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她們的關系確實朝著更密切的方向發展。

    算得上親近的朋友。

    檀蘇然回了點情緒，問道：“你現在在哪？”

    “我，我在國金啊?！?/br>
    “那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飯吧?！?/br>
    虞禮禮猶豫：“啊……”

    檀蘇然：“不方便嗎？”

    虞禮禮：“不是不是……是，是，我已經吃完了，準備回家了。不如明天？”

    “那你陪我吃一點？”檀蘇然手指在磨砂的外殼上慢慢地往下刮，“……要是陪別的朋友不方便就算了?！?/br>
    虞禮禮下意識地看了眼對面的姜若芙，否認：“不是……不是不是，我，我一個人呢，但是吧，哎呀，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得趕回……”

    沒說完的話。

    在對上透明墻外，舉著手機的檀蘇然時戛然而止。

    ……

    ……

    性能良好的高級汽車飛速地湮入夜色。

    檀蘇然把油門踩到底。

    直接往賽車俱樂部開。

    跑車在山里轟了一圈又一圈。

    比到最后一個人也扶著車門腿軟著下來：“來不了了，檀姐，真不行了，再來這心臟，都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br>
    火紅色跑車車門打開，修長的腿探出，隨后是寒著的一張臉。

    檀蘇然解開頭盔，冷淡地睨了對手一眼，胡亂地往前一扔。

    “今天心情不好？”俱樂部老板走上來。

    “有酒嗎？”檀蘇然抬眼。

    -

    “上次你帶來的小姑娘呢？吹了？”俱樂部老板笑嘻嘻地準備吃瓜。

    檀蘇然肘靠著后面的沙發，冷淡地燃起一根煙，沒搭茬。

    “為情所困？”老板繼續猜測。

    檀蘇然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我只是，愛做不切實際的夢?！?/br>
    老板笑笑。

    從柜臺后面拿出檀蘇然震動不休的電話。

    扔給她：“接不接，隨你?！?/br>
    來電人是禮禮。

    檀蘇然指腹搭在屏幕上。

    猶豫。

    兩三秒后。

    震動停止。

    電量告罄手機自動關機。

    老板：“這不巧了?！?/br>
    “是夢啊，就得早點醒，咱們都是成年人了，這世界上，哪有人能美夢成真?！?/br>
    苦澀的酒液入喉。

    檀蘇然纖瘦的手腕虛搭在額上。

    美夢。

    不會成真嗎？

    接下來幾天，檀蘇然和虞禮禮都保持了一種默契的平靜。

    誰沒有再找誰。

    全寰宇，因為頂層老板的心情，維持著一種低氣壓的狀態。

    如履薄冰，風聲鶴唳。

    熱鬧的茶水間，也只有很偶爾的時候，才勉強恢復到不到之前百分之五十的盛況。

    比如，在某些大事、大瓜爆出來的時候。

    “虞沐竟然能殺回來……”

    “我靠，你看她新電影了嗎？好萊塢制片人cao刀，華語新起之秀李巖導演拍攝，影展上好評一片啊?！?/br>
    “不是吧，不就是個二十分鐘短片，有那么夸張嗎？前段時間她黑料滿天飛，不是已經被逐出娛樂圈了?！?/br>
    “二十分鐘，好電影從來不在乎時間，我昨天看都看哭了，虞沐是真慘?！?/br>
    “對對對，我也第一次感受到她演技，她這二十分鐘，直接超車同齡花一大截?！?/br>
    “不過，我現在更好奇，她那個采訪是真的嗎？這個電影是由她親身經歷改編的？被收養后又被拋棄，惡毒養父母和惡毒meimei？”

    “是的，看完電影之后我好共情虞沐，她的養父養母真該死啊，還有那個壞meimei?！?/br>
    “是真的是真的，網友真的厲害，已經扒出來了，那家人就是咱們市企業家，泰，泰什么集團來著，那個meimei有點意思，半個娛樂圈人，當攝影師呢，之前沒爆出來身份的時候就暗戳戳欺負過虞沐……”

    “那這人家養父母家里財大氣粗的，咱們普通網民、普通觀眾，也動不了人家吧?！?/br>
    “誰說動不了，今天她們家已經跌停了，市值蒸發了多少個億呢，反正有勇的，已經在人家公司門口拉橫幅砸雞蛋了……據說老板出門路上也被堵了，緊急休假了?！?/br>
    “誒，那虞沐meimei在哪家雜……檀，檀，檀總好?！闭f閑話的員工臉上面色驟變，捏著水杯落荒而逃。

    其余人抬頭，看到角落的大boss。

    瞬間，熱鬧的茶水間傾巢而散。

    林特助跟在檀蘇然后面。

    悄悄抬眼看了眼檀總的表情。

    自從那天去雜志社接人接了個空之后，她越發摸不透檀總的想法了。

    這個時候也不敢貿貿然開口。

    “吩咐一下，控制輿情，人rou信息的該告告?！?/br>
    不等林特助發問，檀蘇然已經步履匆匆地走向辦公室。

    林特助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檀總的意思，是說虞沐的事情：“明白，明白?！?/br>
    檀蘇然取出手機，大致瀏覽了網絡上的消息。

    剛才員工們的討論確有其事。

    熱搜連爆了七個，都是虞沐、電影和虞家人。

    檀蘇然退出去，果斷地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olivia，虞禮禮在辦公室嗎？”

    “她狀態不太好，請假了，檀總，有什么嗎？”

    “沒事?！碧刺K然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