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但是按照方安宴的性格,必然不會給君悅面子,有種小說不是那樣寫的,所有人都捧著的人,遇到一個叛逆的,就會覺得他與眾不同。 然后轉而喜歡他,瘋狂追求他,為了和他在一起不顧一切嗎? 只不過今晚很特別,特別的在于并不因為是方安宴的生日,而是在君悅轉開身要朝回走的時候,不遠處突然亮起了燈。 燈光正好照到君悅的腳下,暖黃色,溫溫柔柔地灑滿了她的來路。 君悅頓住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那是一個小型的花房,里面似乎站了一個人,正朝著她這邊看。 這亮燈的善意,本來對于君悅來說一丁點也不稀奇,她得到的奉承和所謂好意都太多了,多了就顯得假得很。 這燈光甚至沒有讓她探究的欲望,只是下意識地看過去。 花房是透明的,里面站著的人根本無所遁形,但是就在君悅要轉頭走的時候,燈滅了。 君悅:……cao? 她站了片刻,哼笑一聲,再度準備走,燈又亮了。 君悅:……她很確定,這人是在故意耍她。 君悅轉過頭看去,那個房子里面的身影不見了。 君悅性格如果再溫柔一點,哪怕一點點,她都不會忍著腳疼,咬牙切齒地就迎著燈光,朝著花房的方向走過的。 她不知道,只這一段披撒著暖黃燈光的小路,走過去,就會改變她的一生。 人生的際遇,來源于每一個意外和選擇的組合,她見過太多的奉承,所以把單純的善意當成是戲耍,怒氣沖沖地打開花房的門——也打開了本來絕對不會屬于她的人生。 “誰!滾出來!”君月月扒著門,一進花房,燈光刺眼,她適應了片刻之后,看到了花架底下藏著的一角衣服,頓時哼笑出聲。 “滾出來,我看到你了!”君悅語氣囂張,但是等了半晌,那花架后面的人,卻一動都沒動。 不能被人發現,是mama告訴他的,方安虞縮在花架的后面,剛才會亮燈,確實是因為他看到有人迷路。 但是那個人看過來的時候,他就很快藏起來了。 花房的燈光足夠照亮那條小路,她走了他就能出來了。 mama說今天是弟弟很重要的日子,不能被發現。 方安虞正蹲著,猜想著那個人有沒有走,卻冷不防地被人給抓住了手腕。 “抓到你了,敢耍我,還躲?!”君悅語氣輕蔑,這人未免太蠢,這房子一眼就能看到頭,還能藏住人? 但是很快,她感覺到自己抓著的手腕劇烈地一抖,接著她迎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卻比冬日里結在樹上的冰花還要清亮的眼睛。 第70章 事情大條了 君悅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來形容她看到方安虞的感覺, 深覺自己這些年的書大概是白念了,當然不是什么心口小鹿亂撞之類的,畢竟也不是演偶像劇, 她就是覺得很奇異。 沒有一個人給她的感覺是這樣的, 明明他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全是泥, 花架旁邊放著的新土,就能看出他剛才正在干什么,甚至他的臉上都蹭上了泥,但是君悅就是覺得,他好干凈。 干凈得真的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當然平時這種詞匯, 都是她用來罵人的,可這句話形容在面前這個人的身上一丁點也不過分。 君悅什么樣的男男女女沒有見過?但是盯著方安虞茫然又慌亂的臉, 難得有片刻的失神。 他長得太干凈了,眼神也太干凈, 而且在這花房過于亮的燈下面,莫名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君悅也就只失神了那么片刻,很快想起他戲耍自己的事情,沉著臉把他拉起來扯到了花架的外面,語氣不太好,“你剛才看到我了吧?看到我了還關燈?你是不是故意的!” 方安虞臉上的慌亂和茫然更甚, 他知道這個人在和他說話, 似乎還不高興了,但是他出來得匆忙,沒有帶小本子, 而且……他聽不到她在說什么。 這可就有意思了,君悅長這么大, 除了家里面心眼偏到胯骨上面的家人,還真的沒有人敢這么無視她說的話。 方安虞抿著嘴唇,死死地盯著君悅的嘴唇,他最近……在學唇語,只是他的記性真的不太好,學了總是忘,他的老師已經換了好幾個了,他……太笨了。 又急又慌,他更是看不懂,君悅的語速又太快了,他只能讀出你,我……這樣沒有意義的詞。 君悅瞪著方安虞七竅生煙,聲音越來越大,“你聾子?還是啞巴!” 方安虞能夠看出君悅已經怒急了,但是他卻一句也聽不懂,他額角的冷汗都快流下來了,君悅穿成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參加今天方安宴的生日宴的,他mama說了,他今天最好不要出現,不要被人發現,所以他才躲來花房的,一直關著燈在弄土,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但是……他剛才好心辦了壞事,面前這個人不知道為什么發了這么大的火,他卻根本無法解釋,眼見著君悅氣得上前一步,伸手懟他肩膀,“你是方家的?園丁嗎?說話!” 實在是方安虞長得太好了,這人站在這里,你根本無法去想象他竟然是個聾啞人,而且他連比劃都沒有比劃,就傻兮兮地站著聽,但是又抿唇不說話,活活像是故意地不理人! 而君悅也是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像個上躥下跳的猴,一出猴戲演給人家看了,人家連個喝彩都不給! lt;a href= title=三日成晶 target=_blankgt;三日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