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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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棠驀地有些意興闌珊。 他散漫地站起身:“那……” 女孩子柔軟的聲音同步出現在了會議室里,打斷了路京棠想說的話。 “……謝謝哥哥?!?/br> “……” 她的聲音不算太大,但帶著一貫的溫和,細聽下去似乎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溫灼華努力想要講得很大方,可如果對面不是路京棠,她一定能講得更自然一些。 她講完便有些懊惱。 方才路京棠的表情里,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的失望。 甚至她的語言系統早于大腦,等她意識回籠的時候,她竟然已經將這句本來不可能出現在她嘴里的話說了出來。 會議室里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路京棠微微側過頭,看了眼窗外。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 兩分鐘前,他怎么隱約記得天氣還很糟糕來著? 路京棠察覺到自己的心情在不可抑制地上揚、再上揚,上揚到最后,他甚至沒來由地輕笑了一聲。 溫灼華抿了抿唇,抬頭看他。 他說:“不用謝,應該的?!?/br> 什么應該的? 溫灼華不知道,路京棠更不知道。 可他又想—— 什么都是應該的。 照顧她生意是應該的,在季和豫面前維護她是應該的,深夜開車載她去青致是應該的,甚至…… 甚至等會兒想方設法讓江斂舟答應她的要求,也是應該的。 路京棠心想。 怎么辦。 大事不太妙。 - 溫灼華覺得自己今天的心情實在美好。 她想了想,把它歸因給今天幫閨蜜談成了一個本來想都不敢想的直播間引流大單。 ——江斂舟工作室的人確實效率奇高。 她本來覺得直播間審核、外加主持人提議這兩件事,夠他們討論很久了。 沒成想,只是下午三點鐘,溫灼華就接到了江斂舟工作室打來的電話。 “是溫小姐嗎?”工作室的人態度很好,“我是故舟工作室的工作人員,您叫我孟元就好。我們工作室同意了您這邊下掛直播間的提議,直播間也已經審核完畢、沒有問題,另外,莊哥、哦就是舟哥的經紀人覺得陳小姐很適合做主持人,而且她本人也是舟哥的粉絲,所以工作室一致認為會有不錯的效果?!?/br> 這順利得溫灼華都不敢想,她問:“那現在……?” 孟元:“本周內我們會安排陳小姐來工作室一趟,試試效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當場簽合同,下周六晚上直播?!?/br> 溫灼華真沒想到陳槐有機會做主持人,她連連道謝:“幫我也轉達對莊哥善解人意的誠懇致謝?!?/br> 孟元:“莊哥善解人意?” 溫灼華:“?” 孟元:“真是頭一次收到這樣的評價呢,我相信莊哥也會很開心的?!?/br> 溫灼華實在是有聽沒有懂,但沒關系,只要目的達成了一切好說。 她掛了電話就給陳槐打了過去:“阿槐,你晚上有事嗎?我去找你,跟你聊聊?” 陳槐“嗯”了一聲。 溫灼華覺得她閨蜜有點奇怪,要換做平常,陳槐這會兒肯定會問“聊什么”“吃什么”“看帥哥嗎”。 陳槐:“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聊聊?!?/br> 更不對勁了。 溫灼華頓了頓,那句“什么事”在喉間打了個轉,最后還是咽回去了。 她“嗯”了聲,只說了句:“那今晚見?!?/br> …… 溫灼華帶著三分疑惑下了班,直奔陳槐家里。 陳槐給她開門的時候,眼睛微微有點紅,像是有哭過的痕跡。 溫灼華怔了怔。 她跟陳槐從高中開始便是好朋友,她自然知道陳槐的脾氣。陳槐熱烈、感情外露、極為護短、易喜易怒,但…… 但,溫灼華甚至不太能記得,上次見到陳槐哭到底是什么時候了。 陳槐避開了她的視線:“先進來吧?!?/br> 溫灼華:“我不?!?/br> 陳槐:“?” 溫灼華:“除非你先叫我一聲‘寶貝夭夭’?!?/br> 陳槐:“……” 陳槐本來心情實在復雜,但這會兒卻莫名其妙有點繃不住方才還躁郁的感受了。 她帶著溫灼華進了家里,粗暴地遞給糟心閨蜜一杯牛奶,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說吧?!?/br> 溫灼華看著她,無辜地眨巴眨巴眼。 “……” 陳槐不受控制地便心一軟。 溫灼華輕車熟路:“我幫你談了個工作,下周的直播,你這兩天要是有空的話得去配合試試?!?/br> 陳槐:“?” 從未想過的展開方式。 她倒完全不會覺得溫灼華會給她接什么不好的活,但大小姐的架子當然還是要端一下的。 陳槐:“直播?跟誰的,去哪里?我倒要看看什么活還得讓我親自去面試?!?/br> “跟我,路京棠,還有江斂舟?!?/br> 陳槐:“行吧,有你我就……” 她頓了頓。 “誰?”她驀地轉頭看過來,問,“你剛才說誰?江……” 溫灼華輕輕笑了笑:“江斂舟。我已經幫你談妥了,我跟路京棠會配合他做下周六的直播,是關于他巡演的一些分享,你是主持人。而且你的個人直播間會掛在主直播間下?!?/br> 陳槐的表情空了三秒。 她覺得自己如同被天降巨大餡餅砸中了一般,甚至讓她一瞬間有些微的眩暈。 陳槐愣愣地擰了自己一把,有即時的痛感出現,她才恍惚意識到好像…… 是真的。 她轉過頭看了眼溫灼華,看溫灼華表情溫和地朝她點了點頭,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陳槐張圓了眼,瞬間跳了起來,蹦到溫灼華跟前:“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是江斂舟嗎,真的是江斂舟嗎!是我喜歡了五年的歌手江斂舟對不對!” 溫灼華笑道:“沒錯,是他,是我陪你看了演唱會的歌手江斂舟 陳槐的眼圈又要紅了。 她晃了晃溫灼華的手:“夭夭,你怎么這么好?!?/br> 溫灼華:“剛才不還在給我擺臉色嗎?現在又‘我怎么這么好’了?” ……不說還好。 一說這個,陳槐就又坐了下來,幾乎瞬間就把“江斂舟”這三個字給拋之腦后了。 她深吸了口氣:“夭夭,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我希望你回答了的話、可以跟我說真話?!?/br> 溫灼華頓了頓。 她似乎隱約間意識到了什么。 陳槐:“你高中時所有的體育課都要翹,唯獨我們跟國際班碰上的那幾節去上了,是為什么?” 溫灼華沒說話。 陳槐顯然也不需要她說話,陳槐只是拿出了一張畢業合照,繼續問:“畢業留念時,姬簡想跟你一起合照,我要幫你拒絕,你卻說如果他不介意的話,想幾個朋友們一起拍一張,是為什么?” 陳槐:“高中每次散步,你都會經過國際部,去南門的小賣部買牛奶,是為什么?” 陳槐:“你每次提起路京棠,都臉色很難看,但你卻從不排斥我提起他,是為什么?” 陳槐停住,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這么討厭他,還用他的生日做銀/行/卡密碼,是為什么?” …… 陳槐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那些過去零碎的、根本串不起來的片段,突然間蜂擁而至,像沙子站成了廢墟一般把她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