騰過一陣,好受了一點,她又坐下來洗尿布。 豆花問她:“怎么了你?” 五油說:“我也不知道,可能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又受了點風寒。最近不想吃飯,吃甚甚不香,惡心想吐,又吐不出東西來?!?/br> 豆花就凝重地看著五油,招手讓她到她跟前來,神神秘秘地問:“你這月身上的來沒來?” 五油想了想,說:“好長時間沒來了,我這挺不正常的,有時遲,有時早,有時兩三月也來不上一回?!?/br> 豆花就說:“你有了?!?/br> 五油還不明白豆花的意思,就傻乎乎地問:“有甚了?” 豆花又說了一句:“你有了,你這是害喜呢?!边B她自己也不太相信,這會是真的。 五油這樣老老實實的一個人,漢又死了,怎么會懷孕了呢?難道…… 豆花不敢再往下想,這對五油來說,不知道是福是禍,是喜是憂。 她不知道五油如何去面對這個事實,扭過身哄小喜歡去了 五油坐回板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洗著尿布,腦子里想著豆花剛才的話。她總算想明白了,豆花告訴了她,她這不是病,是懷上娃娃了。 五油又站起來,走到豆花面前,說:“你說的是真,我懷孕了?” 豆花肯定地點了點頭,說:“和我懷喜歡時的一樣樣的,你真是懷孕了?!?/br> 五油的心里瞬時不安起來,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害怕。 高興的是,自己也是一個健康的婆姨,懷上了自己的娃娃,她能生能養,在人面前也能抬得起頭來。 害怕的是,她懷的是誰的娃呢?有多少日子都沒見著候孩了,她自己怎么會懷孕呢?再說,幾年都沒有懷上,怎么突然就有了呢? 那么,這娃的爹是誰呢?難道…… 五油也不敢再往下想了,眼里驚恐大于滿足,不用說,她懷上的肯定是小鬼子的種。如果真是這樣,她該怎么辦呢? 五油無助地看著豆花,此時,只有豆花是她的主心骨。面對這個不斷成長,并將出生的小生命,她該怎么辦呢? 五油將信將疑,問豆花:“你說不會是真的吧?和候孩一起好多年了,也沒有懷上,小鬼子……” 豆花問她:“你再沒有別的男人吧?” 五油說:“我是那樣的人嗎?你還不相信我嗎?” 豆花說:“那就是真的了。你打算怎么辦呢?” 五油說:“我不知道?!?/br> 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辦,她心里面挺矛盾的,她當然想擁有自己親生的娃娃,又不想這娃的爹是小鬼子。 五油蹲在豆花面前,抱頭痛哭:“我的命怎就這么苦呢!” 豆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默默地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