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西門碼頭血光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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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過半,西水門碼頭。 平日里早該夜深人靜的碼頭,今日卻燈火通亮,大量碼頭力夫如同螞蟻搬家一般,將??吭诖a頭兩艘巨大沙船上的貨物搬下,此時碼頭邊已經摞起了不少貨物。 碼頭四周數十個頭戴鬼頭面具,身穿黑色褐衣,持槍仗劍的黑衣人正凝神戒備著。 而就距離碼頭不過數里的西城水軍軍營,卻對碼頭這邊的情形視若無睹,連邏卒都未曾派出一隊。 碼頭對岸,看似平靜的夜色中黑影憧憧,許多同樣穿著黑衣的人正藏身暗處,為首的正是仇道人,他藏身夜色中,目光陰冷地盯著對面碼頭。 此番行動,他負責領一隊擅水人馬由水路奪船,斷碼頭上那幫人的退路,方七佛和陸行兒兩人則率人由陸地相圍。 半截明尊要他們刺探無憂洞主的身份,這話就如玩笑一般,以半截明尊在這汴京城的勢力,已知無憂洞主的行蹤,都還沒弄清對方的身份,他們在汴京幾無根基的人又哪里能做到? 可就這如同玩笑一般的條件,他卻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畢竟他之前提出的洗城三日那等報酬,也同樣如同玩笑一般。 不過好在,他用這個玩笑般的報酬,試探出了半截明尊的態度。這半截明尊對趙宋朝廷并無忠心,對那趙佶的死似乎也樂見其成。 所以今日這碼頭一戰,若他所料不錯,那么逼不逼得出無憂洞主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半截明尊看到他們有刺殺趙佶的能力。 …… 約莫到了亥時三刻,遠處夜空中突然亮起一抹并不亮眼的火光,仇道人見狀臉色頓時一喜。 這火光出現便代表正主已經出現,并且正往碼頭這邊來。 “走!”得到信號,仇道人自不再遲疑,大手一揮,帶頭躍入水中。 得到他的命令,手下人也紛紛隨他投入水中,快速往沙船方向游去。 這一行都是水性極佳的人手,百十米的河道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片刻的功夫,他們便游到了卸貨的沙船下。 這會兒沙船上的貨物已經差不多搬空了,因此船上并無人看守,這正合仇道人之意,他趕緊令手下人登船。 上了船后,仇道人領著眾手下矮身藏于船舷后,自己小心地探出半個頭查看碼頭上的情形。 又是一會兒的功夫,只見碼頭那邊終于有了動靜,只見一輛馬車快速馳到碼頭上。 見到這輛馬車,碼頭上正帶人清點貨物的管事,連忙停下手頭上的工作,恭敬地上前相迎。 馬車停穩,車轅上兩名護衛躍身而下,恭立一旁等候。 隨后車廂門打開,一人走下車來。 只見此人身著一身紫色團花直裰,頭盤金簪束住的發髻,臉罩一副銀色鬼頭面具,只站在那兒自有一股威儀在,一看便知是久居人上之人。 仇道人見狀臉色喜色乍現,這般人物不是無憂洞主還能是誰? 不過他并未馬上動手,而是等著陸上方七佛那邊先發動攻擊。 按照計劃,方七佛那邊發動攻擊,將無憂洞主逼上水路,介時他再出手,便似甕中捉鱉一般。 此刻,遠遠就見碼頭管事那人對著銀面人恭敬下拜,隨后又弓著身子退開幾步,往碼頭上堆積的貨物處比了個請的手勢。 正當無憂洞主攜手下清點碼頭貨物時,碼頭外黑暗中,驟然響起一陣弓弦震鳴,緊接著如雨的弩箭便落向碼頭周邊的護衛。 “啊……” 猝不及防之下,當即就有不少護衛中箭倒地,余者皆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到。 “殺!” 弩箭過后,就聽一聲雷鳴般的喊殺聲,揮舞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的方七佛從暗處竄出,領著手下人馬如潮水般涌出。 