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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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當真?” 一聽爾朱榮這話,賀拔勝和獨孤信都有些振奮。 尤其賀拔勝連忙問道。 爾朱榮點點頭說:“呂溫侯有意掃蕩幽州,但是他的兵馬剛剛經歷大戰,士兵們不愿意再次打仗,所以,才讓在下前來,邀請二位族長共商大事?!?/br> “如此一來,我等便成了朝廷之人,不知溫侯可有什么要求?” 這個時候。 素來謹慎的獨孤信突然問道。 “二位是朝廷之人,自然要掃蕩叛逆,維護大漢天威……” 說到這里,爾朱榮起身,指著一旁的地圖,繼續說:“如今逆賊尚割據遼西郡,二位明白了嗎?” “拓跋氏處事不公,已經惹得天怒人怨,現在舉兵對抗朝廷,討伐此等叛賊,我們自然是責無旁貸!” 賀拔勝早就和拓跋氏有隙。 剛剛聽聞爾朱榮之言后,頓時拍案而起,義憤填膺說道。 爾朱榮聞言,笑著對賀拔勝說:“兄長既然愿意出兵遼西郡,在下不才,也欲起兵相助!” “能夠得到爾朱兄援手,此事又成功了幾分也!” 賀拔勝哈哈笑道。 …… 再說遼西郡中。 拓跋燾與乙瑰率軍來到此處,安營扎寨,休養生息。 他們一面劫掠百姓,擴充兵員;一面派出斥候向南,打探呂布軍動向。 這一日。 忽然有斥候來報。 說是呂布軍中,一支兵馬已經北上,為首大將正是張遼。 聽聞此言,已經變成驚弓之鳥的拓跋燾連忙對乙瑰說:“張遼乃是呂布軍中名將,我等現在,該如何是好?” 乙瑰皺著眉頭,思索良久,不知應當如何應對。 而正在這時。 又有一名斥候入帳稟報:“主人,從北面行來一支兵馬,為首乃是賀拔勝、獨孤信兩位族長,我等上前詢問,他二人正是前來支援我們的?!?/br> “援軍至也!” 拓跋燾聞言,哈哈大笑。 他一把抓住乙瑰的肩膀,大聲說道。 “快快隨我出營迎接兩位族長?!?/br> 拓跋燾披上一件黑色大氅,帶著乙瑰,快步走出營帳,率領兵馬,向援軍到來的方向迎去。 不多時。 兩軍相會。 拓跋燾策馬上前,朝著賀拔勝和獨孤信行禮。 賀拔勝與獨孤信見拓跋燾如此落魄,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 此刻。 幾位首領寒暄完畢。 拓跋燾將兩人迎進營寨當中。 直至中軍帳內。 幾人坐定。 拓跋燾開口說道:“多謝兩位出兵相助,拓跋燾感激不盡!” 賀拔勝揮揮手,說道:“我等本就是鮮卑一體,不必這般客氣?!?/br> 說到這里,他看向拓跋燾,問道:“只是不知,兄日后有什么打算?” “還能有什么打算,無非就是占領一地,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再圖中原罷了?!?/br> 拓跋燾搖搖頭,說道。 “既然如此,兄可否聽我一言?” 賀拔勝看著拓跋燾,誠懇說道。 “賀拔族長乃是我的恩人,但說無妨?!?/br> 拓跋燾點點頭,看著賀拔勝,說道。 賀拔勝說:“拓跋兄以為,如今的呂布,實力如何?” “呂布坐領并州,且占據幽州半壁,我不能敵也?!?/br> 拓跋燾搖搖頭,說道。 賀拔勝點點頭,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兄長何不退避三舍,然后再找機會復仇?” “賀拔族長的意思是……” 拓跋燾虎目閃爍精光,問道。 賀拔勝看著拓跋燾,說道:“遼西郡,比鄰北平郡,呂布若起兵前來,此地首當其沖,而拓跋兄麾下兵馬疲憊,不能久戰,所以這里不是最適合的養兵之地?!?/br> “那么,按照賀拔兄的意思?” 拓跋燾點點頭,十分認同賀拔勝的說法。 賀拔勝接著說道:“所以,在下以為,拓跋兄不如隨我回到遼東,在那里布置兵馬防守,我亦會全力相助?!?/br> “此事……容我思慮幾日?!?/br> 拓跋燾聽到賀拔勝這番話,眉頭不由得皺起,心里有些遲疑,口中說道。 賀拔勝聞言,連忙說道:“拓跋兄還要考慮到什么時候?那呂布大軍須臾而至,再不走,便沒有機會了!” 說到這里,賀拔勝猛然起身,左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刀之上。 “這……” 拓跋燾吃了一驚,看向賀拔勝。 與此同時,猛將乙瑰踏上一步,站在了拓跋燾身側。 “賀拔族長,你這是何意?” 乙瑰大喝道。 賀拔勝說道:“拓跋兄乃是鮮卑英雄,豈能遲疑不決?在下已經在遼東郡布置好了兵馬,只等拓跋兄前往了!” 說罷,賀拔勝冷笑一聲,略略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獨孤信。 獨孤信明白賀拔勝的意思。 他搶上一步,擋在了營帳門前。 “賀拔兄,你是什么意思?” 此時此刻。 拓跋燾如何不知賀拔勝帶著威脅之意? 他鐵青著臉,問道。 賀拔勝說:“還請兄長見諒,鮮卑兵馬可離不開兄長??!” 說完這句話。 賀拔勝大聲咳嗽了三下。 隨后,營帳之外,突然涌進了幾十個帶甲的衛士,把拓跋燾等人團團圍住。 “拓跋兄麾下兵馬疲憊,在下不才,愿意以自己的兵馬護送拓跋兄北上,還請拓跋兄諒解?!?/br> 賀拔勝微微一笑,口中淡然道。 說罷,他再不看拓跋燾一眼,帶著獨孤信,揚長而去。 次日。 天剛蒙蒙亮。 拓跋燾與賀拔勝的兵馬拔營而起,往遼東郡行去。 一路向北行軍。 途中并未遇到呂布軍的人馬。 賀拔勝帶著拓跋燾,在第五天進入了遼東郡領地。 到了遼東郡后。 賀拔勝的態度越發的驕橫。 他找了個借口,連續殺了拓跋燾麾下幾名軍官,把拓跋燾的護衛全部換成了自己的部下。 又過了幾日。 大軍進入襄平城中。 賀拔勝安排拓跋燾住在城主府邸內。 這里,正是當日公孫度被公孫恭、公孫康弒殺的所在。 “唉……” 城主府。 后院之中。 拓跋燾望著蕭瑟的景物,仿佛已經認命了一般。 “主人!” 此時,一身布衣,面容憔悴的乙瑰快步走來,向拓跋燾躬身行禮。 “何事?” 拓跋燾問。 乙瑰低聲說道:“昨日又有數十名親兵投靠賀拔勝了?!?/br> “大難臨頭各自飛,不必再說?!?/br> 拓跋燾聞言,微微嘆氣,口中道。 “主人,我等何不趁著夜色,逃出去?”乙瑰低聲說。 拓跋燾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手中已經沒有兵將,即使殺出去,又有什么用呢?” “難道就等著賀拔勝那狗賊來殺我們嗎?”乙瑰大喝道。 拓跋燾搖搖頭,說:“人固有一死,可惜我未曾死在沙場之上!” 正說到這里。 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 拓跋燾扭頭看去,只見一隊鐵甲軍士快步走來。 這支軍士為首之人,赫然是之前的鮮卑叛將——爾朱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