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

    別問，問就是社死。

    ()

    喬顏轉開話題：“昨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br>
    “不必謝我，是那個愚蠢的女人先對你們動手，我只不是給她收拾殘局而已?！?/br>
    喬顏后退一步說：“進來再說吧?！?/br>
    柯語堂不急不慢地進來，他關上大門。

    方宛走上前來說：“喬顏，你先招待唐英喆，我先把妮子安頓好?！?/br>
    喬顏點點頭，“去吧?！?/br>
    等她們走了之后，唐英喆問：“怎么回事？”

    喬顏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唐英喆說：“你們可以護著她一時，護不住她一輩子?！?/br>
    “所以我們才想著改變她的思想，讓她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唐英喆，我發現你好像看待任何事情都特別悲觀?！?/br>
    “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而已?！?/br>
    第二天。

    喬顏一如既往地出去買一份報紙，看看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情，在首頁大版面，是一篇呼吁女子回歸家庭，遵循傳統的文章，里面還特地提起了喬顏和方宛創建的女星學堂，對她們大加批判。

    下面的小版面是許多姨太太和高官夫人們寫的提議的話，她們也呼吁女子回歸家庭。

    出事了。

    喬顏立即拿著報紙趕往學堂。

    果然，今天的學堂里就像是被烏云覆蓋一般。

    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就連那些官太太都那么說，難不成我們真的錯了？”

    “其實嫁人也挺好的，畢竟在家只需要侍奉公婆，出來工作還要面對那么多人異樣的眼神?！?/br>
    方宛氣得臉色鐵青，“不過是一張報紙，你們就開始懷疑自己?！?/br>
    “可那些都是官太太，她們能過上那么好的生活，就是因為她們嫁對了人?！?/br>
    方宛：“……”

    喬顏聽了只想笑，“她們有現在的生活并不是什么嫁對了人，而是那些官太太背后有龐大的家族，或者是她們本身就是某一個領域的佼佼者，倘若她們什么都不會，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再看看她們能不能像她們說的那般輕松自在?！?/br>
    方宛也立即點頭，“喬顏說的沒錯?！?/br>
    喬顏繼續說：“難不成你們讀書是為了相夫教子，而不是為了你們自己？或許自食其力并不會穿金戴銀，可你們有底氣，有自由，靠山山倒，這么簡單的道理我希望你們懂，當然，若是你們相信了她們的話，大可離開?！?/br>
    喬顏伸手指著大門。

    那些學生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說話。

    好在沒有一個人離開。

    等那些學生們離開之后，方宛氣得捏緊報紙，“他們會登報，我們也會！”

    喬顏點點頭說：“一會兒我也寫一篇文章送去報社?！?/br>
    她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女子急急忙忙跑進來，哭著說：“不好了，劉鶯死了?！?/br>
    喬顏愣了幾秒。

    方宛猛地站起來問：“你說什么？劉鶯怎么可能！她不是說回家嫁人了嗎？”

    “劉鶯半個月前出嫁，她偷偷和我說，她的丈夫對她很不好，經常打她，今天我看見一口棺材抬進劉鶯家，我一問才知道是劉鶯死了，而且她家里居然不辦葬禮，打算草草將劉鶯葬了?！?/br>
    方宛的身體晃了晃，她咬牙說：“我去看看?！?/br>
    喬顏立即追上去。

    *

    劉鶯的家在一個胡同里。

    喬顏她們趕到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口棺材從房子里抬出來，一行人東瞅瞅西看看，小心翼翼地關上大門，行動鬼鬼祟祟。

    他們看到喬顏一行人的時候嚇了一跳。

    為首的男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動作快一點。

    “站??！”方宛大聲叫住他們，她跑上前，“這里面是不是劉鶯？”

    “胡說什么呢，鶯兒好好的，快走，別管她們?！睘槭椎哪腥藬r住方宛，小聲警告，“別出去亂說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喬顏拉住方宛說：“悄悄跟在后面看著吧，已經封棺了，我們不能開棺，免得打擾已亡人的清靜?！?/br>
    方宛紅著眼說好。

    兩人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只見他們將棺材隨便找了一處埋下，連墓碑都沒有，她們也無法確認棺材主人的身份。

    方宛站在墓前，神情恍惚。

    喬顏：“我們打聽打聽劉鶯男人的住址，我們去他家周圍打聽劉鶯的事情?！?/br>
    方宛點點頭。

    兩人從和劉鶯比較要好的同學那里打聽到了劉鶯男人的住址，她們向周圍人打聽，確定劉瑩已經死了。

    至于死因，鄰居說：“那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他爹娘怎么舍得將她嫁給陳老三那個屠夫，陳老三這人哪都好，就是喝酒喜歡打人，算上那個小姑娘，他已經打死了三個老婆?！?/br>
    方宛氣道：“難道巡捕不管管嗎？”

    “那小姑娘的爹娘都不心疼，巡捕才不管呢?！?/br>
    喬顏帶著失魂落魄的方宛離開。

    喬顏說：“明天帶學堂里的學生都來祭拜劉鶯吧?！?/br>
    方宛沒有回答，喬顏轉過頭，她已經淚流滿面。

    “她才十八歲，花朵一樣的年紀，就這么被打死了沒人管?！?/br>
    喬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向烏云密布的天空。

    她能如此堅定是因為她知道未來是美好的，可方宛身在這個腐朽黑暗的年代，她能堅持真的不容易，難免有懷疑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