碼頭護衛中的頭領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大聲喝令:“結陣,迎敵!” 這無憂洞的護衛倒也精銳,聽到命令迅速三五結陣,刀盾在前,弓弩靠后結陣御敵,頗有幾分章法。 只是他們只來得及射出一輪弩箭還擊,當先的方七佛便已沖到了近前,揮舞著百十斤的狼牙棒,一棒就將擋在他身前的持盾護衛,連人帶盾一并砸飛,接著回手一掄將兩名持弩護衛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腦漿血液濺了他一身。 “哈哈哈哈,痛快!”方七佛伸出舌頭舔去濺到他嘴角的腦漿血液,發出一聲嗜血的狂笑,目光一轉便盯上了不遠處的護衛頭領,拎著手中狼牙棒就飛撲了過去。 護衛頭領一時間承受不住方七佛帶來的巨大壓力,竟是轉頭就逃,他的逃跑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無憂洞一方頃刻潰敗。 “主君,快走!”注意到這邊動靜,無憂洞主身側的兩名護衛連忙拔刀在手,“主君,從水路走?!?/br> 這無憂洞主也不猶豫,就由兩人護著快速穿過棧橋,去往沙船。沙船上就備著逃生用的舢板,此時用來正合適不過。 一直陪著無憂洞主查驗貨物的管事是個伶俐人,見狀連忙跟上。 眼見事件如自家謀劃一般進展,仇道人心頭大喜,待到無憂洞主一干人近到沙船前,他低吼一聲“殺”,隨即探身出船舷提弩便射。 只聽一陣震耳的弓弦震鳴,數十支弩箭如同一張箭網一般射出。 無憂洞主那兩名護衛倒是忠心耿耿,見狀挺身護在自家主君身前,用身體擋住弩箭。 弩箭落在兩人身上,就聽叮叮當當一通響,兩人黑袍之下竟是穿有鐵甲。 饒是如此,近距離攢射之下,弩箭所攜的沖擊力,仍是讓兩人發出痛苦的悶哼。 無憂洞主被他倆護得嚴嚴實實倒是安然無恙,緊跟他們逃生的那個管事沒有鐵甲護身,當即被弩箭射成了刺猬,慘叫著栽入水中,水面頓時漾起一片殷紅。 “主君,速走!”弩箭裝填需要時間,擋下這輪弩箭之后,一名護衛厲吼著將無憂洞主推入水中,自己則和另一名同伴揮刀朝沙船上撲去,試圖拖住仇道人他們為無憂洞主爭取逃生時間。 “哼!下水抓人?!背鸬廊死浜咭宦?,他的目標是無憂洞主,這二人無足緊要,待方七佛騰出手來,自然就是這兩人的死期。 下達了命令,他率先縱入水中,余眾也紛紛縱身下水。 “死來!”一名護衛見狀大急,嘴里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奮盡全力擲出手中長刀,長刀閃電般洞穿一名兵士的身體將其斬殺。 殺了一名兵士后,他也是一個縱身跳下水去,拼命地往無憂洞主落水的方向游去。 另一名護衛卻是沒有跟上,他看了一眼無憂洞主落水的方向,接著又回頭看了看已經率軍殺瘋了的方七佛,看著那不斷掄動的狼牙棒和碼頭上的一片血色,他迅速脫下身上鐵甲,一躍潛入水中沒了蹤影。 沒多一會兒的工夫,碼頭上嘈雜的廝殺聲就停歇了下來,只剩下滿地血rou模糊的尸體,有無憂洞的護衛,也有搬運貨物的力夫。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眼見身邊再無一個活人,方七佛才用力一頓手中的狼牙棒,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污血,又用猩紅的雙目環顧欣賞了一番被他砸死的尸首,滿意地狂笑出聲。 不遠處陸行兒掃了一眼狀若修羅的方七佛,眼神中既嫌棄又畏懼。 剛巧,這時仇道人一行正從水中上岸,陸行兒趕緊快步過去相迎。 陸行兒先是拱手對仇道人道了聲辛苦,而后仔細地端詳被仇道人抓來的無憂洞主。 此人這會兒哪還有剛才的威儀?發髻已在水中掙扎時散開,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臉上那銀色鬼頭面具也已經脫落,露出面具下的真容,是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面對陸行兒的審視,其眼神閃爍都不敢與陸行兒對視,陸行兒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