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陸航之頓了一下,往后的事林晚傾也大概猜到了。 除非有人帶招財出來,卻沒有看好它,才導致了這場意外。 “我已經命人去找他過來了……” “他?誰???” 林晚傾聽得稀里糊涂的時候,看了眼陸航之。 “你兒子?!?/br> 陸航之幽幽說出了這三個字,林晚傾脊背發涼,一路涼到腳底。 其實她隱約有點預感,只是始終不肯相信。 當陸航之點破了她心里的那個想法,她的心房也瞬時崩塌。 “大公子,夫人,寅少爺來了……” 陸航之吩咐自己身邊的隨從無拘去找人,無拘也順利地在花園里找到陸寅,并聽從吩咐把人帶到了廂房。 “你說,這件事和你有無關系?” 陸航之不想和他廢話,開門見山地質問道。 陸寅沒有回答,而是垂眸站著,雙手垂落兩邊,嘴巴緊緊閉著,眼神空洞地望著腳下。 這是陸寅第一次面對陸航之時一聲不吭,也沒了往日里的囂張。 陸航之見他不說話,對他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極限:“說話!這事和你有無關系?敢做不敢當是嗎?怎么,平日里的囂張跋扈哪兒去了?一到關鍵時刻就成縮頭烏龜,就你這樣還有臉罵人家是王八蛋,那你連王八蛋都不如!” 陸寅努著嘴,握緊的雙拳因太緊而不住發抖:“我不是故意的!” “啪——” 陸寅的話尚在嘴邊,林晚傾便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 第15章 ================ 這是林晚傾第一次打他巴掌,不為別的,只因他這次是拿人命開玩笑。 他平日里如何調皮搗蛋都不要緊,可一旦孩童的惡作劇牽涉到人命,那就不是惡作劇了,他甚至還會成為殺人犯! 陸寅捂著發紅的小臉蛋,原本包子似的臉蛋上出現了紅印,他幼小的手根本捂不完全那大人的掌印,還留出了一部分印子,看得人心疼。 他這次沒有為自己申辯,安靜得不似平時的他。 “來人,傳家法!” “夫人……” “沒聽到我說的嗎?傳家法!” 春芽和夏草雙雙愣住,其他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最后還是春芽動了身,去尋了根細板。 “夫人,板子雖細,可寅少爺還是個孩子……” “跪下!” 春芽還未說完,林晚傾便奪下了她手里的板子,狠狠教訓起了陸寅。 陸寅跪在地上,忍受著板子落在自己瘦小的身板上。 約有胳膊寬的板子打在陸寅身上,光聽那厚重的聲響,便知林晚傾下手有多重。 她親自執行家法,只因陸寅是養在自己膝下,林晚傾便不能縱容他。 “母親……阿寅錯了……阿寅知道錯了……” 陸寅流著淚,卻沒有哭出聲音。 他眼眶濕潤,嗓音嘶啞,面部因哭泣而扭曲。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林晚傾每打一下,她的心便痛一下。 她也很難過,她也很痛苦。 可是幼子頑劣、屢教不改,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 陸寅這次險些釀成大禍,不管他是出于何種理由,都洗脫不掉他的罪孽。 “母親……母親……阿寅錯了……阿寅錯了……” 陸寅抽著聲音,氣息一下一下地喘,仿佛下一秒便會抽斷聲帶。 “夫人……寅少爺知道錯了,您別再打了……” “夫人,打這么多下應該可以了吧?請夫人停手吧……” 春芽和夏草為孩子求情,兩人平日里和陸寅玩得最好,實在不忍心看他受這么大的苦。 陸航之雙手負在身后,側著身站在一邊,直到家法執行完畢,他都沒有插過手,全權交給林晚傾處置。 五十下板刑無一遺漏,全數執行。 林晚傾收起板子,神情木訥無色。 “妾身已經教育過孩子了,請夫君允許妾身將孩子帶回去?!?/br> “走吧……” “那妾身先回去了?!?/br> 陸航之點頭后,林晚傾便抱起跪在地上昏昏不覺的陸寅離開廂房。 她剛走出廂房范圍,腳底便和抹了油似的,急急忙忙奔回了彩瀾院。 “春芽,你去打熱水;夏草,你去拿身干凈的衣物;秋果,你去找藥;冬雪,你過來幫我?!?/br> “是……” “是……” “是?!?/br> “是!” 林晚傾輕輕地把孩子放在床上,她動作非常小心,但還是弄疼了他。 “啊——” 陸寅輕微地叫了一聲,林晚傾的心也跟著抽疼。 她先解開陸寅身上的衣物,如剝果皮一般,一層層脫下他的外衣。 最外面的長衣有幾條細細的紅線,看著不是很明顯。 但越往里面,血紅的痕跡混雜著汗水,粘稠濕潤。 林晚傾翻過他的身,那一條條細長的傷痕觸目驚心。 她下手的地方幾乎在背上,所以陸寅背部的血痕一條挨著一條,錯綜復雜。 林晚傾不忍直視這一道道傷痕,每一道血痕宛若一把鋒刃,刀刀割在她的心上。 “對不住孩子,母親不是有心的,但此事你有錯在先,母親不得不罰你,你知道嗎,你差點釀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