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最近在街上搞什么學堂的女學生？嘖，長得倒是不錯，怎么就想不開開學堂呢?！弊谧钋懊婺莻€女人一只手撐著下巴說。

    “該不會是想以這樣的手段引來男人的關注吧?！焙竺娴呐肆⒓唇釉?。

    “嘖，這手段真是低級?！?/br>
    方宛被氣得臉色通紅。

    喬顏伸手攔住她說：“關你們什么事?！?/br>
    “只是看你們長得不錯覺得可惜而已，不如我幫你們舉薦舉薦，不少貴人就喜歡你們這樣的女學生?！?/br>
    “閉嘴！”方宛呵斥道。

    “干嘛這么激動，我不過是想給你們指點迷津，如果像我一樣，你們就沒有那樣的想法，小姑娘們，聽我的，趁著你們很年輕漂亮，找個有錢有勢的，下半輩子舒服一點?！?/br>
    喬顏不甘示弱，諷刺了回去，“你就像是你手里的精致東西一樣，等老了舊了，你還會買嗎？”

    “你這小姑娘真是的，我只是好意，像我一樣吃得好睡得好，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br>
    方宛再也聽不下去了，將手里的資料都甩在為首的那個姨太太的臉上。

    “放肆！你居然敢丟我！”女人惱羞成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br>
    方宛：“帶著你們骯臟的心思給我滾！”

    這時一隊巡捕過來。

    女人立即委屈地說：“我不過是好意，那個女學生居然用東西丟我，看我的手都紅了?！?/br>
    巡捕看了一眼，立即對喬顏幾人怒目而視，“當街鬧事，全部帶走?！?/br>
    喬顏將方宛擋在身后。

    “怎么，難不成你想拒捕？”巡捕直接拿出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喬顏。

    喬顏：“……”

    最后兩人被帶進了巡捕房。

    那三個姨太太被請進巡捕房，巡捕又是送茶又是送果脯。

    其中一個姨太太白了喬顏一眼說：“怎么，現在還囂張嗎？真以為憑著你們的能力，能做點什么吧?！?/br>
    喬顏冷哼一聲說：“早知道我也會把資料丟在你的臉上，把你腦子里那些水都倒出來?！?/br>
    “還嘴硬，陳隊長，既然她們不知悔改，就多關幾天吧?！?/br>
    “好的，您開心就好?！?/br>
    三人緩緩離開。

    巡捕將喬顏兩人關起來。

    方宛接二連三地被打擊，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對不起，是我沖動連累你了?！?/br>
    “別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她說那些話我都想打她?！?/br>
    方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即便是這樣，我也不覺得我的想法錯了，正是因為那三個姨太太，我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女子若是依附男子，她們的未來都在一個男人身上，這才是最悲哀的?！?/br>
    喬顏坐在他身邊說：“你能這么想最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懷疑自己做錯了?！?/br>
    “怎么會，我只是覺得這條路比我想象中難走多了，但我不會放棄的?！?/br>
    喬顏坐在地上，看著窗外的天空。

    外面的天漸漸黑了。

    突然一個巡捕走進來，他將門打開說：“你們兩個可以出去了?！?/br>
    喬顏和方宛兩人對視一眼。

    剛剛那個隊長說要把他們關上幾天，如今怎么可以出去了。

    雖然心里有疑惑，喬顏和方宛一起走出去，就看見站在門外的唐英喆。

    陳隊長在一旁點頭哈腰，“唐公子，抱歉，我不知道這兩個學生是您的朋友，是吳太太吩咐多關她們幾天，我也是沒有辦法?！?/br>
    唐英喆看都沒看他，看到喬顏他們出來之后，他徑直走上前說：“還好嗎？”

    喬顏點點頭說：“只是被關在里面，沒什么大礙?！?/br>
    唐英喆：“走吧?！?/br>
    然而他們否則出去沒多遠，一輛黃包車過來，上面坐著的是中午那個女人，還沒等車停穩，她就急急忙忙下來說：“英喆，原來她們是你的朋友，我也不知道，這不大水沖了龍王廟?！?/br>
    唐英喆：“誰和你是一家人，少往自己臉上貼金?！?/br>
    吳太太的臉一僵，“是是是?！?/br>
    “哪里來就滾到哪里去?！?/br>
    吳太太臉上閃過一絲屈辱，讓車夫將車拉走。

    她的背影有些狼狽。

    唐英喆：“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br>
    說完，他落后了幾步。

    這一路，他都跟在后面。

    方宛朝后看了一眼，感慨說：“唐英喆真是好人，怕這么晚了我們會遇見危險，親自送我們回來?！?/br>
    喬顏也看了他一眼。

    身后的巷子很黑，但從旁邊房屋窗戶透出來微弱的煤油燈的光還是可以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其實他也沒有那么難以相處。

    *

    方宛的家比較近，喬顏沖著方宛揮手告別。

    她一個人往家里走去。

    只要一轉頭，就可以看見不遠處男人的影子。

    兩人就無話地走了一路。

    等喬顏打開家門進去，轉頭發現一直跟著她的影子不見了。

    “顏顏，你終于回來了?！眴棠噶⒓磁艹鰜?。

    “娘?！?/br>
    “你這孩子跑去哪里了，娘差點被你嚇死了，你爹還說你被巡捕抓起來了?！?/br>
    這時，門內傳來腳步聲，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這么早回來了，看來今天不會吸取教訓?！?/br>
    喬顏：“你知道我被抓去了？”