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想來想去,他還是想遵從自己的想法,過了一會兒回復——可以,我誰也不告訴,你也不要說。 君月月看完之后,有點哭笑不得。 來了逗他的興致,寫道——可能要你等我,下著大雨啊或者大雪,但我卻不一定能去,也沒關系嘛? ——沒關系,我可以等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總有一天要讓人知道的,到時候你弟弟會跟你發火,你不害怕嗎? ——怕,但我弟弟不會真的怎么樣。 ——可如果被我老公知道了,你還會挨揍,打的頭破血流門牙亂飛的,你能扛住嗎? 君月月看著方安虞遲疑了,忍著笑意,以為他就要退縮了,結果方安虞卻又寫道——那你老公會打你嗎? ——可能會噢,你不害怕他打你嗎? ——害怕,我不會打架……但我更害怕他打你。 報紙上的邊邊角角已經被兩個人寫滿了,君月月看著方安虞最后的這一句話,沒來由的感覺像自己的心臟被誰拿著棍子給捅了一下。 沒有什么驚心動魄的感覺,反倒是扎的有點酸疼。 她把報紙抖開,翻過來又折了一面寫——就算你不害怕也不行,不能讓你做我的情人。 方安虞看過之后,很快就又寫到——為什么?你可以要他打我,不會還手的。 ——你就是為了想要跟我做,才要做我的情人嗎? ——不做也可以的,一起待著,一起吃飯,還有一起睡覺,像這樣說話,不行嗎? 那怎么能行?如果不是情人不是男女朋友,能夠達到這些條件的,就只能是夫妻了。 君月月本來是逗著方安虞玩兒的,但是逗著逗著,她寫的越來越過分,是想要嚇退方安虞的想法,卻沒想到他表情卻越來越認真,還在十分認真的考慮著可行性。 他在想盡辦法,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要求,為了達到要做她小情人兒的目的。 沒有要求,心甘情愿偷偷摸摸,被打也沒事,可以一直等,連不做都行……如果不是兩個人才見面兩三天,君月月都要懷疑方安虞是喜歡上她了。 畢竟如果真的把君月月說的這些要求全都做到了,那得卑微到什么地步,得喜歡一個人到什么程度? 君月月手指在方安虞的臉上轉了幾圈,點了點他的鼻子,低頭寫——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方安虞幾乎是在她寫完的瞬間,就立刻搶過了筆,在君月月寫的那句話旁邊寫到——是的,喜歡。 方安虞回復的太快了,快到君月月以為自己在和一個正常人交流。 她盯著報紙上“喜歡”兩個字愣住,不可否認的,對于一個從來沒有被表白過的小菜雞來說,這種寫在紙上的字跡,甚至比聽著人親口說出來還要動人。 君月月呼吸有瞬間的停滯,但片刻后,她抬頭對上方安虞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澈的過分的視線,撲哧一聲又笑了,“道德都不知道,你知道個屁的喜歡……” 君月月見過各種各樣的喜歡,末世之中生離死別,同甘共苦,或者是裹挾著**或者是夾帶著私心,千姿百態不一而足,但沒有一種喜歡是不帶著任何的**和期盼。 方安虞的眼睛里太干凈了,君月月為自己居然被他“喜歡”兩個字給煞到一下,感覺到有一些羞恥。 她把這一切歸結為她確實需要找個伴了。這次回去之后,她得盡快快刀斬亂麻,然后找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要不然她就連小傻子的話都要信了。 君月月嘟囔了一句,把報紙團了一團扔在地上,拽著被子按著方安虞躺下,伸手把燈按滅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就說道,“睡覺!” 方安虞有的時候也會拒絕交流,他知道君月月這是不想再說了。 黑暗中他慢慢咬了咬嘴唇,他沒有碰見過這樣有耐心,就算深更半夜的被他叫起來,也肯和他這樣說話的人。 但君月月沒有答應他,方安虞枕著枕頭,在黑暗中看向君月月,心里有一些難過。 方安虞很少難過,他知道自己不能說又聽不到,反應又特別的慢,無論是什么人跟他交流都非常的費力。 所以他們的不耐煩,他們的敬而遠之,方安虞都是能夠理解的,也是不在意的。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像君月月這種人,她從來也沒把自己當成過殘疾人對待。 可接受他殘缺也是最快,最自然的,沒有勉強的笑容和壓抑著的不耐,方安虞遲鈍,但真的不傻,他能感覺到別人對他是怎樣的態度,他喜歡和君月月在一起,喜歡自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被對待。 他有一點……不想離婚了。 離婚了之后,她會和別人在一起,無論是誰,交流起來肯定會比和他在一起省力……她也不同意他做她的情人,他們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方安虞把頭埋進枕頭里,輕輕的嘆了口氣。 君月月閉上眼,很快就再度睡著了,方安虞卻又胡思亂想了很久才睡。 他已經有好久沒想過那么復雜的事情,連做夢都不□□穩,差不多天亮才睡,第二天卻早早的就醒了,臉上看上去很差。 四個人簡單吃了點早飯,就繼續朝著修德鎮的方向開,昨晚上的那件事,耽誤了方安宴的時間,原本算好的往返時間必須延遲,車子在行駛了三個小時后,開下了去休德鎮的鄉道時候,方安宴和君月月再度換手,他開著電腦打著電話,抽空開起了視頻會議。 lt;a href= title=三日成晶 target=_blankgt;三日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