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送你回家？”她問。

    坐在床上的虞禮禮抱著腿搖頭。

    檀蘇然也沒多勸，拎著東西就要走，卻沒拿動。

    虞禮禮用手指敲敲粥碗，又指指自己。

    懂了。

    回家，不要。

    飯，要吃。

    虞禮禮在那吃飯，檀蘇然也沒走，坐在單人沙發上滑著手機。

    虞禮禮手機嗡嗡響了幾下。

    是杜曇語賬號發來的消息。

    【已約到人，時間、地點、你的著裝，告訴我】

    一看就不是杜曇語的風格。

    虞禮禮試探地回：【老齊？】

    對面回了個顯然不愿多言的【?！?/br>
    虞禮禮乖乖地把消息報過去。

    【9：50】

    【俱樂部門口見?！?/br>
    【一粉色長裙的姑娘?！?/br>
    【收到?！?/br>
    虞禮禮喝完了粥，糾結了一會兒自己現在要不要裝啞巴。

    最后還是帶著手機屏幕上的字走到了檀蘇然面前。

    【我朋友接我，再見?！?/br>
    “朋友？”檀蘇然尾音上挑。

    虞禮禮蹙了下眉。

    【有問題？】

    檀蘇然扯了下唇，繞過她先行出去：“沒什么，衣服挺好看?！?/br>
    另一邊，廚房里的杜曇語聽齊珞說朋友圈有人回復接人了。

    “我哪個朋友??？”

    齊珞一邊回復秘書消息，一邊分出神看了眼發消息的人。

    頭也不抬地說：“你的備注是彈彈彈！蘇然?！?/br>
    靜默兩秒，廚房里傳來鐵鍋砸到地上的巨響，和杜曇語尖叫的：“?。。?！誰？??！”

    虞禮禮等在俱樂部的門口。

    很快。

    一個模樣熟悉的灰色賓利車緩緩停到她面前。

    車后大燈略有破損。

    車窗緩緩下降。

    不久前才見過的冷淡女人戴著墨鏡。

    虞禮禮看她一眼，沖她擺擺手。

    【真不用你，我朋友馬上就到?！?/br>
    檀蘇然白皙腕骨扣在方向盤上，悠悠敲了兩下才淡淡開口：“粉衣服？”

    虞禮禮皺眉。

    “九點五十？”

    “俱樂部門口？”

    檀蘇然看著她，幽幽地爆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杜曇語？”

    看著對面小姑娘五官都快皺在一起的疑惑表情。

    檀蘇然表情松快地解釋：“如果沒意外，我就是接你回去的朋友?！?/br>
    虞禮禮面上表情逐漸茫然無辜，心里咆哮如海：

    杜曇語！

    我真是愛死你了！

    明年感動中國十佳閨蜜沒你我不服！

    第12章

    “禮禮?！?/br>
    杜曇語眨巴著眼，一臉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推出來一個禮盒：“這顆綠鉆，我讓齊珞上禮拜才從阿拉斯加拍回來的，我覺得只有里禾市最美麗的人才配得上她?！?/br>
    虞禮禮抬起蔥白的手，挑開禮盒。

    閃耀透明的瑩綠色大鉆石被高雅灰絨布包裹著。

    杜曇語觀察著她的表情：“喜歡嗎？”

    虞禮禮點頭：“喜歡呀?！?/br>
    杜曇語呼了一口氣，一顆心慢慢落下來。

    虞禮禮移開臉，對另一邊筆電前的鎖骨發女人打了個招呼：“老齊，忙工作呢?！?/br>
    齊珞點了下頭。

    “你知道嗎？杜曇語談了個十八歲的女朋——”

    “禮禮！”杜曇語打斷虞禮禮。

    齊珞抬起頭，有些疑惑地挑眉：“那醫生才十八?！?/br>
    杜曇語正想敷衍。

    虞禮禮撥著指頭數：“醫生？那醫生都是前前前任了吧，中間還過了個音樂學院的酒吧駐唱，和一個市游泳隊的?！?/br>
    齊珞抬眼看著心虛低頭的杜曇語：“好的，我會記錄下來反饋給你jiejie，缺乏穩定的戀愛關系，下個月零用錢額度減五萬?！?/br>
    杜曇語有苦說不出，拉著虞禮禮去了臥室：“虞禮禮，我都給你禮物了，你不還很喜歡嗎？怎么還過河拆橋?！?/br>
    “我是喜歡，但那不代表我能原諒你把我甩給檀蘇然?！?/br>
    “你聽我解釋……我讓老齊幫我發了個朋友圈，她又不知道具體情況，就把你托付給那誰了?！?/br>
    杜曇語知道這事辦的太不姐妹了，試探著問：“你們倆目前是什么情況？”

    虞禮禮想到了這兩天發生的事，低聲道：“沒什么情況，以前沒什么，以后更沒什么?！?/br>
    “那檀……那誰，知道你是虞禮禮了嗎？”

    虞禮禮往懶人沙發上一倒：“不知道?！?/br>
    杜曇語瞪大了眼睛：“你怎么騙的??？我是太好奇了，職場是個什么大染缸，你不就實習了倆月，就變得這么陰險狡詐了？”

    虞禮禮其實不喜歡翻白眼這個動作，但她還是做了。

    她舉起旁邊的水杯，慢慢抿了一口，然后開始講今天早上她和檀蘇然的死亡三十秒。

    車里安靜了大概半小時。

    在一個漫長的紅燈期，檀蘇然先從中控臺拿起一瓶沁綠的巴黎水，喝了一口，因為虞禮禮想找點什么轉移注意力，所以一直看著紅綠燈的計時器，這時候紅燈的時間還剩25秒。

    在還剩17秒的時候，她輕輕放下那瓶水，玻璃杯碰到真皮底座發出一聲悶悶的撞擊聲。

    倒計時五秒時，她冷白的腕搭上搖桿，預備著發動車。

    在轉綠的一瞬間，汽車發動的轟鳴聲響起，與此同時，檀蘇然淡淡開口：“你認識杜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