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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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話到底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旁人聽的就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臨到最后一日,虞夫人才再次進入了次女的院子,此時夕陽已經落下,天邊只剩下橙紫的霞光。 她把一個小匣子親手放入了虞亦禾的手中,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 “你入宮中不比嫁與旁人,嫁妝什么是不能帶的,你拿著這些銀錢,以后在宮中也能方便些?!?/br> 虞夫人這些日子愈發覺得有些愧疚,她自是能感覺到這個次女和她不比旁的女兒親近,也知自己忽略虧待了她,只能最后在銀錢上彌補一二。 可是這般舉動也只是讓虞亦禾笑了笑,她沒有逞強接過了匣子道了一聲謝又轉交給身后的清霜,兩人便相顧無言起來,須臾,虞夫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這個女兒的臉頰,眼眶里也沁出些淚。 “你是在為娘去觀先帝集田公耕時發動生產的,那時你并未足月,因此你的名字也從‘荷’變成了‘禾’字,以求沾沾龍氣,好養活成人?!?/br> 見虞亦禾神色并未有太大變化,虞夫人心中一酸,眼淚止不住流出。 當年因為生次女,醫者也言自己傷了身子,于以后再孕困難,因此遷怒于她,對她并不如長女那般悉心照顧,后來又生了龍鳳胎幼女幼子,心結解開,可也分不出什么心思關照次女了。以至于如今母女倆之間的隔閡與生分清晰可見。 “母親,別哭了,如今我要進宮去,在旁人家都算喜事呢?!?/br> 看著次女溫柔地替自己拭去眼淚,又說的這般輕松,虞夫人心里愈加酸澀,她握住虞亦禾的手道:“好孩子,你別這么說,是為娘對不起你?!?/br> 虞亦禾頓了頓,這一句話她等了二十五年,可是如今聽到了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曾經的期待已經在一次次忽視中消磨殆盡。 她只垂眸笑了笑,仿佛這一笑曾經的恩仇盡消,可虞夫人的心一點也沒落地。 “母親說笑了,您還有什么話要囑咐的么?” 虞亦禾反握住虞夫人的手,溫聲說道,并未正面回答虞夫人的話,斂下的眉眼里滿是淡然。 虞夫人怔然許久才道:“此去深宮,不比普通人家,須得小心謹慎?!?/br> 虞亦禾淡淡頷首,就聽她接著道:“你meimei運道不好,入宮五年才堪堪孕有這么一胎,卻又不知怎么流了,現在難再有孕,你與你meimei同胞姐妹,萬萬要齊心協力,照看一二?!?/br> 她說的懇切,虞亦禾卻慢慢松開了虞夫人的手,唇角的淺笑依舊,“我們姐妹自是要齊心的,只是meimei身居高位,我只是一個六品美人,如何照看的了昭媛娘娘?” 虞夫人愣住時,虞亦禾又道:“況且我曾死了夫君,離昭媛近了,怕是更加有礙昭媛運道?!?/br> 時間仿佛回到了那年的春日,府里的流言,母親的懇求全都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虞夫人剩下的話瞬間全部堵在了嘴里,她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meimei的運道不好,自己的難道就好了么? meimei尚且有榮華富貴,父母疼愛,自己呢? 恰在此時,一陣晚風吹來,涼風吹散得虞亦禾從自怨中醒來,她替虞夫人攏了攏外裳輕聲道: “母親,夏末了,早晚天涼,您穿的衣裳綃了些,以后要穿些厚的了?!?/br> 良久,虞夫人才應了一聲,兩人告別,很有些客套在里面,她走后,虞亦禾也不曾停留,她從廊下轉身進了屋,扶娥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來了虞家兩天,她也看得出自己這位美人主子其實并不大得寵,雖是正經的嫡出姑娘,得到的關注卻與庶女差不太多。 只是清霜卻不像虞亦禾這樣冷靜淡然,她把那沉重的盒子打開,數了數里頭的東西又撂在桌子上,冷哼一聲: “ 不過是三千兩銀票和十兩金子,奴婢當有多少呢?便是小姐嫁妝都發買了,也不止這點銀錢,就是偏心!” 當初她們雖然被魏家遣了回來,但那嫁妝也是送回來的,雖五年間用了些,但也絕不止這么些。 虞亦禾早就料到了這些,她拍了拍清霜的背,自己受了委屈,這丫頭一向比自己反應更加激烈,“別氣了,總歸明日就不在這處了?!?/br> 陪著寧寧玩耍的扶娥見狀也攙著孩子過來,忍不住指正,“清霜,我知道你是為了美人好,但你在家中尚且能這樣,在宮中可萬萬不能這般大聲,而且你的稱呼又忘記了?!?/br> 聞言,清霜立馬息了火氣,像個鵪鶉一般,她也知自己不夠謹慎,可這一日兩日并不能完全改過來。 “美人,美人,扶娥姑姑我沒忘呢……”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宮中過來接應虞亦禾的馬車已停在了門口,她只是六品美人,并無翟輿,儀仗也簡單,馬車倒是寬大足以坐上六人。 虞家人都在門前送行,包括堂妹,至于她的親弟弟還在南方的書院讀書,等消息傳到那里也來不及了。 平日不多見的虞侍郎也上前囑咐了幾句,虞夫人更是泣如雨下,拉著她說了不少從前沒聽過的體己話。 但虞亦禾的心情卻格外的平靜,因為她再也不是會因母親偏心而偷偷哭泣的小女孩了。 再后來,一行四人加一兩個紅木箱子,馬匹鈴兒叮當便入了宮墻。 ------- 正陽宮 皇后翻看著彤史,看著純貴嬪又在上頭記了一筆,便看的久了些,旁邊的女官落葵瞧見了低聲安撫道:“連著在綺清園的次數,這個月也不過是三次,娘娘不必憂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