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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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萬萬沒有想到,來接她們的居然是老豹子的隊伍。這一支散漫慣了的隊伍,現在經過訓練,變得有模有樣,一點不像占山為王的土匪。有那認得豆花的,還稱呼她為夫人,老豹子在一邊一本正經地訓斥道:“不敢胡說八道了,我們現在是正經八百的八路軍,以前的那些習氣都得改掉。再說,豆花那可是李政委的婆姨?!?/br> 豆花這才知道,大棒就在老豹子這支隊伍里邊。她不知道政委是個甚么樣的角色,但肯定是個頭。 豆花沒有急于去找大棒,她和老豹子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老豹子領著她進了一孔窯洞。 這是一孔較小的窯洞,走不上幾步,就到了炕沿,炕上鋪了一塊缺了半邊的炕席,一卷灰色的被子,上面補了一塊方方正正的補丁,規規整整地擺放在炕的一角。 一進門的右手邊,緊挨著炕沿,擺了一張供桌,桌子上摞著一摞紙紙片片,一個戴眼鏡的白臉男人,坐在炕沿上,胳膊支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著一篇文章。 豆花心想:這個人應該是個干部,她沒有想到,他們的條件這么簡陋,辦公用的居然是供桌。和河防團的條件相比,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同樣都是抗日打鬼子的隊伍,相差怎就這么大呢? 這個男人臉色寡白,說話就像婆姨女子一樣聲細。見來人了,他抬起頭來,眼睛從眼鏡框上翻上來,手指頭敲著手中的報紙,說:“豹子兄,看看,看看,什么叫氣魂?這就是氣魂。論聯合政府,多精準的分析?!?/br> 那人眉飛色舞介紹著文章的內容,此時此刻,這個人就像一個斗士,與他白面書生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老豹子本就是一個粗人,又大字不識一個,不懂報紙里說的內容。他訕笑說:“白同志……” 把豆花的要求說了。 白同志就說:“白區來的?辛苦辛苦,先登記一下?!?/br> 豆花想不到這么麻煩,她原以為,參加革命,就像大棒來財那樣,跟上隊伍走就行了,輪到她了,就這么麻煩。 她說:“我找貨郎哥?!?/br> 白同志愣怔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啊啊,為民同志啊,他執行任務去了,估計十天半月回不來。要不您先登下記?” 豆花做了登記,然后拉上老豹子出來,有點不大高興,說:“哥,怎這么麻煩呢。你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老豹子笑著說:“我倒沒有,你在大峪口的那段經歷,是從白區來的,就得仔細審查?!?/br> 豆花反駁老豹子:“白區?你還是匪區的呢?!?/br> 老豹子也沒覺得尷尬,說:“政委開會去了,回沒回來呢?” 豆花問:“哎,哥,政委是個甚官呢?” 老豹子說:“這個嘛……這么跟你說吧,在獨立團,打仗的事我管,剩下的事都歸李政委管?!?/br> 隨著老豹子回到團部,豆花感覺身疲體累,這幾天的奔波,把她累的確實不輕,手腳都腫了,挽起褲管來,小腿上一壓一個圓乎乎的小坑。 老豹子趕緊吩咐勤務員打來熱水,讓她燙腳,政委開會還沒有回來,老豹子讓她耐心等待。 這時候,一個小兵跑來喊:“團長,總部電話?!?/br> 老豹子接完電話,過來歉意地對豆花說:“妹子,不能陪你了,接到命令了,隊伍得開撥?!?/br> 豆花著急地問:“那大棒呢?” 老豹子說:“這一次你恐怕見不到政委了,軍令如山,任務緊急,李政委已經隨著先頭部隊出發了?!?/br> 豆花心中多少有些氣餒,她不顧艱辛,一路跋山涉水而來,連大棒的一面都沒有見到。而且,她要求加入隊伍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讓她等待,誰知道要等到猴年還是馬月。別人參軍,只是報個名的事,而她要正式加入隊伍,就這么難嗎? 老豹子回頭對她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安安穩穩地等待吧,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休息,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br> 老豹子拍馬而去,就聽得有人追著他的馬屁股大喊:“團長,豹子哥,你們都走了,我呢?” 是二棒的聲音,半天沒見著這貨了,跑哪兒開洋眼去了? 豆花雙腳踩在盆里,扶住炕沿站起來,往外面瞭望,就看到二棒攆著老豹子的馬狂奔。 老豹子一邊策馬,一邊大聲說:“你先回去陪著你嫂子,等下回一定帶你打仗去?!?/br> 二棒攆的氣喘吁吁,他說:“我嫂子不用陪,我要去打仗?!?/br> 二棒才不管老豹子帶不帶他呢,跟在隊伍的后面走了。 豆花有點后悔帶他出來了,這個愣頭青,從未見過世面,真的出現了一點意外的話,不光無法交代他爹他娘,連她自己也無法交代。 豆花一連等待了三天,仍然等不到對她入隊申請的通知,就又去了白面書生那里。一進門,她就有點生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點,說:“白同志……” 白同志從供桌后面走出來,趕忙給豆花讓座。 豆花問他,她的事情怎么樣了。白同志面露難色,告訴豆花,說她的幾個關鍵證明人都不在,無法對她下定論,恐怕還得等待,等為民同志回來,等李勝利同志回來,才好給她下個定論。然后歉意地說:“我們是相信你的,谷豆花同志,但這是組織程序?!?/br> 豆花立時火了,說:“你找肖飛調查去,他的話總能算話吧?!?/br> 白同志說:“肖司令肯定是一言九鼎,可肖司令正在前線領兵打仗呢?!?/br> 豆花萬萬沒想到,她以前所有的付出,在白同志這里換來的是不信任。她有些惱怒了,知道和這個白同志說不清楚,沒好氣地說:“你怎么這么多事呢,我找總部說理去。我就不相信,我所有的付出白費力氣了?!?/br> 一轉身,出了大門。 突然,她感覺肚子劇烈地疼痛起來,捂著肚子,貓下腰來,就感覺襠里濕漉漉的一片,不好,早產了。 豆花痛苦地**起來,白同志見狀,忙走出來,扶她起來,自己抱又抱不動,背又沒辦法背。當時現場也沒有別人。但情況緊急,白同志也顧不得許多,急中生智,從背后把豆花背起,背對背,背上她,向醫院跑去。 豆花早產生了一個男娃,多虧了白同志忙前忙后,豆花母子度過了危險期,在野戰醫院里,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母子倆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