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也確實如陸遠之所說,彩瀾院還有其他下人,若非這個,陸父根本不放心那兩人同時留下來。 陸父和陸遠之走后,房內安靜了些,就是氣氛不是很和諧。 陸航之望著榻上的林晚傾,眉宇間爬滿陰霾。 他竟沒關注到她虛弱的身子,也忘了她一直以來對陸家的付出。 而他一回來,便吩咐她照顧李氏,無形之下給了她很多壓力。 陸航之心生愧疚,他坐到床沿,探了探她的額頭,那guntang的溫度驚了他一跳。 好燙! “拿濕毛巾來?!?/br> “是——” 他吩咐一聲,春芽便從備好的水盆里撈出那浸泡的毛巾。 她扭了扭,直到毛巾上還留了些水分,才遞上毛巾。 陸航之從她手中接下那條濕毛巾,林晚傾燒得這么厲害,他必須要幫她降一降火。 “走開,你不要碰我母親!” 陸寅兇巴巴地推開了陸航之的手,說什么都不許他觸碰林晚傾。 陸航之見這孩子依舊這般無禮,自己也沒和他客氣:“你沒有資格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不管你認不認,我與你母親是夫妻,你既喚她母親,那就必須稱呼我為父親,聽明白嗎?” “我不要!” 陸寅尖聲拒絕,陸航之的手開始發熱,體內也有了某種沖動。 不過他還是沒有動手,這孩子冥頑不化,陸航之就當是童言無忌,不和黃毛小兒一般見識。 只是陸航之小瞧了他,陸寅不但動了口,還動了手。 男孩小小年紀便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甚是無理地打在陸航之身上。 他一定要趕走陸航之,這下陸航之也不再忍讓。 男人抓住孩子那細小手腕,往自己身前拽了一下:“你不要再放肆了,再無理取鬧,我便要教訓你了!” “你不是我父親,你沒有資格教訓我!” 陸寅放肆地大喊道,陸航之的怒火已到了邊緣,他抬起手,正要好好教訓這個放肆無禮的臭小子。 “姑爺,寅少爺,夫人還在休息,請二位安靜些?!?/br> 春芽看不慣這對父子吵吵嚷嚷,他們都吵了很久了,他們不煩,她們這些下人都煩。 而她這聲提醒也是有用的,兩個人立刻安靜,春芽和夏草這時才松了口氣。 陸航之將林晚傾交給婢女,陸寅后面也沒再找陸航之麻煩。 陸寅雖是孩子,但也知輕重。 林晚傾因為疲勞過度,高燒昏迷了整整兩日。 這期間陸航之和陸寅都陪在她身邊,只是這兩人聚在一起難免會發生爭吵,所以春芽盡量不讓他們同時留下。 更好笑的是,這兩人每次吵的內容都如出一轍,完全像是復讀了一遍。 “你不要碰我母親,走開——” “我和你母親是夫妻,我是她丈夫,我是你父親,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而陸寅每次動完口就會動手,陸航之也不會由著他胡來。 這時候春芽便會出馬,這對父子才會收斂,這可把春芽累得夠嗆。 盡管陸航之每日都回來彩瀾院,但他畢竟是有職務之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著林晚傾。 這點,他就不能和陸寅比。 “母親,湯藥燙燙,阿寅給你吹吹,呼呼——” “母親今日感覺如何,還難不難受?” “阿寅會永遠陪著母親,會永遠保護母親,不讓別人欺負你?!?/br> 陸寅在林晚傾床邊盡孝,小小的人兒非常懂事,林晚傾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人非草木,林晚傾很感謝他為自己做的,仿佛孩子就是把她當成了生母。 “好孩子,你為何要對我這么好呢?” 林晚傾撫摸著孩子的頭,問道。 “因為您是阿寅的母親??!” 陸寅乖巧地趴著床邊,眨巴著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如同一只可愛的小奶狗。 “可我并非你真正的母親啊,萬一有一天你回到親生母親身邊,我會不習慣的?!?/br> “母親就是母親,您永遠都是阿寅的母親,阿寅只有一個母親,阿寅哪里都不走!” 說完,陸寅爬到榻上,依偎林晚傾。 她環著孩子的肩膀,無奈地看著他。 林晚傾不清楚這孩子為何這么執著自己是他的母親,但她也養了這孩子半年了,她早就習慣,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好孩子,你若真把我當成母親,那你就要承認你的父親,你不能再叫那個人大伯了,你應該尊稱他為父親?!?/br> “不不,阿寅不要阿寅不要——” 林晚傾每每提到這件事,陸寅就很不樂意。 他緊緊地抱著林晚傾,就是不愿意接受陸航之為父親。 這很傷林晚傾的腦筋,她愁眉苦臉,一時之間也拿他沒有辦法。 林晚傾又休息了一日,她感覺自己好了很多,于是下床活動筋骨。 她擔心自己休息太久,府上有很多事務不能正常運行,便也沒了休息的念頭。 春芽則希望她能多休息一陣,而且陸父也派人傳過話,準許她好生休息,不必cao勞家務事。 只是林晚傾并不這么認為。 “阿寅呢?” “夫人忘記啦,今早二公子身邊的紅運來傳過話,說二公子帶著寅少爺出門去了?!?/br> “哦,對,瞧我這記性,才多久前的事兒就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